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看戏的黎歌瞪圆了眼睛,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僵住。
这两兄弟……真是好气量,不愧是两个天生的狐媚子。
黎歌气得咬牙切齿。
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两人联合起来勾引姐姐。
两人本还想一争先后的,可是瞧黎歌如此诡计多端,他们当机立断,不能再继续内斗下去。
这次机会来之不易,若是再因为内斗而错过,或许要等更久。
比起他们的私欲,不如牢牢拴住师尊的心来得重要。
有时候,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成效。
区区一个黎歌,再狐媚惑主,能抵过他们两个人不成?
只要他们联手,不论是对上谁,都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虽然他们一起,但到时候是各凭本事,谁能勾得师尊更偏爱他们一些,那就是个人的手段和本事了。
时无双:“……”
好吧,只要他们没意见,她也没意见。
时无双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兄弟盖饭什么的……啊啊啊,血槽已空。
她故作正经的咳了声,一脸威严,刚想说什么,余光却瞟到附近鎏仙派的掌门和众长老,抻长脖子,竖起耳朵,一脸八卦的样子。
“……”
一个个像极了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写满了猥琐八卦的意味。
话到嘴边,时无双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
这群人为老不尊,不讲武德,竟然光明正大偷听她和徒儿们的隐私!
时无双起身,揽过三个徒儿,避开了几位掌门和长老,“来,乖徒儿们,本尊跟你们说哈……”
不远处的众长老一脸遗憾,又恨铁不成钢的咬牙。
时掌门怎么如此小气,这等大事不说出来同他们好好分享分享,与民同乐?
不告诉他们就不告诉他们,小气鬼!
反正在《霸道师尊强宠俏徒儿》的第三部内,他们能弄清楚一切,还是详细无删减版本呢!
这么想着,几人顿时心满意足,悠闲的继续看比试情况。
时无双刚跟徒儿们商议好,等大比中场休整,放几天小假的时候,她就履行承诺,至于带黎歌回凡俗界,只能等到大比结束后。
但前后不过十天半月的间隔,也算不得久。
几人友好的达成共识,时无双也心安理得,可以继续偷闲躲懒了。
她刚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看比赛,忽然察觉到体内的契约印记猛地发烫了一下,那热度还有愈来愈高的趋势。
时无双按住心口,眉头微蹙。
这个印记是和晏绥的契约印记,印记有所波动,代表晏绥遇到了危险!
“你们先回去候着继续准备比试,本尊有事,去去就来。”
时无双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身形瞬息消失在原地。
各自得了时无双的亲口承诺,如今三人的可谓是春风得意。
心情好了,看天也比往常的蓝,人也比往日顺眼,就连路过的大黄狗,在他们看来,都憨态可掬得不得了,让他们恨不得赏大黄狗一万个肉包子。
听时无双说有事,几人思索了一番,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应该和晏绥有关。
他们找了一圈小白狐狸的影子,意料之中的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
黎歌阴险的勾了勾唇角,那蠢狐狸肯定又闯祸了,要姐姐替他去收拾烂摊子。
就这样的一个闯祸精还想跟他争宠,天真!
百里沧溟和百里岚霖对此浑然不在意。
他们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不久后的共沐灵泉上。
思考起自己要用什么手段,从穿着打扮到言行举止上,怎么做才能压兄长\/弟弟一头。
至于那小狐狸精,甚至不能化为人形,不足为惧。
几人各自归队,面上风轻云淡,心底的小算盘都快打烂了。
成为师尊的人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日后要如何争宠,如何彰显自己的美好并且踩低其他人,如何讨师尊的欢心……桩桩件件,都不是简单的事。
竞争永不止歇。
几人动力满满。
连带着心胸都开阔了不少,不再去在意吃醋时无双即将和小狐狸精独处。
不过是一只狐狸罢了,一切已成定局,他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比试仍在继续。
躺在树下,四脚朝天露着肚皮,睡得四仰八叉的大黄狗身体晃了晃,一个趔趄砸到地上,懵懵的醒了过来。
狗子睁着睡眼惺忪的黑豆眼,鼻子动了动,忽然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肉包子香气。
在看到面前香喷喷、热乎乎、又白又松软的肉包子后,大黄狗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涎水跟溪流似的,顺着嘴角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淌。
大黄狗一个骨碌爬起来,呲着大牙狂奔到肉包子跟前。
好多肉包子!
