只一眼,时无双就被百里沧溟按回了怀里,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胸膛。
时无双瞬间眼冒精光,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上好的……咳咳。
百里沧溟抱着自己的师尊,宛如一只护住小鸡崽子的老母鸡,警惕又防备。
“岚霖。”
他不躲不闪,直直看向洞口的人影,一向冰冷淡漠的嗓音,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十分明显的愉悦,以及几分微不可查的得意。
男人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上次百里岚霖跟他炫耀,不小心一亲芳泽。
这次他可不是不小心,而是堂堂正正的一亲芳泽,并且亲了很久,还是有名有份的亲。
百里沧溟自然不会放过不遗余力打击情敌的机会。
即便对方是他的同胞兄弟。
百里岚霖静静站在洞外,身上落满了雪花,白衣几乎和雪色融为了一体,面色苍白到几近透明,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风归去。
他抿唇,强迫自己不去看兄长散乱的衣袍,以及他和师尊相拥的暧昧姿势。
百里岚霖视线定定落到时无双的背上,嗓音又轻又缥缈,脆弱得让人心尖发颤,“师尊。”
时无双从百里沧溟怀中挣脱出来,顺便拉好了男人的衣袍,一本正经:“咳,好巧,岚霖你也来这里历练啊。”
在百里岚霖面前和百里沧溟卿卿我我,似乎哪里怪怪的。
她为人师长,要做好表率。
时无双端坐在一旁,摆出了自己身为师尊的气势。
虽然被百里岚霖撞到她和他哥哥的好事现场,但是他们只是亲了亲,搂搂抱抱,又没干什么坏事,时无双也不觉得尴尬。
顶多是……
对上百里岚霖充满哀伤的颤抖眸光,时无双莫名有种自己背着老婆偷人的感觉。
她这该死的道德感。
百里岚霖长睫微垂,睫毛上沾染的雪花重重的跌落下来,那刹那有种令人心碎的凄美感。
“我察觉到兄长命悬一线,所以赶来了此地。”
双生子之间一向有无形的羁绊和感应。
可百里岚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披星戴月的赶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师尊是怪我,打扰了您和兄长的好事吗?”他勾起一抹勉强而苍白的笑意,白衣被寒风卷起,萧瑟又凄清。
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清冷无瑕。
他远远的站在洞外,身后是簌簌的风雪,不断吹落在他的头上、肩上,似是要将他埋葬于皑皑白雪之中。
遗世而独立,却含着一抹无法消散的凄婉哀伤,令人不受控制的心生怜惜。
“没有,不怪你。”时无双忽然觉得心中挺不是滋味的,像是针扎一般细密的疼,让她不自觉的想要柔声细语的安慰他。
百里沧溟察觉到时无双软下来的语气,眼眸危险的一眯。
果真是诡计多端的岚霖,方才怕是出现在洞口,看到洞内场景的第一眼,他就想好了要如何用自己的一切,去算计获得师尊的怜惜。
心机深沉!
还敢当着他这个兄长的面勾引师尊,不知羞。
“师尊救了我,我没事。”
百里沧溟语气冷冷淡淡,同时起身,不着痕迹的半挡在时无双的面前,隔绝了部分她看向百里岚霖的视线。
百里岚霖阴恻恻的剜了百里沧溟一眼。
不愧是兄长,看似对什么都冰冷淡漠不在意,实际是最小心眼的那一个,还睚眦必报。
但他如临大敌的防备他,不正是说明了他在师尊心中的份量么?
若是师尊对他无意,兄长又何须如此紧张。
有资格同他竞争的才叫敌人,否则便不会被他放在眼中了。
“咳咳。”百里岚霖捂着胸口,低咳了一声。
时无双从百里沧溟身后探出头来,下意识关心了一句:“你受伤了?”
百里岚霖浅浅蹙着眉头,眉眼间染着几分虚弱之色,一副病若西子般的病恹恹模样,病弱却又不失美丽。
“并无大碍,师尊不必担忧。”他勾起一抹浅淡柔和的笑意,像是跌碎在江南的雨,朦朦胧胧的撩人。
“师尊。”百里沧溟面无表情:“既然岚霖受伤了,我们便寻个安全之地,让岚霖好生养伤。”
“……好。”时无双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但兄弟二人兄友弟恭的,似乎又是她的错觉。
时无双很快找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安全山谷,将里面凶猛的妖兽打服赶出去后,暂时霸占了它们的地盘。
妖兽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哼哼唧唧的躲远了些,准备等这个路过的恶霸离开后,再回到自己的小窝。
时无双安顿好两人后,见他们一个二个都是伤患,便决定自己去捡些柴火,生个火堆,弄点烤鸡烤鱼烤兔的野味尝尝鲜。
有时候不用灵力干这些事,倒还别有一番滋味。
没想到时无双说自己要去捡柴火后,兄弟二人同时起身。
“师尊,我同你一起去。”
“师尊,带上岚霖一起吧。”
“……好。”
场面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诡异的三人并肩同行。
时无双在最左边,百里沧溟走在中间,百里岚霖则被挤在右边。
不论是捡柴还是处理食材,时无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百里沧溟永远会隔在她和百里岚霖的中间。
她疑惑的挠挠侧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每次她要单独行动时,兄弟二人总是会默契的同时跟上来,像是生怕被家长丢下的小孩子。
这是……害怕她和他们其中一个单独相处,另一个被抛下?
时无双被自己荒谬的猜测逗得发笑。
她蹲在小溪边,哼着歌,悠闲的洗着小浆果,准备一会涂抹到烤肉上。
一点清凉的水珠忽然落到了她的右侧肩膀上。
时无双下意识抬头朝着右侧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