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眠另一只手挡在车门上,谨防他下车会撞着头。
早就在观望门口的岳迩,貌似看到了自己女儿的身影,她立马拉着鹿鹤年往外走。
她要去接她的女儿。
“眠眠!”
鹿眠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诶,爸妈,我回来了。”
还好厉爵修立马拉住了她,否则她就快扑上去了。
夫妻二人微微一怔,互相对视了一眼。
眼神有些奇怪的打量着她。
鹿眠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下意识的举动很奇怪,挠了挠头打着哈哈道:“哈哈,爸妈,我刚刚是在替眠眠回答,你们的话。”
“他久了不回来没见到你们,有些生疏。”
夫妻俩,对着她礼貌的微笑。
“这样啊!”
岳迩上前来仔细端详厉爵修,看着他和以前比起来显得有些
单薄的身形,眸中含泪心疼道:“眠眠,你瘦了!”
她有些不敢问他是不是最近过得不太舒服。
因为她怕,他真的过得不好。
厉爵修从小到大没有用这么关心的语气和眼神对待过。
他心中慌乱,顿时显得手足无措。
“我,我...”
唉!那些苦都是他自找的。
所以害得鹿眠的身体也跟着消瘦起来。
“眠眠,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咳咳!!”
鹿鹤年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是真的受了委屈。
情绪轻微一激动便开始猛然咳嗽。
鹿眠见父母太过担心她,父亲需要静养,不能受刺激。
她连忙解释。
“最近在度蜜月,她总是玩累了倒头就睡不吃饭,所以才会瘦的,他日子过得很滋润,没受苦。”
厉爵修:“对,对!我没受苦,爸妈你们就别担心我了。”
还真如鹿眠所说,她的父母真的很爱她,很关心她。
他满心羡慕。
鹿眠急于的辩解,让鹿鹤年和岳迩的目光纷纷都落在她的身上。
夫妻两人的视线不停的在厉爵修和鹿眠身上来回游移。
为何,眼前的这个鹿眠,会对他们如此的生分,不太像平时那般一见到他们就喜欢撒娇耍无赖的小女孩儿。
反而是厉爵修对他们格外的热情,说话的语气和细微的小表情和小动作,都有些像他们的女儿鹿眠。
鹿眠被两人聚集在身上,那如火如荼的视线弄得有些不自然,她背上都快起汗了。
她的手指在厉爵修的后背划了一下,提醒他赶紧说话。
收到信息的厉爵修立马出声。
“爸妈,我买了好多礼物呢,我们快进去给外公庆生吧。”
鹿眠连忙附和:“对对对,给外公庆完生之后,我们一家四口想怎么聊就怎么聊。”
鹿鹤年眸光一闪,似是察觉到什么。
心中有疑问,但没有说出来。
颔首,视线停留在鹿眠身上,嗯了一声。
鹿眠心中长舒一口气。
她以为自己就这么逃过父母的审视,但她不知道的是,她那高智商的父亲已经猜到她是他的女儿。
岳迩在怀疑,还没确定心中的猜想。
今天很忙,万一对女儿不利,她不敢问。
所以她也把这件事情埋在心里。
两人一进入宴会现场,同时身旁还有鹿父鹿母的陪同。
不用做过多介绍,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俩的身份。
刚才还在巴结岳夕颜贵妇一看情况不对。
立马抽身,将她孤零零的丢在一旁,还言辞犀利地讽刺。
【原来不是什么鹿家大小姐,也不是厉太太,那问她身份的时候她满脸高傲的不否认。】
【对呀,浪费我的时间,和口舌去谄媚一个假货。】
【刚刚都说了嘛,人家阮家小姐已经提醒你了,就你不听,傻呵呵得去舔一个假货的脚。】
那贵妇满含歉意的视线投向在一旁,谈笑风生的阮栀子。
只是人家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
岳夕颜忽然从天堂掉入地狱,捏着拳头满脸不甘的瞪了一眼阮栀子。
而阮栀子冲着他举了一下酒杯,想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给她。
岳夕颜死死的咬着内唇,愤愤的跺脚。
鹿眠!
又是你,么每次在她光环加身的时候。
她总是踩准时间出现,击碎她一身刚组建好的金光。
她委屈巴巴的回到母亲身边控诉。
“妈,你说凭什么鹿眠一家人什么都要抢!她爸爸抢走爸爸的创业基金,她妈妈抢走爷爷奶奶所有的关爱,她呢,每次都抢我的风头。”
云清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道:“颜颜,他们一家人都是土匪,什么都要抢我们的。不过你放心,妈妈一定不会让他们过得那么舒畅,属于我们的,我们一定会要回来。”
岳夕颜眼眶包着泪水点点头。
就是鹿眠抢走了属于她的年华富贵的生活,她不但要还,而且要以百倍偿还。
“眠眠!我的宝贝外孙女,快来,让外婆看看。”
老太太刚换了一身黑紫色的旗袍,一下楼便看到了自己外孙女的身影,她开心的甩开了挽着丈夫的手。
她的外孙女回来了,太好了。
鹿眠又差点做下意识的反应,还好忍住了。
手掌轻轻拍了拍厉爵修的背心,老人家在叫他,示意他赶紧过去。
厉爵修看了她一眼,颔首,迈开步子朝着的老太太而去。
鹿眠也跟在他身后。
“外婆。”
“外婆。”
两人异口同声。
厉爵修的声音有些清冷,没有有鹿眠的活泼和热情。
老太太握着他的手, 眼眶含着泪水,仔细的端详着他。
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鹿眠。
满意的点点头。
“眠眠,变漂亮了。”
“我的眠眠还是穿红裙子好看。”
岳清风看到厉爵修,满眼欣慰。
他的外孙女从小就爱穿红裙子,但云清总是说他穿红裙子太招摇,惹眼。
不讨喜!
一个人再喜欢一件事物,但听久了反对的声音会产生抗拒。
鹿眠也是,她长大之后再也没穿过颜色浓烈的衣服。
他的外孙女,因为他生了一个不孝子,受了很多年的委屈。
他是亏欠的她的。
厉爵修从来都是孑然一身,忽然受到这么关爱的视线,他起先是,不适应,后来是受宠若惊。
他好想一直沉浸在这种被人溺爱的环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