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一个人时刻惦记是这种感觉。
叶溪勉强一笑,强装镇定。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两个形似的人也不奇怪。”
“余夫人与余老板成婚几年?可有孩子?”
章言瑾喝完杯中酒,随意问道。
“我们也是刚成婚不久,暂时还未有孩子。”
“哦~”
章言瑾的目光落在依旧被众人灌酒的人身上,勾唇一笑。
“瞧余老板的年纪不小,居然现在才娶妻,老夫少妻,想来余老板对你应该很不错。”
老夫少妻?
叶溪诧异。
孟怀潇今年二十六,她十七,两人相差九岁,在古代人眼里确实差的有点大,但不至于到老夫少妻的程度吧。
“能娶到夫人是小的荣幸,自然得百般呵护。”
孟怀潇终于喝完最后一杯酒,朝她这边说道。
心不受控制倏然猛跳。
叶溪深呼吸,故作娇羞的垂下头。
章言瑾的目光落在坐在身边安静喝酒的魏澜舟身上,忍不住苦涩一笑。
“余老板和夫人可真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比起你们,我与夫君昨日才成婚,倒还不如你们甜蜜。”
魏澜舟端酒的手一顿,放下酒杯端起酒壶毕恭毕敬的给章言瑾续上一杯酒。
叶溪挑眉望着乖顺的魏澜舟,错愕的与孟怀潇对视。
章言瑾讽刺一笑,又望着她继续说:“其实我夫君曾有过一个妻子,就是和你身形和声音都十分相似的那个女子,所以才冒昧的留你们夫妻二人饮酒,余老板不会见怪吧。”
孟怀潇目光微沉,但语气依旧平静。
“那是自然。”
“不过还有一个更巧的,那名女子和你夫人一样,也不能饮酒。”
“还真是很巧。”
章言瑾望着一直不发一言的魏澜舟,轻声问:“夫君你觉得呢?”
魏澜舟这才抬头,怔怔望着她,过了许久才回答:“不过是巧合,并且我与那人已恩断义绝,夫人就莫要再问了。”
乖乖,章言瑾还真是够狠够执着,都已经让魏澜舟娶她了,怎么还揪着他的过去不放?!
章言瑾的目光不停的在他们三人间来回转,最后望着外面逐渐暗下的天色。
“时间不早,余老板又饮了很多酒,不如你们夫妻二人今日就留在府上,明日再回吧。”
留在章府?
这不就等于留在虎狼窝吗?
叶溪紧张的望着孟怀潇。
只见他面色不动,微笑拱手行礼:“我们住的客栈离这里不远,实在不敢叨扰。”
“余大人这是要拒绝?”
章言瑾语气微沉。
厅内原本在喝酒的几个人立即起身,蓄势待发。
果然是场鸿门宴,并没有打算放他们离开!
孟怀潇目光流转,环顾周围的人,突然一笑。
“当然不是,既然夫人如此盛情,那小的与夫人就却之不恭了。”
于是,他们就被安排在章丞相府最西边的厢房里。
刚踏进去,迎面扑来一阵浓烈的香气,孟怀潇皱眉,立即捂紧嘴,又让她将嘴捂上,立即跑到窗边将窗子推开。
但这香估计点了很久,屋子四周到处都是这个味道,没多久她就觉得双腿无力,心里像被谁放了一把火,燥热难耐。
孟怀潇会武功,又有内力护体,再加上闭的快,所以香气并未入肺。
当他转身望着两颊逐渐酡红的人时,心猛烈一沉。
叶溪只觉脑子混沌,又重又沉,心口烧的厉害,皮肤滚烫,像要烧着一般。
“你清醒一点!”
孟怀潇单手扶住她。
当手上的温度接触到皮肤时却透来丝丝凉意,仿佛能消除皮肤的滚烫。
“我……我到底怎么了?”
叶溪喘息的问。
“是合欢香!”
“合欢香?那是……那是什么?”
脑子已经不转了,下意识问。
“是催情香!”
孟怀潇语气骤冷,眼神不善的瞪着站在廊下的章言瑾。
难怪非要留下他们,原来打着这种算盘!
“那现在怎么办?”
叶溪的声音已不受控制变软还带着一丝娇媚,身上的衣裳也被自己扯开,身体紧紧贴着孟怀潇,像一个在沙漠里行走许久极度渴水的人。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对!
