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扬州城一片宁静,而知府府邸内,却是一片阴霾笼罩。孟云祯,这位扬州的最高行政长官,正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心中却波涛汹涌。
消息传来,孟庆龙被叶南归打得屁股开花,关押在理刑馆的消息,就像是盐撒在了尚未愈合的伤口上。
孟云祯怒火中烧,却不得不暂时压抑,吩咐管家拿出重金,赔偿酒楼老板与那对父女的损失,以图将孟庆龙平安接回。
父子二人,如今同病相怜,各自躺在床上,心中充满了对叶南归的仇恨
孟庆龙眼中喷火,心中暗誓,新仇叠旧恨,恨不得将叶南归生吞活剥,嚼骨饮血:“爹,我要他付出代价,我要他生不如死!”
孟云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庆龙,你暂且隐忍一下。这江南之地,楚王与齐王的势力根深蒂固,叶南归已将两位王爷得罪彻底,而且与楚王世子还有夺妻之恨,他的日子长不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有力,“巡抚赵大人已至扬州,他蹦跶不了多久。你只需安心养伤,一切交由为父处理。”
孟庆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随即又提及另一桩心事:“爹,还有南宫雨烟那小贱人,我百般殷勤,她却对我冷若冰霜,居然与叶南归这贼厮勾搭上了,您一定要帮我得到她,到时我要对她百般凌辱!”
孟云祯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南宫博这老匹夫,自视甚高,不识抬举,连我孟家的提亲都敢拒。殊不知,上面的人早看他不顺眼了,你放心,他女儿迟早要成为你的掌中玩物。”
孟庆龙脸上肆意狞笑,彷佛看到南宫雨烟落入他手里,被他肆意凌辱玩弄的画面,还有叶南归被他肆意毒打折磨的场景。
孟知府怕他最近惹事,被叶南归抓住把柄,叮嘱道:“庆龙,这几天你在家好好养伤,切不可出去招摇,等叶南归这狗东西被搞掉后,到时再撒气也不迟。”
孟庆龙原是憋着一口气,想要去找那卖艺父女和酒楼老板泄愤,但父亲的话让他不得不暂且收敛,心中暗自盘算着等待时机,以期一雪前耻,南宫雨烟占为己有。
理刑馆衙门,叶南归刚赢得扬州百姓好感,却又开始胡闹起来,他的“办公”方式却让人跌破眼镜——他竟将花魁姬如雪带在身边,惹得那些老学究们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有辱斯文,却又无从置喙。
毕竟,姬如雪是他名正言顺的如夫人,虽有荒唐之嫌,也无可厚非。
叶南归这水等行径虽看似荒唐,实则姬如雪出于对叶南归安危的顾虑,毕竟刚来扬州已经招惹了不少仇敌,这次又捅了绣衣楼和扬州知府的马蜂窝,不得不慎之又慎。
这日,叶南归正与姬如雪在理刑馆内室中研讨下一步棋局,孙不管急匆匆地闯入,禀报巡抚赵立秋携两位神秘女子来访。
叶南归迅速整装出迎,只见赵立秋身后站着的是梅吟雪以及一位气质威严、容颜端庄的中年美妇,虽胸脯略显平坦,却如同山岳般沉稳。
这妇人犹如一幅经年累月、风霜洗礼后的古画,虽有岁月留痕,却平添了独特的韵味。
她的脸颊线条柔和而略带棱角,曾是青春娇嫩的肌肤如今泛着淡淡的铜色光泽,显现出一种经历过江湖风雨后的坚韧与从容。眼角几丝微不可察的鱼尾纹,非但没有减损其美丽,反而映衬出她丰富的内心世界和历练过的人生故事。
那双磨砺过岁月的眼眸,目光犀利而深邃,目光流转之间,既有洞悉世事的老练与智慧,又有俯瞰众生的冷漠与决绝,眼波深处仿佛藏有一片浩渺江湖,交织着算计与谋略。
叶南归感觉到这强烈的女强人气息,知道这肯定是一号人物,当下谨慎了起来:“赵大人日理万机,今日竟屈尊莅临我这小小理刑馆,实是蓬荜生辉。”
赵立秋朗声一笑,直言不讳道:“叶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官也是受人所托。”
