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和事一旦过去,对温栩之而言便会成为沉重的枷锁。
如今温栩之知道,自己和顾寒宴之间已经隔着太多,早已经不是当初最纯粹的两个人。
而温栩之,也不再是当初那个眼里只有顾寒宴的人。
所以听到顾寒宴这么说,温栩之当即后退一步将他推开。
整个人有礼貌却又疏离的,对顾寒宴摇摇头。
温栩之说:“顾总如果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话,我可以接受,但如果还是把话题扯远,那我不能再陪你了。”
说完之后,温栩之很安静的转过去。
温栩之打算离开这里,婚礼已经进行到后期。
典礼其实已经过了,现在没有必要再留在这儿。
反而被顾寒宴缠上让温栩之觉得奇怪,两人之间早就已经没有必要再牵扯。
但温栩之的手腕还是很快被顾寒宴抓住。
“好,我不和你提这件事了。”
顾寒宴的语气带着些许妥协。
看着温栩之离开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希望和温栩之好好说话,就算说的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也希望能够有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温栩之抿唇回头,但眼里却有几分不信任。
明显,对于顾寒宴说的话,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顾寒宴看着温栩之,到底是叹了口气,拉着温栩之的手前往婚礼的角落。
温栩之这次没有挣脱。
或许也只是知道,对他们而言,挣脱顾寒宴的手只会让他她感到疲惫。
这个男人对自己想说的话,想做的事,都不是温栩之可以拒绝的。
只是两人走在路上,却被另一个人挡住。
眼前站着的正是周修谨。
周修谨看着两人,视线向下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挑了挑眉,对顾寒宴说道:“顾总,这是什么意思?前段时间刚把林染送走,现在又找上温秘书了?”
对这件事,周修谨是耿耿于怀的,甚至比温栩之记得还要清楚。
他只是看不惯顾寒宴在几个人之间迟疑。
而且这对周修谨的好友林盛明并不公平。
周修谨又冷笑说:“顾总就这么寂寞吗?一点自己的时间都不可以有,自己身边没一个人就要去找另一个人?”
面对周修谨毫不客气的挑衅和讽刺,顾寒宴的面色一沉。
顾寒宴冷冷说道:“周先生,这是我和温栩之之间的问题,和你无关。”
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看到温栩之的瞬间,他就想上来和她说一说话。
温栩之下意识挣脱了顾寒宴的手。
温栩之今天和顾寒宴说话时,其实并没有想到林染这个人。
现在被周修谨这么提起来,心里也不免多了点奇怪的感触。
会不会是因为林染走了,所以顾寒宴才想到重新找自己。
是不是因为没有人陪在他身边,所以他才开始怀念起别人的好?
事到如今,温栩之还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会因为顾寒宴所做的种种而感到难过。
“周律师,你也来参加婚礼吗?”
看到周修谨的瞬间,温栩之倒是转过头去问了一句。
周修谨点点头,却又对温栩之解释:“是林盛明带我来的,说是今天有个婚礼让我过来玩玩,反正你们两个都请假,公司那边也没什么事。”
说的是温栩之和李可请假的事。
温栩之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之前和顾寒宴说话的心思已经消失了。
周修谨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逡巡,过了会儿露齿一笑对顾寒宴说:“我是不是来的不巧,好像打断了顾总?”
顾寒宴沉默以对。
胸口的确憋着一股气,但是他知道此刻对着周修谨发泄出来,无疑是在温栩之面前表现的不好和失态,他不想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更何况他和温栩之之间有太多误会,如果如今再因为周修谨而多一层……
顾寒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挽回,他现在只是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要找个机会和温栩之好好说话。
所以对待周修谨的挑衅,顾寒宴只是深吸口气说道:“我和温秘书有一些正儿八经的事情要聊,所以才会如此,希望周先生不要多想。”
“不要多想?你知道吗?你现在拉着的可是我的当事人,我是温栩之的律师,难道我不可以问一问吗?”
听到这一层,顾寒宴倒是一愣。
他还没有想到两人会有这样的联系,于是转过来看着温栩之,视线里带着些好奇和确认。
温栩之点点头:“周先生的确是我的律师,之前为了王平的事帮我奔波,我很感谢他。”
即便之前在顾家家宴上,周修谨算是背刺了温栩之,可是他的确是帮了温栩之。对于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温栩之无法否认。
听到温栩之这么说,顾寒宴倒是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对温栩之说:“那我要说的事,或许你们两个都可以来听听。怎么样,你们确定还要在这里和我僵持吗?”
过了会儿温栩之下定决心:“我们去那边说吧。”
婚礼上人来人往,三人站在这里说话,的确是挡了别人的路。
找了个角落,顾寒宴看着温栩之和周修谨的样子,心里烦躁的情绪更甚。
他压下自己那种不耐烦的感觉,对温栩之开口:“关于王平的事,我调查到了后续,而且是和幕后那个人相关的消息,这一点是我让特助去查的,昨天才给我最新的消息,也是因为忙着这件事,今天婚礼我没有及时赶到。”
听到顾寒宴从容的解释,温栩之和周修谨对视一眼。
“什么最新的线索?”
如果顾寒宴这边能给他们提供更多的消息,他们这边也能轻松很多。
顾寒宴点点头:“关于那个幕后的人,我们查到王平这些年来的所有电话往来以及转账记录,他联系的人是一个男人,不过关于那个男人,具体的信息我们还没有查到,因为那个人一直会变换号码和住址,对我们来说调查这件事是很难的。”
顾寒宴自顾自的说着这个消息,全然没有注意到温栩之的表情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