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边呼噜呼噜的吃着面,一边低声嘀咕,青古刚在后院谈定了第一个一百两的合同,这三十两押金刚拿到手中,还没有捂热。
彻悟的同窗便急匆匆的跑进了店里。
跑的满头大汗,看到青古立刻说道:“老板娘,不好了。彻悟兄他闯祸了。”
青古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钱袋子,嘴角有了僵硬,有了一种当妈的即视感:“他能闯什么祸,不会是三十两银子的祸吧。”
跑来的书生有些呆了:“你……你怎么知道的,就是要赔三十两。”
青古:这个神玄执,自己刚得了三十两,就要散财?
青古:“我现在就过去,你先坐下,我让人给你下碗面。”
“我急的跑下山,鞋差点儿跑丢了,你反倒怎么不着急?
还吃什么面,赶快与我去吧。彻悟兄说他娘子你不过去,他是不会赔的。”
青古:“还算他有些脑子。
能用钱解决的事,那就不是什么大事。这个时辰跑来,回去学堂也没饭,你先吃饭,也算我感谢你的帮忙。”
青古对着看店的婶子交代几句,拿着三十两去给彻悟做主去了。
那两位吃饱了没事干的目光相对,眼中全是好奇。
“不如?”
“许久没去看恩师,一起?”
“一起。”
又看向抓耳挠腮的书生:“你快吃,吃完与我们一起回书院去。”
俩人付了钱,不紧不慢坐上马车,想着半路上一定能遇上走路上山的老板娘,顺理成章的载她一程。
却不想,马车也不慢,愣是没看到。
让青古一步一步的爬山,那是必然不可能。
长离幻化带着青古一路从县崖峭壁上了山,青古算好时间,在慢慢悠悠看着景色,从后山转到大门前。
进入大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彻悟同窗。
同窗看到青古,又看向青古身后。
青古:“他被我留下吃饭了。”
同窗:“这个李铭,越来越不靠谱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上山。”
青古:“是我觉的带上他走的慢。”
同窗突然想到传言,立刻露出宽心的笑容,一边带着青古向里走,一边说道:“你来了就好,只要一会儿进去,撒泼耍赖不给银子就行了。”
青古:“让我来,就是为了不讲理的?”
同窗气愤说道:“是他们故意设计使坏,我们身为书生,实在不好耍无赖……”
青古翻个白眼儿:“从头说。”
“从京城来了几个吾守书院的学生,来我们书院以文会友,切磋切磋。这也没什么。
可他们仗着自己是有权有势,目中无人。”
青古:“彻悟胜了,然后被他们设计坑了?”
“你说的太对了,彻悟是我们书院学生中文采学识最高的,自然要露一手。
可他们在彻悟胜了以后,拿出一幅字画,要彻悟点评。
彻悟看过后,他们非说彻悟手中的毛笔滴了墨,弄脏了字画,要按价值赔偿三十两。
就是一幅普通的画,一两都不值。彻悟画的都比它好。
那些人还说,彻悟穿的破破烂烂,想必是赔不起。他们也不为难,要彻悟从他们胯下钻过去,不然就告彻悟偷盗,让他无缘科举。
简直就是恶霸!”
同窗气的不行。
青古:“彻悟现在哪里?”
同窗:“被扣在明德堂,山长和几位先生陪着。
山长说他赔,那些人不让。都是官员子弟,山长也没办法。
里面闹的很凶,这是我们凑的银子,你拿上。”
青古看到同窗拿出来的银子,摇摇头,大步走到明德堂,用力推开大门。
“那个王八羔子,敢扣姑奶奶的人。摸旧了他们赔的起吗?”
青古这一声,高亢嘹亮,再加上砰!快碎掉的门,吓得里面的人没一个敢搭腔。
安静的看着青古迎着光走进来。
青古英姿飒爽的走进去,那步伐,让京城书院的学生一时恍惚,以为了在朝为官的爹回家了。
青古仰着头,一脸蔑视。
啪!手拍到实木桌上,硬生生给拍的晃了晃。
青古看到彻悟后,走了过去,桌子边的一名书生晃了晃那桌子,即使被青古拍散了一下,他用力推,依旧纹丝不动。
吾守书院书院的学生互相使眼色,谁也不敢先吱声。
彻悟站起身,对着青古行礼:“让娘子费心了,赶路辛苦。”
青古:“不辛苦,命苦。
我刚挣了三十两,还没放进钱匣子里,就要和我说再见了。
当年和你成婚,我就说你命中克妻,这财运被你克的,我两眼一抹黑。”
彻悟单薄的身影,低着头,一脸羞愧。
青古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彻悟直接被拍的差点单膝跪下,幸好被青古又提溜了起来:“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不欺负你欺负谁。”
山长下巴都要掉了,这还是那个和他聊山水技法,笔锋转折的“大家闺秀”吗?
彪悍的说是女土匪都使得。
青古看向校服不一样的几个人:“就是你们吓唬我夫君的?”
其中一位也是武将世家,倒也硬气不少,站到青古面前:“你夫君毁了我们的画,赔钱天经地义。你若是赖账,小心我告到县学,毁了他的功名。”
青古上下打量他一眼:“下盘虚浮,阳气不足,眉中连而不舒,无胸襟正气,怪不得弃武习文,原来是不行。”
“你说谁不行!”
青古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踹他下盘。倒地不起时,青古的一声嗤笑,就是最好的嘲讽。
青古直接坐到正座上,目光不经意的看过每一个人。
吾守书院一人低声和身边人说道:“她现在的模样,和我那个丞相爷爷一模一样,好吓人。”
青古:“彻悟是我的夫,你们说他毁坏了你们的画,三十两我买了,这是银子,赔给你们。”
那几人一听,不由乐了,看到没有,就算在刁蛮,还不是怕影响她丈夫的前途,不得不低头。
钱给了,画拿到手中,青古对着山长说道:“这幅画我捐到书院,就摆到正厅。稍后我会将事情来龙去脉写清楚,让日后每一位来此的人,都看到吾守书院学子的德行。”
吾守书院那几位脸立刻白了,要是让自家先生知道自己惹事,岂不是要告诉家中,挨骂事小,丢了家族脸面事大。
此时青古怪异一笑:“画的事了了,再说说人的事。”
“谁?”
“我夫君彻悟的折旧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