赵立秋忙介绍说这两位都是大名鼎鼎的问剑心阁的仙子,年长的一位便是江湖闻名遐迩的神针织女秦月影,负责掌管问剑心阁日常事务。
而那清丽绝伦,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则是问剑心阁少阁主梅吟雪,江湖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窝草,终于看到了一个幕后大boss了,怪不得这么拽,无论日月神宗还是平西王府,和问剑心阁那都是恩怨深远。而秦月影这秦月影第一次站在面前,叶南归还是感觉有些紧张,也不禁感叹问剑心阁的能量巨大,堂堂一省巡抚,居然就这样轻易的帮她们做说客。
“原来是问剑心阁的两位绝世仙子啊,今日得,真是三生有幸啊,在下可是从小就听说了问剑心阁匡扶天下,挽国家于危难的光辉事迹,一直仰慕的紧,一直无缘得见”。
叶南归脸皮厚的很,戏份做的很足,抱拳朝两位仙子拜了拜,忙吩咐属下上茶接待,继续拍马屁道:“你们可都是我新汉王朝的大英雄,将魔门邪派清理干净,还天下朗朗乾坤。”
当然,大家都知道叶南归对于问剑心阁的仰慕仅仅停留在嘴皮子上,前不久还自封为“午夜牛郎”的名号,公然吃“神针织女”秦月影的豆腐,这个事情可是早就传遍扬州城了的。
见叶天脸皮厚如铜墙,秦月影并未提及旧事,淡淡的说了句不敢当,然后直接道明来意:“妾身听闻叶大人断案神速,我们问剑心阁外门弟子中有一远房亲戚,乃雪月楼的如烟姑娘,已经失踪了数日,杳无音信,想请大人帮忙寻找线索。”
叶南归心中一动,深知秦月影此举必有深意,是来探他口风,想来那个“记名锦”的秘密实在重大。前几日自己自封“午夜牛郎”调戏秦月影的时候,她都能忍住不出声,这次居然亲自出面,这东西肯定很关键,看来后面要多花心思排查这方面线索了。
叶南归便不动声色地回应:“如烟姑娘失踪了?哎呀,这个扬州城的治安真的太差了,我这个推官失职啊。”
“我也是听仙子说起才知道这事,但心阁吩咐之事,在下定当竭尽全力调查。”
秦月影见叶南归应承下来,轻声请求道:“我曾听说那罪大恶极的暴绝天曾是如烟的常客,如今已被大人捉拿归案,不知能否让我们探监询问一番,或许能寻得蛛丝马迹?”
此话一出,叶南归陷入了两难境地,答应则恐泄露端倪,这秦月影势必就怀疑到自己身上,拒绝显得做贼心虚。
而且这个巡抚大人在帮忙说项,这个面子要是不给的话,恐怕以后有得小鞋穿了。
老子这几天真的是被几次胜利冲昏了头,实在太大意了,居然忘了还有这个漏洞没堵上。秦雪情和如烟接连失踪,秦月影自然起疑,而且这暴绝天涉及两淮盐税案的机密,绣衣楼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孙不问一脸惶恐地奔至厅前,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大人!不好啦,暴绝天被发现死在牢房之中。”
“什么,本官不是让你们严加看管的么,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如此重要的案犯都能出事,这差还想不想当了。”叶南归心想谁对老子这么好,这个关键时刻帮我擦好屁股,假装惊恐责怪道,说完便想要让人带路去现场查看。
孙不管机灵的很,演起戏来不遑多让:“大人恕罪,都是小的们失职,他们是中毒身亡的,我们正在抓紧排查凶手。”
这一变故犹如平地惊雷,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掉了,这么巧合的事情鬼才信。赵立秋面色铁青,以为叶南归不给他面子,杀人灭口,将茶杯摔在地上,拂袖而去。
“叶大人,果真是好手段啦”,秦月影则目光幽深,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梅吟雪如天山雪莲般清冷孤傲,美眸冷冷的扫了一眼叶南归,让他心里直颤抖。
姬如雪却是心中偷笑,挑衅地看了看梅吟雪,心道,这牛郎和织女初次相遇,怎么这么大的火药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