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我看见老四在收拾东西,我问他干嘛。
他看着我说:“你昨天没听那个龙哥说不答应他要收拾我们吗,我觉得咱们还是走吧,回春城躲起来。”
我穿好衣服坐在一旁点根烟吸了起来。
老四见我不动着急说:“你还不赶紧收拾,一会赶不上第一班车了,这么早估计他还没起床呢,咱们趁这工夫跑吧。”
我吐出一口烟说道:“我决定给他解决。”
“阳哥,你来真的啊,我虽然没你有能耐,但昨天的话我都听见了,好几个道长都解决不了,你去了能行么,我觉得还是太危险了。”
我摆摆手说:“一人一法,不试试怎么知道。”
果然,不到中午龙哥的小弟找来了,问我考虑的怎么样。
“告诉你们老大,这事我接了。”
吃过中午饭我下楼想去创业大楼看看,在路边打车时就觉得有人盯着我,我心里冷哼一声,这个赵龙估计是怕我跑了,安排小弟跟着我,想跟就跟吧。
拦上出租车我说去创业大楼,司机看着后视镜问我去那干啥。
我说溜达。
“老弟,那可不是啥好地方。”
我说我只是去那附近看看,他这才开车,在路上还嘱咐我说在附近没事,可千万别去创业大楼里面。
“放心师傅,我不进去。”
他说:“你外地来的吧,这也就是你白天打车去那边,这要是晚上给多少钱我也不拉你。”
我纳闷问他:“师傅,有这么邪乎么,那楼我也听说了,不至于连那附近都不敢去吧。”
他看着镜子说道:“那楼太凶了,白天远远看着都瘆得慌,听说后来进去看的人不少都被吓死了,那大楼前后左右都搬走了,一到晚上都能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
我说当初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火灾。
司机淡淡道:“听说是楼里储存了易燃品,太惨了,事后连电视报纸都没上,被上面压下来了,当时把人抬出来时候都成碳了,知道巴西烤肉么,就跟那个似的,整的我到现在一看见烤肉就吃不下。”
我说为什么不上新闻啊,这种大事故瞒得住么。
他说:“上面怕事情大了乌纱帽不保呗,这属于特别重大事故了,据说当时里面可能会有活着的人,第一时间不救援而是封锁现场,几十米外不让人看,记者来了都不让拍。”
我闭上眼靠在座位上脑子里在想,一切非正常死亡都属于横死,而横死里面属上吊,溺死,烧死,怨气最重。
行里碰上这三种都属于头疼的主,特别这种集体横死我都不敢想会有多麻烦。
“喂,哥们到了,十块钱。”
付了钱下车,司机临走前指了指对面一处楼房告诉我那里就是创业大楼,又嘱咐天黑后不要在这边瞎逛。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明明不属于郊区,却冷清的很,很少看见行人,只有三三两两路过的车辆。
这栋楼整体灰色,紧挨路边没有大门,类似某单位大院,围墙上很多豁口残破不堪,进门处立着一根树棍,树棍上绑着一块纸板,字迹歪歪扭扭写着禁止入内。
看着眼前这栋楼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阵寒意,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一层层楼的窗户内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浑身不自在。
我壮着胆子刚要迈步进院里看看,就在这时我发现脚下土里露出个什么东西,用手扒拉出来仔细一看是枚铜钱,在这铜钱的不远处又是一枚。
我有个猜测,围绕着铜钱附近我蹲下来找了一会,很快,便发现这周围土里埋着28枚铜钱,而且摆放位置明显独特。
心里咯噔一下,我没把铜钱打乱,只是扒开上面的土,因为我认出了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这门口布了一个锁鬼阵,锁鬼阵是民间叫法,这本是茅山专门禁锢恶鬼的,叫做“雷池”。
按照阴阳理论,日属阳,夜属阴,恶鬼是只能在夜间活动的,古人观星时,将整个星空分为二十八个星区,称之为“二十八宿”,其中每宿包含若干个恒星,而“雷池”的布法,便是在恶鬼周围布上28个铜钱,人为划定一个假的“二十八宿”。
铜钱经万人手数阳,所以便给恶鬼造成了越雷池一步则入阳境的假象。
这个阵法对恶鬼没有什么伤害,只能起到禁锢的作用,禁锢的时间视恶鬼力量的大小与灵智的高低而定。
这阵法是谁布的?看样子时间不是很久,难道说不久之前有高人来访,正统道家摆的法阵跟民间阴阳先生有很大区别,打个比方,就像修理某样东西,专业人士工具齐全,手法跟方法也同样专业,而非专业的虽然也会修,但手里就那两样工具,修好了也只是临时用用,再比如大医院的医生跟诊所里的大夫,诊所里治个头疼脑热没问题,大病只能去医院。
这就是我们这类阴阳先生跟正统道门的区别。
我把铜钱用土埋好向着一楼走去,一楼有个大厅,站在门外可以看的很清楚里面一片狼藉。
我掏出罗盘,对着一楼,指针轻微晃动。
还好,这大厅没什么阴气,我小心翼翼走进去,刚进来就发现这墙壁跟棚顶用大红色画着很多符文,这些符文鲜红一片,一般人进来看到这一幕保不准心脏能吓出来。
我看着通向二楼的楼梯心中有股冲动,想上去一看究竟,假如说我能找到赵亮丢失的一魂,这事不就解决了么。
我壮着胆子顺着楼梯一点点往二楼走,刚上几个台阶,旁边墙上便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地面也被熏的漆黑一片,光线也瞬间暗了下来。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我回头一看,一个蓬头垢面,衣服也黑漆漆的,光线昏暗,我不确定这是人是鬼。
这只手冰冷且有力,死死的把我往下拽,我怪叫一声,用另一只脚使劲一踹。
就听哎哟一声,这东西滚了下去。
好像是个人。
我急忙跑下去想扶起他,这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反把我吓的大叫一声,只见这人半张脸面目全非,那样子犹如恶鬼。
“卧槽,你......”
“年轻人别怕,我是人。”
他声音沙哑,一点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冲我道:
“不要上去,赶紧跟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