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嬷嬷看来,这么多人争抢的先生,绝对不会差到哪儿去!
拿下他,带回宁远侯府,老夫人说不定还会赏赐!
毕竟她终于给裴慎找到了先生,还是个好先生!
只不过,一月二百两的束修确实是高,若是往常,沈听晚不管账目的时候,这点钱也不过是小数目罢了。
可如今不一样,老夫人手头也紧的很,这笔银子恐怕不一定能拿得出来。
只是眼下,赵嬷嬷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先抢到了许先生要紧!
银子的事可以再慢慢想办法。
可许先生若是被别人抢走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许先生面上笑的温文尔雅,看向赵嬷嬷:“原来是宁远侯府的嬷嬷,真是有失远迎。嬷嬷来此处,还真是让我这小院子蓬荜生辉。许某能教导侯府的小公子,也是许某的荣幸。”
他说着,对着赵嬷嬷行了个书生礼。
心中有些得意鄙夷。
这赵嬷嬷果然和那丫鬟说的一样愚蠢,只做做戏,她就当真了,还上钩了,一开口就把束修抬到了二百两!
这可比他原先预想的一百两要高了整整一倍!
要知道,哪怕是京中鼎鼎有名的沈先生,一月束修也没有那么多银子的!
自己这一次,还真是赚发了!
只要进了这宁远侯府,不管能教裴小少爷多久,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赵嬷嬷看他对自己如此尊重客气,心里受用,一张老脸上笑的如同菊花盛开了一般灿烂:“许先生客气了。若是没什么问题,这件事便如此定下,老身回府之后会让老夫人提前给许先生安排好住所的,往后,府上的小少爷,就要劳烦许先生多多上心了。”
“好,嬷嬷放心,在下一定倾囊相授,这也是许某身为夫子应该做的。”
许先生点头,看向其余妇人:“那么诸位就先请回吧,实在是抱歉,许某能力有限,如今既然已经收到了心仪的学生,就不能再收诸位府里的公子了。”
众妇人见状,面上都流露出了些许遗憾嫉妒的神色,纷纷看向赵嬷嬷,好像是在嫉恨她抢走了许先生一样。
见此,赵嬷嬷对许先生的能力更加深信不疑。
不然,他们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么想着,她顿时得意起来。
没办法,谁让她是宁远侯府的人,和这些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卑贱妇女自然是不一样的。
还想和他们家的小少爷抢先生?
做梦去吧!
许先生只能是他们家小少爷的!
妇人们散了开来,还能听到他们不满的嘀咕声。
等人都走了,赵嬷嬷转身看向许先生:“许先生,那老身就也先行告退了,明日再让人来接先生去侯府。”
“好。”
许先生应了,吩咐书童:“赏序,送送嬷嬷。”
“是。”
唤赏序的书童应了,对着赵嬷嬷做了个“请”的手势:“嬷嬷,这边请。”
与此同时,宁远侯府,凝香院内。
清云正指使着小厮把一箱箱大箱子往马车上搬:“动作都给我仔细小心些,这里面装着的,可都是夫人的嫁妆!都是要今天运去镇国公府,暂时保存的。”
沈听晚站在一旁监督着,看着箱子们被一个个抬上马车,从前门运了出去,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其实,这些箱子里装着的根本不是她的嫁妆,而是一些沙子石头之类的垃圾。
她之所以装出一副把嫁妆都运回了镇国公府的样子,就是为了之后老夫人再找她要钱,她好有借口。
而且,嫁妆都已经回了镇国公府了,老夫人想来也不会再继续找人来她院子里偷东西了,她这儿也能安全下来了。
寿安堂里,这会儿赵嬷嬷一路小跑着回来了。
一进房间,赵嬷嬷就大喊起来:“老夫人,老奴给小少爷找到教文先生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转头看向赵嬷嬷,赶忙开口问道:“找到了?是哪位先生,什么时候能来府里教慎儿?”
“是从江南那一带来的许先生,刚到京中没多久,据说在江南那一带可有名气了!老奴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从别人手里给抢过来的!许先生说了,他明日就可以来府中住下,教小少爷学文。”
赵嬷嬷赶忙回答道。
“太好了!”
老夫人喃喃,激动的不行:“总算是找到了!我就说,我们慎儿这么优秀,天资聪颖,怎么可能会没有先生愿意收下他!还是有伯乐的啊!等慎儿以后学成出来了,考了状元,非要让当初那些看不起慎儿不愿意收慎儿的都后悔死!”
“老夫人说的对。”
赵嬷嬷赶忙附和:“小少爷这么聪明,在许先生指导下,肯定会成才的,到时候保证比夫人院子里那两个还要厉害!”
犹豫了一下,她又面上带了些许为难,开口道:“只是这许先生的束修要比其他先生都高一些。”
“要多少?”
老夫人开口问道,有些随意。
不过是个束修,再高又能高到哪儿去?
赵嬷嬷观察着老夫人的脸色,有些心虚地开口:“要二百两一月。”
“不过二百两……”
老夫人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原本喜悦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她有些呆滞地看向赵嬷嬷,怀疑自己的耳朵刚刚是不是出了问题,声音也紧跟着提高了八个度:“多少?二百两一月?”
赵嬷嬷默默把头低下了,不敢去看老夫人:“老夫人,是二百两一月没错。”
她想的果然没错,如今,老夫人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来!
老夫人只感觉脑袋一阵晕眩,几乎都有些站不稳了。
赵嬷嬷见状,赶忙扶住了老夫人摇摇欲坠的身子,面露担忧:“当心啊,老夫人。”
大喜过后的大悲实在来的太快,老夫人一时之间都没法接受,根本反应不过来,她低声呢喃:“二百两一月,上哪儿拿这么多银子出来啊!”
“老夫人,要不然还是找夫人要吧。”
赵嬷嬷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小心翼翼睨着老夫人的脸色,开口道:“之前小少爷是外室子,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好找夫人要钱,可如今,小少爷已经上了族谱,虽是庶子,但怎么说也是二爷的亲血脉,总比那两个私生的野种来的强。夫人没理由不拿钱出来给他付束修。以夫人的嫁妆,拿二百两一月的束修出来,岂不是轻轻松松?咱们还可以趁这次机会,多敲夫人一笔,反正夫人又不知道束修到底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