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飞船,阮·梅重新将控制权交给了飞船,连接了诸多传感器的飞船,在小行星带周围的驾驶技术方面不知道高出了多少个档次。
阮·梅起身来到了后方客厅,将客厅的地板打开,从当中取出了一只皮箱,然后将皮箱平放在刚刚的观测装置下方。
又从观测装置上牵了一条小管道,接在皮包上的一个端口,她起身操作起个人终端上的电子屏。
能够听到皮箱发出一声轻轻的“咔哒声”,窗户外面就像是飘过了一团,纯白色的云朵。
阮·梅将电子屏幕展现在孙祁的面前,像是无数的监控画面。
“刚刚放出去的是我的虫群,之前研究繁育时留下来的副产物,通过设备共享他们的视野,能够替我完成宇宙中的侦查工作。”
要说操纵虫群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它们对于生命体和有机物的搜索能力特别强,在阮·梅的屏幕里,那些狐人们的尸体基本都被高亮显示了出来。
同时还会利用虫群的这种特性,对生命体征进行一个评估,判断对方是否还活着。
船舱内的场面可谓是触目惊心,可以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不少墙上都染着溅射状的血迹。
与此同时,在船体严重损坏的无重力情况下,鲜血化作了一个个的小球,漂浮在空中,看上去像是无数只大小各异的眼睛。
搜索了一圈,几乎找不到任何幸存者,不过货物倒是完好无损,毕竟反物质军团要的是命,不是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该说阮·梅真不愧为研究人员,格外的有耐心,不放过任何的边边角角。
不过在孙祁的眼中,那些不过是重复的场景罢了。
虽然说阮梅能够带走停云,但是就现在的样子,别说停云了,连根母狐狸的毛都找不到。(除了那几个挂掉的狐人外)
不过阮·梅似乎没有放弃,开口给孙祁解释道:
“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这艘商会舰船的高度比一般舰船要高,与此同时它的甲板位置也随之拔高。”
“这样设计,难免会让船体的重心过高,正常船只的设计者肯定意识的到这个问题,所以如果想要稳定船体的话...”
阮·梅说着,操控虫群来到了船只底层的一块地面上,看上去是一块严丝合缝的地砖,不过阮·梅操纵虫群朝地砖上撞了上去。
从画面来看,冲击的力道很大,有些脆弱的虫子,已经掉落在地面奄奄一息,不过阮·梅并不在意,继续操控着虫群撞击。
大约撞了七八次左右,此时的虫群只剩下三分之一,但是地砖已经开裂,露出了下方的空间。
正如阮梅所料,下方是一间较大的暗室,周围放置的是一些贵重的商品,从它们上面挂着的介绍牌就能看出是价值连城的那种。
再往里走,里面停放着几口像棺材一样的黑色维生舱,每一个里面都躺着一个狐人,而其中的一个就是停云。
她的状态看上去问题不大,只是受了一些轻伤。
至于阮·梅这边,既然已经确定了被困人员的位置,又打开了另外的一处地面,从地下又拿出一只皮箱。
然后观测装置下方原来那只皮箱重新上锁,将新的皮箱换了上去。
随着“咔哒”一声,一团青绿色的云朵飘向了飞船残骸,不必多说,这肯定也是繁育的副产物。
这让孙祁不禁想吐槽,这虫皇难道是蚁后不成?子嗣还带这么多种分工的?
眼瞅着那团青绿色的云朵不断靠近“鸣火”商会的舰船残骸,随后牢牢的粘附在了残骸表面,只见表面上开始崩裂出许多细小的电火花。
既然幸存者已经找到了,那也就没必要费心费力绕原路去把人一个个接回来了,反正对面有维生舱,在太空里漂一小段时间死不了的。
虫群的工作效率很快,大约七八分钟就凿开了一个供维生舱出入的巨大洞口。
毕竟阮·梅的飞船也是用于科考的,飞船自带了一个巨大的机械臂用于取样,阮·梅为人工智能输入指令,搬运起那些维生舱来。
眼瞅着维生舱不断被搬进飞船,内部的空间可以说是越来越小。
孙祁看了看同样摆在那个房间里的货物,他记得飞霄在剧情里说的是:里面没有货物,也没有任何幸存者。
现在人被阮·梅救走了倒是不假,不过就现在飞船里的这个剩余空间,那些商品最多就摆一两件吧?
孙祁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些货物,下次说不定这些残骸就不知道要流落到哪去了,说不定这些货物都被人给捡走了。
说到底,孙祁还是不太了解跟自己同行的那是什么人,对方可是天才俱乐部的成员。
只见阮·梅默默地从腰间摘下阿阮袋...
在这之后的一个小时时间里,孙祁的嘴巴由于震惊,一直保持着张大的状态,可谓是见识到了何为次元口袋的力量。
孙祁望着面前堆满的维生舱,觉得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停尸间的管理员,虽然阮·梅并不在意,但是孙祁可谓是膈应的不行。
所以他主动向阮·梅请示,希望能够放一个停云出来问问情况,但阮·梅选择了拒绝。
一个原因是因为她不愿意在其他人面前露面,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虽然停云表面受了轻伤,但实际上她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
一旦维生舱被打开,也许一分钟内就能夺走她的性命。
阮·梅一边给孙祁介绍着情况一边在观察装置的旁边,将剩余的虫群收回皮箱,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最早派出去的那群白色虫群,足间还沾着某些生物组织和血液。
阮·梅从阿阮袋中掏出试管,小心翼翼的将他们分别装起,这一切都被孙祁看在了眼里。
孙祁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以她的技术,说不定利用这些样本,就能够让那些死去的狐人起死回生。
不过阮·梅只是笑笑,看上去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她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孙祁无比熟悉的台词:
“不必在意,这只是我的工作习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