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大人来到书生摊前,看着字画,挑了一张小河桃花的风景画,放下二十两银子,准备离开。
“等一下这位老爷,二十两我找不开,我去剪来。”书生并没有第一时间拿起银子。
“这幅画老爷看就值二十两,你拿着就是了。”
“这些画是我画的,最多值三十文,这位老爷您给多了。”
穿着蓝色锦缎长袍的这位大人,看向书生说道:“我以为你们是一起的。”
书生看了看旁边摊子还在忽悠另一位的青古:“卜卦之术本就信可有,不信则无。
在下不信鬼神,更不信卜卦测字。”
非常明确地表达自己不与青古不同流何物的姿态。
青古看向书生给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对着那位大人说道:“他呀,就是读书读傻了,可惜呀,您这机缘就在他的书画摊上。这二十两非花在他身上不可。”
蓝衣的这位大人自然不相信青古说的有那么神。
他是觉得青古算得准,心地也善良。
这二十两不过是借自己之手,帮助一下旁边这个傻小子。自己也不缺这二十两,结个善缘。
“你听到没有?这二十两我是非花不可。”
书生的驴脾气也上来了:“这画只值三十文。”
青古:“书生,你不在乎这二十两,可你那重病在床的母亲还等着你这二十两治病呢。”
“你怎么知道我母亲重病的。”
“看你那倒霉的面相,看出来的。”
青古心道:你身上的药味,一闻就是妇科病的方子。
书生迟疑了:“十两就可以治好。”
青古:“加颗十两人参才行,不然还会复发。”
“可这画确实不值二十两。”书生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咬咬牙还是没有拿。
“哈哈哈,今日没白出来一趟,遇到如此有意思的两位摊主。
你们二人虽然年少,但日后定有一番的作为。
你若是觉得二十两银子有些贵了,就在画上留下姓名,日后功成名就,来京城邵府在赎回便是。”蓝衣这位邵大人,给了一个好办法。
书生郑重行礼,画上写下名讳:李钰。
青古抱着饼子咔嚓咔嚓继续啃,香香的芝麻,麦香的大饼。
硬是给旁边的大人看饿了。
好在不多时,那位赢了钱的主来到了摊前。
先把一两银子扔在桌子上,对着坐在摊前的青衣大人说道:“你起来,没看见大爷我来了。
我可是他这算命摊的大主顾。”
不可一世的样子,让邵大人皱了眉。
青衣的大人坐的稳稳当当,拿出二十两:“你今日只要不卜卦,这二十两给你。”
“呵,区区二十两还想要断了爷爷的财路,痴心妄想。
滚开,不要打扰爷爷发财。”
青古:“你每天给我一两。这里是二十两。
看来你这人不守信用,分一半可是你答应我师父的。”
赌徒愣了半天,见青古的师父不在,一个小娃娃,吓吓就老实了。
于是,恶意满满的说道:“那是老子赢的钱,一个算卦的,还想和老子平分?给你一两银子都是老子仗义。
你要是不给老子好好算,老子就让你们消失。”
青古咬着饼子,有些干。
对着青衣男子说道:“我有些渴了,不如大人在前面聚源楼等等我?”
“你一个小娃娃不安全,同你解决完,我们一起去如何?”
青古:司命那个老家伙,只会让我挡灾,若不是遇到这俩位,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青古:“他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赌徒。自然伤不了二位,只是…跟着他来的那些可是当地恶势力。
我命不值钱,要是伤了两位…”
青古一个五岁的孩童,这话说的条理清楚,隐晦得当。
邵大人说道:“池兄,看来这事咱们注定要插上一脚了。”
池大人有些迟疑:“那位爷会不会…”
邵大人笑了:“咱们这是无辜被牵连,那位爷不会怪罪的。”
“你们两个老家伙,没完没了打什么哑谜,赶快给爷滚蛋。”
椅子没有,直接过来拿起笔写了一个:财。
推到青古面前说道:“快给爷测,要是不准,就赔给爷我五十两。”
青古拿起字看了看:“财是伤人物,你先不守信,必将破了这财路。
才字横断,撇断锋利如刀。
大凶,见血,身首异处。
看来我师父的财路今日起就断了。”
赌徒大怒,抬起拳头就要打青古。
被池大人抓住手腕,一脚踢到街中央。
赌徒狼狈起身,恶狠狠的盯着青古:“说!吉时、方位。
不然爷爷我今日就先弄死你。”
青古躲在邵大人身后,旁边是瘦弱的书生。她伸出脑袋,对着癫狂的赌徒大喊:“你家曾经是当地最有钱的地主。你因为赌博,田地卖光。气死你爹,你娘抱着五十两银子跳井自杀。
你依旧不知悔改,卖房、卖粮,典妻卖女。
也就我师父那个贪财的,给你算卦。
我恨不得你立刻横死大街。”
书生干咳一声:“你怎么连你师父都骂。”
青古不在意的说道:“他又不在,你不告状,他怎么会知道。”
赌徒气的眼睛通红。
青古继续喊道:“你以为,你们家是怎么落败的。
那就是赌场设计的,知道你们家,家大业大,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他们故意接近你,先设计让你把把都赢,让你对赌博上瘾。
之后就开始设计让你输。
没钱就痛痛快快借给你,让你越陷越深。导致几辈子积攒的财富,被你顷刻间毁掉。
赌博哪有一直赢的,十赌九输,不然堵坊早就破产了。”
书生:“但你们日日给他吉时,他不是都赢?”
青古小声说道:“一般赌坊都会让他们先赢点,尝到甜头才能下大注,深信自己下把能回本。”
书生:“我就说你们算卦是蒙人。”
青古:“放屁,我们这叫分析,什么就是蒙人。我主顾还在呢,不要砸我招牌!”
邵大人在前面听到,只想笑。
赌徒还没冲过来,就被一块石头打在后脑上,鲜血流入脖颈,直接向前倒去。
青古:“怎么是石头,明明该是铁器才对啊。算错了?”
“人人人…人都流血了,你怎么还想着卦相啊。”书生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