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点45分,朱沫让保镖送赵清颖去附近酒店住宿。
一个人仰躺在床上,莫名感到心神不宁。
半睡半醒间,既像是睡着了,又似陷入各种奇怪的梦境中。
凌晨五点生物钟一到,朱沫准时起床,洗漱。
十分钟后,他推开房间的门,在朱婉清的房门前逗留了下,下意识要曲弯手指叩门,突想起昨晚和三姐之间发生的不愉快。
手指在房门的五公分的位置止住,想了想,收回了手指,打算独自一人去健身房训练。
原以为姐弟俩再亲密无间也无事,但昨晚萌生出那令人窒息的感觉,让他明白,姐弟俩如果走得太近反而更致命。
轻叹一声,正要转身而去,就见房门打开。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就像往常一样去健身房练了近两小时。
7点15分,两人在体育中心餐厅吃了早餐,15分钟后和队友在大厅集合。
朱婉清和小伍这次是以后勤的名义过来,所以也参加了集合。
7点45分,在宋教练的带领下,进入球馆进行热身训练。
华都一中8进4的比赛安排在了8点45分,A号球馆。
8点整,球馆开放,观众陆陆续续进场。
A b两号球馆,形成了鲜明反差,b号球馆到场观众寥寥无几,A号球馆则是人满为患。
朱婉清特意留意了下场边,除了那个小美,果然又来了三名网红主播来蹭热度。
暗暗咋舌,阿沫是刘伯温再世嘛!
经过一整晚的思想建设,她心态也逐渐放开,反正她也是无婚主义者,等哪天阿沫找到了他的伴侣,到时候行囊一背畅游世界去。
她只希望她和阿沫,都能淡忘昨晚上那不该有的躁动。
8点45分,比赛开始。
上一场爆冷大胜上学期闽地赛区第一华翔中学后,华都一中的士气也达到前所未有的境地,朱沫的带领下,只打一节多,半场结束就26分遥遥领先。
下半场,朱沫就坐在场下休息。
眼看比赛呈一边倒的局面,场外却热度不减,秒变吃瓜现场。
“我算看出来,华翔中学昨天被打成翔,不是华翔中学退步了,而是华都一中出了个变态。这就好像一个大学生跑去和初中生打比赛,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不错,华翔中学除了开场被打了11比0,其它时间段和华都一中打得还是很胶着,你再看看这场,这比赛才刚过去一半,就溃不成军了。”
“有人可能会说,这不过是一场规格不高的省高中排位赛,但敢说就算让国家青年队的主力来打,也未必能像朱沫打得这么轻松。”
“不要小瞧国家青年队,你觉得他们代表国家队打比赛打得像一坨,但那种比赛跟这种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说别的,你看场上有几个身高接近两米,而国家级别的不要说2米,2米10以上都比比皆是。”
“不错,去年代表清北附中、京北十三中的那几个还只是国青队替补,就已经强得可怕。”
…………
10点15分,由于比赛早早沦为垃圾时间,比赛结束时间比b号球馆早了近二十分钟。
下午还有一场半决赛,时间是16点30,但由于周日晚上要晚自习,华都一中自发组织过来加油的学生,肯定等不到半决赛结束。
要知道,华都到省体育中心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路程。
11点45分,朱沫一行人在体育中心大门口,挥手和专程前来加油的华都师生告别。
中午,队员们在宋教练的带领下,进行了恢复性训练。
16点30,半决赛开始。
华都一中依旧气势如虹,早早确立了大比分领先优势。
这时,赛场外传来一条意味深长的消息。
华翔中学向中学生体育协会中心投诉省排位赛的赛制不公平,大概的意思这种抽签单场淘汰制,运气不好抽到同级别强队,对另外一支同样有实力打进全国赛的球员,是极大的不公平。
消息一传出,就引来各种调侃的声音。
“有意思,往年他们淘汰别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赛制不公平?”
“咋滴,输了球还看不起别的晋级球队吗?真是不要碧莲!”
朱沫和上午一样,只带队打一节多就下场,只不过这次是他主动申请下场。
只因他没看到赵清颖出现在观众席上,这让他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虽说赵清颖是和一中的师生一起来,前面的比赛也都是和一中师生坐在一块,但比赛还没结束,赵清颖肯定不会和一中师生搭乘大巴回去。
下场后,匆匆和宋教练打声招呼,就带着朱婉清和小伍从球员通道返回更衣室。
一回更衣室,他就从柜子里取出手机,拨打赵清颖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
当手机中不断传出这个声音时,朱沫一颗心沉了下来。
猛然转向小伍,脸色变得格外狰狞,声音低沉而沙哑:“去,带人去清颖下榻的酒店还有租住的公寓看下。”
小伍眼皮莫名跳了下,朱沫凶狠的眼神竟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跟随朱沫近半年,朱沫无论面对任何事都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从容,从没见过朱沫变得这么焦躁,他甚至能从朱沫的眸光里感觉到一股杀意。
“好,我马上去!”
等到小伍出了更衣室,朱婉清连忙安抚道:“阿沫,说不定清颖有什么事耽误了没来球馆,你先不要着急。”
朱沫缓缓地坐在休息椅上,看着朱婉清,突然开口:“三姐,你有带烟吗?”
朱婉清惊道:“啊!?你不是不喜欢我抽烟吗?早戒了。”
“阿沫,你先别急,现在是法治社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显然,朱婉清的安抚并没让朱沫不安情绪得到一丝缓解,面色凝重地说:“其实,我早就有所察觉,有人一直在偷偷盯着我,我现在只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