可是,身体真的太热了,心里的渴望像一双无形的手,不停的将她往下拽……
孟怀潇其实也吸了一些合欢香,到还能用内息调理,可即便这样也顶不住人往怀里送。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目光一凝,挥手打掉桌上的香炉,又挥手将窗子关上。
章言瑾满意的勾唇一笑,瞥一眼虽安静站在旁边,却早已握紧双拳的魏澜舟。
“不过是个和她长的像的人,而且人家是夫妻,合欢香这样的好东西给他们用,还得感谢我。”
“这样不合适。”
魏澜舟皱眉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
章言瑾挑眉,控制不住的说:“人家夫妻恩爱,我不过是为他们添加了一些乐趣,哪里像你,心口不一,一个相似的身影就被勾走了魂。”
魏澜舟眸光微缩,没再多说。
章言瑾见他不说话,便觉无趣,摇着扇子吩咐人在客房外守着,有任何动静,随时来报。
她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真夫妻!
早已意乱情迷的叶溪,只觉两个胳膊疼的厉害,脊背抵着什么硬的东西,手腕一紧。
喉咙又干又痒,全身烧的似要喷火。
脸上突然一凉,混沌的思绪清醒许多。
孟怀潇双颊酡红,一脸颜色的看着她。
“章言瑾这么做一定是想试探我们是不是真夫妻,你已经中了合欢香,只能将你绑着,避免你再继续脱自己的衣裳。”
叶溪点头,她现在只穿着中衣,地上全是她在无意识时脱下的衣裳。
“如果我料的没错,门外估计还有人在蹲墙角,你得配合我!”
孟怀潇严肃的说。
“怎么配合?”
孟怀潇的脸突然变得更红,尴尬的望着她酡红的脸和不断喘息的胸脯,只觉下腹一阵燥热,又赶紧用内息压下。
支支吾吾道:“就是……需要……需要你配合叫一下。”
“叫一下?”
脑子本来就混沌不清醒,思维根本转不开。
“怎么叫?”
“捏紧嗓子,然后轻柔娇羞的叫。”
“哈?”
叶溪似乎领悟到什么。
全身血液翻涌,脸更热的厉害。
她瞪大眼,尴尬的笑了笑。
“我……我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
于是,没隔多久客房里便传出女子压抑娇羞的喘息声,一直断断续续直至夜半……
活了三十多年,叶溪自认经历过不少尴尬的事。
但没想到最尴尬的竟然是与孟怀潇同处一室,然后配合他娇羞带怯的干嚎了半夜。
为了让戏更逼真,也让外面的听墙角的人顺利离开,孟怀潇竟然还推着床能晃。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这样的场景真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隔日清晨,章言瑾看着他们的眼神少了几分猜忌,却多了一些暧昧。
乖乖,章言瑾的心思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他们本来就假装夫妻,闻了合欢香在房间里闹出一点动静,这就让她相信了?
明明先前还那么敏锐,怎么突然就像失智一样?
不过,能顺利从虎窝脱险,还能借章言瑾的光接下长信宫的送酒生意倒是意外的收获。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客栈,叶溪实在太困太累,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什么尴尬烦恼通通抛到脑后。
房间里,楚明风听了孟怀潇的描述,实在忍不住啧啧直叹。
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孟怀潇,不解的问:“你还真能忍,那可是合欢香,一直用内力压制,也不怕血气逆流经脉,伤了身体。况且,你们两个本来就心意相通,即便因为药物作用发生了一些事,那也是水到渠成的好事,干嘛非要苦自己?”
“她不一样。”
孟怀潇放下手里的茶杯,垂目盯着茶碗里上下浮沉的翠色茶叶。
“虽然想尽一切办法靠近她,让她对我敞开心扉,但是总感觉无法靠近和了解真正的她。而且,她外表看着柔弱,其实极有主见。这种事,应该是她心甘情愿,而非任何原因!”
这个道理楚明风明白,只是太理想了。
他没再多说,而是换一个话题。
“现在寒州城城门已经关闭,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即便祖父带着楚家军守在通州,得不到书信,也不敢贸然行动,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要想办法出城!”
“嗯。”
孟怀潇认同,想了想说:“昨天我已经与那个人接上头,他会想办法尽快摸清寒州城的兵力布防,等他拿到,我们再想办法出城!”
“哦,那速度还挺快。”
楚明风诧异,虽然很疑惑那个内应到底是谁,昨天晚上他和叶二小姐歇在章府,难道那个内应是章家的人?
“还有我们接到长信宫的酒水生意,估计还要劳烦叶大小姐多酿一些,到时好借送酒的名义进去长信宫。”
孟怀潇吩咐。
楚明风嘿嘿一笑:“行行,没问题,反正左右出不了城,还不如似模似样的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