它的视线从眼前慢慢往上移……它原以为是一小堆肉包子,没想到是一座肉包子山!
大黄狗仰高了脑袋,扭得脖子都快撅过去了,才终于看到了肉包子山的山顶。
狗子瞳孔地震。
一整座肉包子山!
暴食狗子一头拱进了肉包子山里,开始暴风进食。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一顿狗嘴狂吸包子过后,狗子打了个饱嗝,拖着圆滚滚几乎要蹭到地面的肚皮,一仰头,剩下的包子就被它脖颈上的乾坤灵器项圈给收了进去。
它迈着乐颠颠的优雅小碎步,重新趴回了树下,呼呼大睡起来。
它可是鎏仙派的编制狗,非常讨人喜欢,接到修士们的打赏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还是第一次有好心人给它打赏一整座包子山。
祝好心人夜夜做新郎,一胎生八宝!
…
另一边。
时无双感觉到心口的印记越来越烫,马不停蹄的赶往晏绥所在的方向。
有契约在,相当于一个隐形的定位器,要找到晏绥的位置十分简单。
但是这地点……
时无双感知到的地方是鎏仙派的后山。
一般这种地方,大多是禁地。
时无双不禁纳闷,晏绥一向乖巧懂事,好端端的跑去鎏仙派的禁地做什么?
如今遇到了危险,说不定狐命不保,她把狐救出来,还要给鎏仙派道歉。
一天天的,这糟心熊孩子。
时无双骂归骂,速度却不慢。
晏绥如今的确是小孩子心性,她也不可能真的苛责他什么。
飞到一半,不远处忽然爆发出一道炫目流光,地动山摇,跟地震了似的,整个鎏仙派都震荡起来。
虽然震动持续的时间不过短短几息,在比试中的修士甚至可能没有察觉,但身为鎏仙派的掌门和长老,他们还是察觉到了来自于禁地不对劲的地方。
鎏仙派掌门不动声色的朝下首的人使了个眼色,大长老便心领神会,赶往了禁地的方向。
时无双察觉到来自身后的气息,越发提快了速度,想要快人一步赶到案发现场。
如果晏绥捅出什么大篓子,她还得早点过去看看做打算,免得被狐赃并获,当场抓包,甚至没有一点狡辩的余地。
很快,时无双就在案发现场落下。
四周一片狼藉,满地残枝败叶,一些灵植蔫巴巴的耷拉下来,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时无双看得胆战心惊。
晏绥这是做了什么?把人家的灵植霍霍成这样?
她骂骂咧咧的开始找狐。
咔嚓——
一道细微的声响自神识内传来。
时无双脚步一顿。
那是来自契约印记碎裂的声音。
胸口灼热滚烫的温度逐渐凉了下来,再无异样。
时无双眸光微敛,印记碎了一半,晏绥怕是成功渡过了返祖期,恢复了记忆和实力。
剩下的一半印记,只要他想,以他如今九尾狐的血脉,应该是能冲破的。
不过,反噬所消耗的力量,无疑会流向时无双。
总之,她稳赚不亏。
时无双不紧不慢的朝禁地深处走去。
哗啦——
头顶折断的枝干和树叶突然掉落下来,一片婆娑绿影中,一道白影从时无双的眼前划过。
她下意识揪着那条毛绒绒的尾巴,捞了晏绥一把。
将小狐狸揣在怀里的那一刻,白狐骤然变成了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雪肤、黑发、红唇,依旧是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妖孽脸庞,美得热烈夺目,妖冶魅惑。
如今褪去了那丝丝憨傻之气,只余最纯粹的娇娆,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勾魂摄魄的气息。
时无双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怀里的美人,眉梢微挑。
晏绥从强烈的眩晕感中渐渐清醒过来,他缓缓睁开狭长妖媚的眼睛,眼尾漫出一抹上挑的尾巴,轻飘飘的勾人,一双异瞳在光影交错间流光熠熠,流转着蛊惑人心的异样光彩。
他微微歪了下脑袋,眨也不眨的盯着时无双,眼底的色泽明明灭灭的浮动,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好半晌,他才轻掀艳薄绯红的唇,幽幽道:“你是谁?”
