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月无奈,却也不能做什么,总不能闹得人尽皆知,让别人知道他们这对新婚夫妇竟然分房睡,这样只会让别人笑话吧?
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想跟楚斯年一个房间,不知道要不要自己去客房睡,最后还是决定回自己的房间。
江见月走进房间,将房门关上。楚斯年已经和衣躺在了床上。看着还算安稳。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也不闹腾,鞋子随便脱了,扔在地上,她不禁有些气闷。
“楚斯年,起来洗洗再睡。”江见月站在床边喊他。
楚斯年没有任何的反应。
江见月叹了口气,去浴室里接了盆热水,想着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起来洗澡了,就拿着毛巾,端着一盆热水出去,想要给他擦把脸。
她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给他擦脸的时候下手难免有些重,可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见月心生疑虑,忍不住弯腰凑近他的脸,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楚斯年在装睡。
他的呼吸很轻,几乎感受不到,江见月就这样看着楚斯年的脸,他的脸跟两年前比没什么变化,她就这样看着出了会神。
看着沉睡中有些微微皱起的眉,不知不觉中就就落了下去,他的肌肤微凉,触到她的指尖,很轻很轻,很温柔很温柔地抚摸着,像是要把他皱起的眉头揉开。
楚斯年突然动了一下,江见月惊醒,慌忙想要收回手,手腕突然被握住,用力的一拉,她整个人就毫无预兆的落在了床上,床铺的很软,
她落上去,陷下去了一大片。
她的头枕在楚斯年的胸膛上,她的手被楚斯年扣着,深陷在被褥里不得动弹。她听到自己如鼓般的心跳声与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掺杂在一起。
江见月以为他醒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到的依旧是他沉睡的面孔。
扣在她手腕上的手的力道松了些,江见月试着挣脱,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他。
终于将她的手脱离桎梏之后,她用手肘撑着床,想要离开,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抄了她的腰,整个人被捞进他的怀里,抱紧。
他身体的热量透过层层衣服传递过来,江见月的额头上竟然开始冒汗。
她顾不得会不会把楚斯年弄醒,用力的推开他,没再管他,打开卧室门跑了出去,直到关上客房的门,江见月依靠在门上半天,她的心还是跳的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跑出来一样。
卧室里,水盆和毛巾还扔在那里,床上的楚斯年却勾起了唇角。
今天下午跟他三哥聊过天之后,整个人心里很乱,虽然他说的不全对,可有些话也是正中要害,对未来之事的纠结让他整个人心口憋了一股气。
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酒,整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要捉弄她,甚至还想弄哭她。
看着江见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在灯光下美的像画上的仕女图,还柔柔地跟他说母亲送她了镯子,等等拿给他看,语气里还带了些小骄傲,他都差点气笑了,这个傻丫头,自己都快成别人的眼中钉了还能笑得出来!
酒精激发了他骨子里的恶劣,他不开心就不想让她高兴,知道她脸皮薄,就故意对她做这些亲密的事,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调戏调戏怎么了。
还好他多年的教养拦住了他,要不然他真想看她红着眼睛在床上哭的模样。
他也不用去想明天会怎样,反正明天推脱说忘了就行。
看着他的小妻子仓皇狼狈逃跑的模样,他确实开心轻松了不少。
江见月一直到躺在床上,心里都没有平静下来,起初是因为楚斯年对她做的事,她分不清楚斯年当时是喝醉了还是故意的,到后来想到他说的那句话,想到二嫂说的黄婉柔,想到三嫂带着同情的眼神,脑子里乱成一团,一点困意都没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
另一个房间里的一对璧人也没什么睡意。
“二嫂就那么急不可耐吗,这才刚见第一面,就迫不及待的提那个人,真就生怕小夫妻之间没有嫌隙,过的舒服呗。”郑素云洗了澡,穿着一身棉质的睡衣,坐在镜子前往脸上抹着雪花膏。
“这事归根结底症结在斯年身上,他当年拈花惹草,就不能怕别人说,即使二嫂不说,还会有别人说,就算所有人都不说,他们两个之间早晚都会因为这个爆发一次矛盾的。”楚斯越早就收拾好了,躺在床上,拿了本书在看。
“说白了还是见不得斯年他俩好呗,他俩越闹腾对她越有利,什么时候斯年闹的父亲寒了心,她就能高枕无忧了。”郑素云没有回头,看着镜子里的楚斯越问:“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老爷子疼爱斯年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也没有很过分,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你不会因为那么几个小玩意就......”楚斯越放下书,有些震惊的看着妻子。
“说什么呢,我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吗?还有,那是两个小玩意的事吗?你觉得无所谓是因为跟你没有利益冲突,而二嫂现在感觉到了危机感。”郑素云收拾收拾也躺到床上细细的给楚斯越分析。
“斯年要是还在科研所工作,你在外交处,二哥在部队,你们三个兄弟各有所长,互不打扰,可以说是最好的安排。可老爷子不愿意,一直想把斯年也给安排到部队里。”
“去就去呗,斯年想去早去了,他不是不愿意去嘛,再说了,老爷子在部队里呆了一辈子,留下的资源人脉不会让两个儿子都得抢。”楚斯越还是有些不认同。
“斯年之前是不想去,可现在怕是不得不去了。”郑素云幽幽地说。
“再说了,资源人脉有的是不需要抢,可有些位置只有一个,还是要抢一抢的。”
楚斯越不再说话,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斯年去不去还是两说呢,二嫂这要是有些小肚鸡肠了。”
“哼,话说回来,黄婉柔那事当年你早就知道吧?你既然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不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