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祁告别了艾丝妲后,离开了主控舱段,回到自己的宿舍,那个相对安静舒适的小窝。
孙祁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每日都有机器人进行打扫,房间里没有下层区的那股发霉味道,澄澈的再生水和明晃晃的电灯,让孙祁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现代科技文明。
他躺在床上,总结起这趟雅利洛之行,除去那些主线背面的内容以外,面见琥珀王的过程有点出乎自己所料,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穿越到了七百年前,与此同时还见到了那时候的阿哈。
孙祁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本以为琥珀王是个不爱说话满脑子都是筑墙的土木老哥,没想到还挺威严的,果然二创害人不浅。
不过抛开琥珀王不谈,为什么琥珀王的身边会有阿哈的影子?而且祂的发言也很让人在意。
如果说孙祁的穿越就是阿哈所指的实验内容,也就是说阿哈至少预谋了七百年以上,而自己穿越过来满打满算也才一个月时间。
孙祁只感觉自从穿越以来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
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还是刷会手机放松一下吧。
此时的论坛已经重新解冻,推进到雅利洛六号的剧情,
别的不说,这个论坛从自己穿越过来除了折腾史瓦罗的那两下以外,就没起到过任何作用。
让人印象深刻的boSS战为人所津津乐道。
当然,也少不了关于可可利亚的攻略,有的人在剧情里打得过可可利亚,结果放到历战余响里换成自动战斗就打不过了,当年的孙祁也是这样。
历战余响?
孙祁像是抓住了一个关键的线索。
瓦尔特说过,空间扭曲消退后,会残留下“余响”,身临“余响”中时,我们平时习惯的时空概念会发生剧变,它甚至可能复制曾经历过的场景。
如果说孙祁穿越回过去,是借助一个范围大到覆盖了全贝洛伯格的“余响”,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相当于是进了一个名为七百年前的副本罢了。
但与此同时就出现了两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地方。
首先是它的确定性,“余响”是曾经经历过的场景,也就是说未来的结果是既定,就像游戏副本一样,只有输赢。
假设匹诺康尼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类似的“余响”,自己用一些不知名的花火妙妙工具把周天哥从大机器人里面掏出来,但这也不会改变他被列车组打败,被关押然后被救走的宿命。
而反观这个副本,假定结局是召唤风雪、封印星核,但是任务的自由度显得未免有些太高了。
从机兵的调整,到铁卫的训练,再到地髓供热的布置,这些前期准备对于战斗胜利来说缺一不可,可以说整个贝洛伯格上下,都少不了自己的身影。
如果这个“余响”真的有所谓的经历者的话,也就是说副本的主人公对于未来的发展也是相当了解,采用了和孙祁一模一样的行为方式。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第二点,所谓的“余响”是认人的,即使是同一个区域,不同人看到的“余响”内容是不同的。
有的人在一个区域经历的是自己丢钱的过程,如果当时有人跟在他的背后,那么那人经历的就是捡钱过程。
而孙祁自己能以尉官的身份经历整个战斗过程,再加上如今自己和卢明礼之间那玄之又玄的默契,将结论导向了唯一的一种可能——七百年前,孙祁确实附身在那个尉官身上。
得出这个结论时,孙祁只感觉这个世界未免有些疯狂。
七百多年前,我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了?
本以为卢明礼已经够老了,实际上我其实跟他同岁?
但是七百年前的阿哈见到的究竟是谁?现在的自己?还是七百年前的自己?
孙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自己清楚记得出生以来自己只经历过二十多年啊,穿越不可能把我的脑子给洗了吧?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是一团乱麻,他开始质疑起自己身份,虚构的身份的苦果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孙祁忽然苦笑了一番,想不到自己真的会有怀疑人生的一天,但无论他再怎么思考,手头的线索也就只有这么多。
如果按照阿哈的说法,所谓的实验真的存在,那么只要自己往下走,就一定能找到更多线索,姑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最好先考虑一下如何对付明天黑塔给自己安排的老师,按照模拟宇宙四人组的性格来看,最大的可能应该是社恐斯蒂芬。
虽然没跟对方接触过,但是看剧情里的表现,应该是个社恐好说话的小孩(也有可能是老头),要不自己给对方准备一个西瓜冻糕?
孙祁向来是一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先去食堂找一找有没有类似的产品,如果没有的话,再做其他考虑。
不过在孙祁路过食堂的路上,他却看到了一个衣袂飘飘的清丽女子,她的手中托着一个瓷质小碟,里面装着几块糕点,墨绿色的服装与梅花的装束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她就这样站在主控舱室的位置,不过周围来往的科员仿佛没有注意到她一般,从她的身边走过。
“阮·梅怎么这个时候会在空间站里?不是庸与神的冠冕才来的吗?”
不过孙祁是什么人,自己又怎么能放过这个与天才打交道的机会,如果同为陌生人,相比起黑塔,与阮·梅兴许还能聊上两句。
他就这样简单分析完利弊之后,鼓起勇气,朝着阮·梅的方向走了过去。
阮·梅的周身似乎环绕着一股清香,从她的身边走过,孙祁只感觉自己的头脑便不自觉的冷静了一下。
不过在那之后,孙祁的思维像是陷入了呆滞,如同自动运行的机械一般,不自觉的驱动着自己的身体,从她的身边经过。
走出一段距离后,孙祁这才缓过神来,一脸懵逼。
“我刚刚咋了,怎么就直接路过了,我不是要去找阮·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