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二楼的包厢里,谢至夜收回视线,翘着二郎腿惬意地抽了口雪茄。
他怀里的新欢是个大学生,第一次被他带出来见世面,有些放不开,局促地理了理短裙。
谢至夜看在眼里,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左手在新欢腰部掐了掐,修长的指间里夹着只高希霸。
身为丰都四大家族之首的谢家嫡子,谢至夜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人人都要尊称他一声丰都太子爷。
谢至夜性格阴晴不定,爱玩喜欢玩也有资本玩。他生性爱美人,尤其钟爱清纯系美女,不知交往了多少任女友,手底下的跟班投其所好,为他搜罗美人,惹了不少麻烦。但没人敢触太子爷的霉头,这么多年下来也算相安无事。
他最不差的就是钱,长的也人模狗样,再倔强的美人在他的双重攻势下,也坚持不了多久。
不过他这人很癫,美人一旦被他征服,就会很快被厌弃,他再随便给点分手费就打发了。
这一任新欢才上位没多久,是丰大校花,当初追的时候可没少花心思。这次出来本想在美人面前露一手,但刚刚惊鸿一瞥的美人,让他心荡神摇,再看身边人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他深深抽了一口高希霸,将烟雾吐在校花脸上,惹得校花连连咳嗽。放在平时他早就搂着美人安慰了,但现在看她咳出眼泪,谢至夜毫无波动,侧头冲一旁发小勾了勾手指。
怀卓走过来,听了他的话,露出充满兴味的笑容。
丰大校花是他介绍给谢至夜的,自然知道对方花了不少心思,本以为这任能坚持的久一点,没想到还没一个月又腻味了。
他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美人才能把阅女无数的谢大少迷的神魂颠倒。
黄金赌场里人来人往,一楼摆放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赌桌和五颜六色的老虎机。来一楼的大多是些散客,往往都是小试牛刀,真正的大客户都分散在二楼。
公冶纵没着急上楼,而是让闻德华兑换了些筹码,交给却夏玩。
却夏第一次来对什么都很好奇,但从小的教育让她对赌博天生就有些抵触,迟迟下不了手。
公冶纵看出她的犹豫,随意找了个人少的赌桌。赌桌上正在玩二十一点,却夏在一旁看了一会,尝试性地玩了两把。
都是输。
却夏:“……”
又玩了两把,输了一半。
“呃,要不,公冶先生你来两把?”
公冶纵无所谓,闻德华端着筹码上前,他取了几枚放在桌上。
新的一局开始,庄家发牌。
公冶纵随意看了眼手里的牌,就在庄家准备继续发牌时,一道声音闯了进来。
“不如去二楼玩点刺激的?”
荷官停下动作,尊敬道:“怀少好。”
怀卓笑容满面,向身后侧了下头,就有人端着筹码上前,将盘内的筹码倾泻到桌面上。
“哗啦啦”一阵声响后,牌桌上堆满凌乱的筹码,怀卓彬彬有礼的欠身,冲众人道:“这些筹码是赔礼,实在抱歉,我找这位先生有些事情。”
他看向沉默不语的公冶纵,意思很明显。
公冶纵饶有兴趣的挑眉,已经很多年没人在他面前放肆了,有些意思。
怀卓又看向男人身旁的却夏,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他有些明白为什么谢至夜非要他下来了,这个女人完全长在谢至夜的审美上,就连他都有些心动。
他的视线在却夏身上停留的时间有些长,长到公冶纵沉下脸来。
他大概明白了此人的来意,如果是冲着他来的,他很欢迎,如果是冲着却夏来的,那么……
他果然是淡出大众视野太久了。
公冶纵跟在怀卓身后上楼。他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却夏却敏锐的感觉到他在生气。
却夏没见识过公冶纵生气的模样,下意识的为前方的人点了根蜡。
她总感觉惹公冶纵生气的下场很恐怖。
闻德华默默地跟在后面,认真考虑要不要联系赌场负责人,如果闹大,还有人及时收场。善后是蒋易的事,他干不来。
要不,现在给蒋易打个电话?
此时,遥远的A市,正在努力工作的蒋易打了个喷嚏,到底谁在说他坏话?唔,不会他干的事被闻德华提前知道了吧?不可能,那个呆子没那么聪明。
蒋易放心了。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谢至夜眼睛一亮,收起狂放的坐姿,把新欢校花往旁边推了推,让她别挨着自己,万一被女神看到就不好了。
校花被推得莫名其妙,只想给他一巴掌,但看在钱的份上忍了。这人简直有毛病,捞完这笔就赶紧跑吧。
钱重要,人更重要。他不发癫,她还能陪他演,发癫的话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然后校花就看到了从门外走进来的却夏,她终于明白好好的谢至夜这个大傻x为什么发癫了,原来找到了自己的缪斯女神。
她长的可真好看啊,那气质就像天山上的雪莲似的,啧啧啧,这不把谢至夜迷的跟狗一样。
难怪啊难怪,就是可惜这朵鲜花马上就要插在牛粪上了。
校花的内心戏十分丰富,面上却是一副抹不开的羞怯,顺着谢至夜的力道退后两步,缩到角落里看戏去了。
见人进来,谢至夜连忙起身,眼睛跟粘却夏身上似的,一秒都舍不得移开。
公冶纵脸色冷下来,瞬间无形的压力展开,包厢里的众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穿着打扮跟cosplay一样的男人原来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温和。
怀卓面色一变,刚刚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场。几年前他曾被父亲带着去参加公冶家的晚宴,那时他曾远远地看过那个男人一眼。
男人坐在主位上,被众人簇拥着,身影模糊不清。当时的他和父亲只能坐在次桌,连上前敬酒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