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鹿眠夹着一块肉,正在喂小孩一般,往厉爵修嘴里喂。
他生无可恋的张开嘴,咬下筷子上的肉。
咀嚼片刻咽下。
鹿眠又想喂,他吓得连忙阻止。
“眠眠,够了够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鹿眠说他流了很多血,要给他补血。
这些天各种补品他吃了不少,感觉都快吃出高血压了。
鹿眠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还剩了许多,蹙眉看着他。
“厉爵修,你最近胃口越来越小了。”
她放下碗筷,刚开始他还还好好吃饭,到后面就越来越抗拒吃饭。
厉爵修汗颜。
山珍海味吃多了,吃久了也是会腻的。
显然鹿眠不懂这一点。
只是盲目的要给他补身体。
他还不能表现的过于抗拒,免得打击了她的积极性,以后他要是再生病,她便不照顾他。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最近没怎么运动,一直躺着,吃太多有点消化不良。”
他伤的是后背,又不是双腿,每次他说他想出去走走,鹿眠便推了一把轮椅让他坐上面,他推他出去逛逛。
他这几天一直被迫躺在床上,感觉双腿都要退化。
消化不良睡眠的视线,落到厉爵修腹部上,光吃不拉应该很难受吧,抬手放在他的腹上。
“我给你揉揉。”
视线转移到厉爵修那日渐圆润的脸。
有些忍俊不禁,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养猪的即视感。
厉爵修看着她憋笑,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她低垂着脑袋,紧抿的双唇疯狂摇头。
“我看到了,你就是在笑。”鹿眠脑子里的鬼点子多,天知道她现在在怎么乱想些什么。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本想说些什么。
但掌心传来的圆润涡轮感让他微微一震,轻轻撩开她的袖子。
她的手腕上戴着她送他的那一串檀木手串。
似是想到什么,霸道的将手串取下来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物归原主。”
鹿眠六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你不觉得你现在戴着有些小吗?”
“都把你手腕上长出来的肥肉给勒起来了。”
厉爵修反应过来她刚刚在笑什么,一把掐住她的脸。
“哦,原来你刚刚是在笑我长胖了。”
鹿眠抿着嘴巴,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好的饲养员。
“我长胖了还不是你养的,你还好意思笑,你看你最近给我吃了多少补品。”
“你伤的那么严重,流了好多好多血,我就是想让你快点好起来。”
鹿眠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里面满是笑意,她抬起双手握住他的手腕。
手指摸到他手上的檀木手串,调笑道:“来来来,我给你调节调节大小。”
厉爵修收回手,视线注视着她认真的脸庞,里面有欲言又止和犹豫不决。
可想到那天锦泽为了保护鹿眠的身体,拼了命的样子,他或许不该这么小气。
“锦泽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他说他曾经很对不起你。”
鹿眠抬眸,眼神疑惑的看着他。
厉爵修在她的眼神注视下,不乐意的说出了锦泽不要命的行为。
鹿眠听后心中有些无奈。
“我还在奇怪,那天怎么他会出现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还躺板板了,原来是...”来救她的。
不想再次后悔!
真蠢!
她又没怪过他。
“他现在和我们同在一家医院,小蓝现在应该也醒了,你去看看他吧。”只此一次,他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只大方这一次。
他其实心底还是很小气的,他希望鹿眠拒绝。
所以一直盯着她,眼里有小小的期待。
鹿眠没有拒绝,点点头。
厉爵修见他连思索都没有就答应了,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爱情,是属于一种会让人犯贱的感情。
出于礼貌,鹿眠买了花和去看病人的水果篮。
一旁小气的厉爵修后面吐槽:“就是去看看他,至于这么隆重吗?”
又是花又是水果的,他都没有收到过她送的花,也没有水果。
鹿眠无可奈何的歪头看着他,“不是你让我去看他了吗?去看望病人,不得带点礼物去。”
花和水果,是看望病人最基本的。
难道什么都不送?
就去个人。
这礼貌吗?
“10分钟,你必须出来,否则我进去抓你。”
鹿眠:“....”就无语。
懒得理这个小家子气的男人。
她敲响病房门,听到里面的一声进,她握住门把手进去。
厉爵修像个小贼一般趴在门口偷听。
担心这两人因为救命之恩,旧情复燃。
锦泽看到她以为是厉爵修,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鹿眠将他的表情尽收于眼底,锦泽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她面前永远不会藏匿情绪。
恐怕他还将她当做厉爵修。
她不想愚弄他。
“这么失望,难道你不想看到我?”
这语气,锦泽严洁闪过一抹亮光,眼神略带疑惑的看着她。“你...”
她笑道:“鹿眠。”
锦泽打心底的笑了,笑得那么自然。
随即眼底又暗下去。“眠眠,当初,对不起啊,你还在怪我吗?”
鹿眠摇摇头。
“没有,从来没有怪过你。”
“你性格软弱,不是你的错,是你生长的环境,和你身边的人才导致与你遇事犹豫不决,不敢反抗。”
鹿眠现在还在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她不由开导他。
“锦泽,你不能一直被困在过去,每日郁郁寡欢的,你会生病的,你不能这样,你要向前看。”
锦泽听到自己心爱的女孩的劝导。
低垂着头,眼眶泛红,眼泪掉落出来啪嗒一声砸在棉被上。
“眠眠,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我们现在是不是...”
已经成为了一对很爱的夫妻,甚至连小孩都有了。
鹿眠神情复杂的凝视着他,她自问自己曾经到底对他有多少真心。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她根本不懂感情,只想着身为男朋友的他,如果不放手,她也不会放手。
或许就算没有那么爱他,只要他向她求婚,她也会和他走入婚姻的殿堂。
她回了三个字。
“或许吧。”
这三个字彻底令锦泽崩溃,他责备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坚决一点,为什么不硬气一些和母亲对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