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站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中央,周围是刚刚被ta屠戮的教会骑士团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烟尘的气味,远处传来阵阵惊恐的尖叫声。
就在这时,ta那遍布全身的眼睛捕捉到了一支新的骑士小队正急匆匆地向这里赶来。
这支小队由大约十名骑士组成,他们身着银白色的板甲,胸前印有光明教会的徽记。
他们的装备看起来并不精良,甚至有些陈旧,显然是仓促之间集结起来的本地力量。
领头的是一位中年骑士,他的盔甲上有一道明显的裂痕,似乎经历过不少战斗。
这位小队长名叫德加,是安布拉市本地光明教会的一名资深骑士。
此刻,覆面盔之下,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决心。
显然,那只正在肆虐的怪物有多么强大,只要看一眼现场的惨状就能明白。
“同志们,”
德加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威胁。但请记住,我们是光明的守护者!无论敌人多么强大,我们都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刻!为了光明!”
“为了光明!”
骑士们举起武器回应,但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并不那么坚定,因为恐惧已经开始在他们心中蔓延。
“冲锋!!!”德加高声怒吼道,好似在用愤怒掩盖恐惧。
位于慕北身后的眼睛旁观着这一切,这些人类骑士在ta眼中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些人类之所以能活着把话说完,是因为他们不是离慕北最近的生物。
骑士小队开始向慕北冲锋,他们金属战靴踏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
德加高举长剑,大喊着“冲啊!”,意图鼓舞士气,但在慕北看来,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待骑士们冲锋到接近慕北直线距离大约50m的地方时,慕北的弑序之剑刚飞回ta的手中。
在刚才,ta将刚弑序之剑扔出几百米远,用以击杀一名正在玩命逃跑,身上的衣着看起来非常华丽的男人。
通过击杀提示,慕北得知,那个衣着看起来非常非常华丽的男人的身份,是安布拉子爵的次子,一名贵族。
弑序之剑刚飞回手中后,慕北将主要目光转向那群带着必死之心向ta冲锋的骑士。
ta也不知道这群人类是怎么回事。
是自我认知欠缺,脑袋里缺根弦吗?
还是因为他们口中的光明信仰?
所有的人类都在远离慕北,只有这些骑士反过来,向ta冲锋。
慕北能看见,这群骑士持剑的手在微微发抖。
很显然,他们的生理本能已经在通过激发心中恐惧的方式,催促着他们远离慕北,以尽可能地去挽救他们的生命。
但是,有一种超脱于生理本能的东西,使他们面对恐惧时,依然可以向慕北冲锋。
‘这,应该就是信仰吧……’
‘信仰的力量这么强大吗……竟然可以让人忽略自我的生死。’
正是因为有着这种可以超越生理本能的东西,人类才能形成一个文明。
慕北不知道这群骑士究竟是愚蠢还是信仰坚定,但起码他们在这一刻冲向ta的勇气,是值得肯定的。
嗯,送餐的勇气值得肯定。
对于慕北来说,这种人就是多一点才好呢。
食物自己把自己送到ta嘴边上,吃起来还挺方便的。
只见慕北动作快如闪电,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ta就已经冲到了骑士队伍的中央。
随后,ta挥舞起弑序之剑,并不锋利的剑刃在绝对力量的加持下,轻松地撕裂了骑士们的盔甲。
很显然,这群骑士的勇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是如此渺小。
慕北只是随意地一挥手,就将德加的身体,切成了两半。
不到2秒,整个骑士小队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在慕北面前,他们连一丁点有效的反抗都做不到。
慕北站在尸堆中央,没有一只眼睛里有丝毫的怜悯。
食物撒上勇气与恐惧交织的佐料,吃起来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
随着慕北在城中肆虐的消息传开,安布拉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市中心的广场上,原本热闹的集市瞬间变成了一片恐慌的海洋。
商贩们匆忙收拾摊位,顾客们丢下未付钱的商品四散奔逃。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刺耳的噪音。
“快跑啊!怪物来了!”
“谁来救救我们!”
“光明神保佑,我们该怎么办?”
人们推搡着,踩踏着,一些老人和孩子在混乱中摔倒,却无人伸手相助。
恐惧已经吞噬了人性中最后的光芒。
在平民区,恐慌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场小规模的暴乱。
一些人开始抢劫商店,街道上到处都是碎玻璃和被砸坏的门窗。
“抢啊!反正我们都要死了!”一个满脸污垢的男人大喊着,砸开了一家药店的橱窗。
与此同时,城市里为数不多的富人们正在仓促地逃离。
他们雇佣的马车排成长队,挤满了城市的主要街道,进一步加剧了交通的混乱。
“快点!再快点!”一位贵妇对着马夫大喊,\"我必须马上离开这个该死的城市!”
平民窟中,一个瘦小的孩子问自己的母亲:“妈妈,我们会死吗?”
