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台阶左边一直走渐渐进入一片黑暗中,开始时没觉得什么,越走越不对劲,这怎么全是黑暗,完全没有任何参照物跟光亮,就是一片虚无,心里越加慌乱,这种绝对黑暗下,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摸来摸去,生怕会撞到什么东西,一度怀疑阿毕给我指错路了。
我也不知走了多远,感觉上走了好久,就在我快崩溃的时候远处出现一丝亮光,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的跑去。
亮点越来越大,当我看见一个牌楼立在那里时兴奋的大叫,终于到了。
玉中书见到我时有些惊讶,看见我被烫伤的后背说道:“你怎么跑到铜柱地狱去了,算你小子运气好,铜柱的狱灵非常和善,如果闯入其他地狱可能都出不来了。”
“我也不想,但是每次下来地点都不一样。”
玉中书说道:“你走阴都不烧地符么?”
我有些懵,什么是地符。
他揉着额头解释:“三界有天地人三符...”
说完我才知道,之前皮叔引雷的就是天符,我们平时用的黄符是人符,地符就是专门走阴时要烧黑符,请阴入阳时也要用地府,就像四叔当时请玉中书到家里取东西用的就是地符。
我默默记住,然后把怨魂的事告诉玉中书。
“小子,你这是接了个大活啊,你运气不错,这是转轮王的地盘,手中有一冥器“业镜”可照世间真相,也可收服一切枉死怨魂,我现在去请,你也别闲着,趁这点时间修炼一下,地府的时间跟阳间不同,阳间一日地府一年,好多道人想来地府修炼都没机会,说完便消失不见。”
我盘膝坐下来全身渐渐放松,回忆着皮叔的话,锻炼与外界的感应,脑海里不断念诵灵悟心经,开始脑子里总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随着经文不断念诵逐渐达到一种空的感觉,是那种绝对的空,没有任何思想,也没有任何感觉,仿佛置身虚无天地一片寂静。
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便从四面八方出现无数声音,奇怪的是声音虽多但各个都显得那么清晰,有痛苦的哀嚎,愤怒的低吼,也有小声的窃窃私语,风的流动,岩浆的翻滚,居然还有人念诵佛经。
我被这一阵佛经吸引,想听的更真切,声音却戛然而止,仿佛发现了我的存在,随即出现一声“斥”
瞬间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把现在的状态崩溃,我慌张的睁开眼,玉中书在面前奇怪的看着我说道:“你怎么了,这么慌乱。”
大口喘了几下说道:“我刚听见有人念诵佛经,意识突然崩溃,感觉差点魂飞魄散。”
玉中书奇怪的看了看四周问我:“你真的听见是佛经?”
我点点头。
他欲言又止,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法器我借到了,你速速还阳。”
“在哪呢,拿出来啊。”
他说法器有器灵,器灵自会跟着我回去。
我哦了一声,转头就要走,玉中书把我叫住说道:“你这么回去太慢,我送你走。”
只觉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面前出现一个黑洞,控制不住的一头扎进去,一阵天旋地转也就几秒钟时间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闫老板的博物馆。
余真人问我怎么样借到没有,闫老板也期待的看着我。
还没等我说话大厅里突然出现一阵风,此风越来越大,竟以梁壶为中心出现一个旋涡,并且风势只增不减,吹的每个人都站立不稳。
漩涡中心渐渐出现一团黑雾,一个黑袍人半个身子踏出黑雾,手持一面巨大铜镜,铜镜的镜面居然一片漆黑,黑袍人把镜子对准梁壶,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出现,这声音穿透力极强,我有种感觉,如果再听下去耳朵绝对会聋,我用力捂住耳朵。
旁边的闫老板突然倒地没了动静,余真人也是捂着耳朵苦苦坚持,只见从梁壶中飞出无数黑色小球,铜镜像是有吸力一般把一个又一个黑球吸入镜中。
这一过程持续了很久,当最后一个黑球进入镜中时,声音戛然而止,黑袍人放下镜子退进黑雾渐渐消失,整个大厅瞬间安静,唯一的声音就是我跟余真人的喘息声。
那么大的风这些古董的玻璃罩子居然纹丝不动,就像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一样。
余真人眼睛有些发直问道:“刚刚那人是谁?”
我说应该是法器的器灵,余真人说真是踏马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大开眼界啊。
我俩又拍又打把闫老板弄醒,他眼神迷茫问这是哪?
我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了,以后不会有东西再缠着他。
闫老板如大梦初醒般愣了一会,高兴的拉着我非要请吃饭,其实我跟余真人都没心思吃,特别是我,从阴间回来身体很不舒服。
但奈何闫老板说什么都不肯罢休,把我俩带到楼下的餐厅,找了个包房点了一桌子山珍海味,闫老板冲我俩敬了杯酒然后拿出两个鼓鼓囊塞的档案袋。
“这是之前我承诺的,请两位收下,余真人,侯大师的比你多,你不要介意。”
余真人摆摆手说道:“这顿饭我吃,钱请拿回去,这次的事全靠他。”
闫老板再三推让余真人说死不要,闫老板表示以后有任何事需要他的尽管开口。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大约二十岁穿着粉蓝色长裙的女孩,标准的鹅蛋脸,乌黑的头发垂直地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红。
我手里拿着蟹钳眼睛再也挪不开,这女孩肤如凝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太漂亮了。
女孩冲着闫老板喊了声爹,闫老板假装不高兴说道:“没礼貌,有贵客在,不敲门就进,”女孩撅了下嘴站在那不说话。
“我给两位介绍下,这是我女儿,闫芳,从小被我宠坏了。”
“芳芳,这位是余真人,那位是侯大师。”
闫芳忽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说道:“这么年轻也能当大师啊,我还以为大师都是老头子呢。”
闫老板瞪着她:“芳芳,不要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