时无双心下平静无波,果然返祖期后,晏绥会忘记之前的记忆。
她默不作声,想要把晏绥放下去,没想到男人却倾身过来,搂住了她的脖子,极力团起自己的身体,想要整个人都扒在她的身上。
男人的身形修长,被她这么抱着,还要往她怀里钻,这种姿势好笑又滑稽。
时无双讶然,“你……”
“……别推开我嘛。”
晏绥抿唇,将脑袋别过去,低声嘟哝,语气似娇嗔似幽怨,“好嘛,我知道,你是时无双,是……我的主人。我只是想假装矜持一下而已。”
返祖成功后,晏绥记起了在狐族的过往记忆,也知道他们狐族骂名在外。
他怕自己太主动,会惹得眼前人觉得他轻佻放荡。
“你还记得我?”时无双则很惊奇,晏绥看向她的眼神,似陌生似熟悉,应该不记得返祖期的事情才对。
晏绥摇摇头,又点点头,“其实我是不记得的,但是……”
雪肤红唇的狐狸精暗暗瞟了她一眼,眉目含情,眼中浸润着潋滟水色,妖娆又惑人。
他从时无双怀里落地,执起她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心口,白皙面容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低声道:“这里,记得。”
掌心下的温度炙热无比,心跳急促又激烈,噗通噗通的每一下,都欢欣又蓬勃。
【叮,厌恶值-10(晏绥当前进度:-60\/100)】
时无双眼眸微微睁大。
眼前这一幕何其相似。
小狐狸当时赖上她的时候,也是疯狂引起她的注意,又故作矜持,傲娇又臭屁。
她轻笑,“记得归记得,但是如今的晏绥,和之前的狐狐终究还是不同了。”
晏绥猝然睁大眼睛,像是一只吃惊的猫,不满道:“哪里不同?晏绥一日是狐狐,永远都是你的狐狐,双双,小双双,主人~你该不会不想要我了吧?嘤嘤嘤。”
正经不过几秒,晏绥瞬间暴露了本性。
妖孽美人头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对雪白柔软的毛绒绒大耳朵,他低头,将脑袋朝着时无双的方向送了送,身后的尾巴左摇右摆,悄无声息的缠绕上了时无双的手腕。
时无双瞬间两眼放光。
毛绒绒的大尾巴!
九条!
她扣着晏绥,将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越过脑袋往他身后看去,九条雪白蓬松的大尾巴如花朵般绽开,此时跟八爪鱼一样,全扒拉在她的手腕上,讨好的轻蹭。
时无双不禁手痒,又有些好奇,这尾巴从哪长出来的?
她朝着晏绥的尾巴伸出了罪恶之手。
在时无双的手落到狐尾的尾巴根部时,晏绥浑身一震,面容瞬间红了个透。
他死死抿着唇,极力克制着即将从喉咙里溢出的破碎呻吟声,暗自稳了稳心神,继续委屈巴巴的追问,“小双双,你还没有说,我和之前有哪里不一样。”
时无双对狐狸尾巴的触感爱不释手,从头顺到尾,往复循环,乐在其中。
闻言,随口道:“你没有狐狐话多。”
突然从话痨狐狸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矜持大美人,还有点怪不习惯的。
“狐狐没有!我只是看了我的日记,觉得我以前说话太多了,怕你觉得我烦,这才不敢多说什么,而且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可能是一个碎嘴子?我要端庄优雅一点,不然的话有失风范,主人是不是觉得狐狐话少,很冷淡,一点都不活泼了?呜呜呜不是这样的狐狐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