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不会的,孩子,不会的……”
母亲紧紧抱住孩子,虽然她自己也不相信这句话,“光明神会保护我们的。”
……
在安布拉市光明教会的分部,一座金顶白墙的宏伟建筑内,空气中弥漫着焦躁和恐惧。
大厅里,十几位教会高层围坐在一张雕花橡木长桌旁,他们华丽的长袍与脸上的惊恐形成鲜明对比。
主教亚伯拉罕,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用权杖重重地敲击地面。
“肃静!”他的声音回荡在高耸的穹顶下,“我们的骑士团长,圣骑士·加雷斯的灵魂牌位已经碎了。我们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度过这次危机。\"
财务主管马斯,一个圆滚滚的中年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急切地说道:
“主教阁下,我们应该立即将教会的财宝转移。我建议使用地下密道,将黄金和圣物运往北郊的隐秘仓库。”
“同意,”档案管理员玛莎,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瘦高女性,快速翻阅着手中的羊皮纸,
“还有这些重要的文件和典籍。尤其是《光明圣约》和《神迹记录》,绝不能落入邪恶之手。我们需要至少四个人来搬运这些珍贵的知识。”
坐在角落的武器库管理员格雷戈里插话道:“别忘了圣器库。那些祝福过的武器如果被亵渎,后果不堪设想。我需要人手来帮我转移它们。”
一时间,大厅里充斥着各种保护财物的提议。
有人建议立即启程前往邻近的多佛城,那里有教会的分部可以暂避;
也有人提议将贵重物品藏在教堂地下的秘密地窖中;
唯独没有人提起如何保护平民。
年轻的牧师大卫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他的长袍很朴素,与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
“各位,”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依然坚定,“我们不应该首先考虑如何保护平民吗?城里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需要我们的帮助!”
他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嘲笑和不屑的声音。
“年轻人,你太天真了,”满脸横肉财务主管马斯冷笑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没有我们,谁来延续光明的信仰?”
“没错,”另一位女祭司附和道,“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只有保护好教会的财产,才能在灾后重建安布拉市。”
主教亚伯拉罕叹了口气,他浑浊的眼睛看向大卫:
“孩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们必须保全实力。等增援到来,我们才能更好地帮助那些平民。”
年轻的大卫环顾四周,看到的只有一张张冷漠自私的面孔。
他握紧拳头,失望怒吼到:
“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那么光明教会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我们的信仰呢!我们的责任呢!光明的教义你们都忘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
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尖叫声和轰鸣声。
最后,大卫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行动,那么我就一个人去帮助那些无助的人。”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其他人继续他们的“重要”讨论。
没有人试图阻止大卫,有些人甚至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大卫,这位年轻的牧师,出生于安布拉市郊外的一个贫困农民家庭。
从小,他就经常目睹城里来的神职人员如何欺压乡民,收取高额的什一税。
这让年幼的大卫对光明教会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然而,在他12岁那年,一场可怕的瘟疫发生了。
当所有人都对他染病的妹妹避之不及时,一名路过安布拉市,名为托马斯·冈奎尔的白袍牧师用祷告和药物治愈了他的妹妹。
这件事彻底改变了大卫的人生。
那天,他从托马斯·冈奎尔身上看到了光明的意义,不是收税和压榨,而是在黑暗时刻给予无助的人们希望和帮助。
从那时起,大卫立志要成为像托马斯·冈奎尔那样的牧师,为世人带来真正的光明。
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再辅以多年的刻苦学习和努力,大卫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安布拉市最年轻的蓝袍牧师。
他一直坚持初心,经常深入贫民窟,为穷人提供食物和医疗。
大卫的善良和热情赢得了许多平民的爱戴,也引起了教会内部一些人的不满。
在这次灾难中,当其他神职人员只顾自己的安危时,大卫想到的却是那些平民百姓。
大卫这么做也不是因为对光明的信仰有多么坚定,他很清楚光明教义中其实有很多不合理之处。
但大卫知道,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那么他们将失去最后的希望!
他只是想救人,救下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仅此而已。
于是,大卫快步走出教会大楼,秋日的冷风迎面吹来,街道上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
哭喊声、祈祷声和咒骂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绝望的气息。
大卫深吸一口气,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给自己上了一个「轻盈之身」的祷告后,便朝着发生动乱的方向跑去。
他的长袍在风中飘扬,手中紧握着一个银质的十字架。
然而,命运对这位年轻的牧师并不眷顾。
当他一口气跑到城西,转过一个街角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呆立在原地。
街道尽头,一个浑身长有多只眼睛的怪物正在肆虐。
ta的每一步都让地面颤抖,周围的建筑在它的攻击下如纸糊般倒塌。
无数的尸体和残肢散落在它的周围,鲜血在石板路上汇成小河。
在大卫的眼中,此刻的慕北好像是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
慕北那遍布全身的眼睛同时转向了大卫。
没有言语,看不出表情,只有纯粹的杀意。
大卫惊恐地后退了几步,但很快镇定下来。
他高举起手中的十字架,声音颤抖但坚定:“以光明神的名义……”
大卫准备使出自己的杀伤力最强的祷告「光之寂灭」。
但是,这名为「光之寂灭」的祷告的施法的前摇,比他命都长!
这就是缺乏实战经验的代价啊,只能说下辈子注意点吧。
下一瞬,一根标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贯穿了大卫的胸膛。
年轻的牧师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眼中还残留着不甘和悲伤,仿佛在控诉这个世界的不公。
十字架从他的手中滑落,沾满鲜血的银质表面反射着最后一丝阳光。
慕北没有停留,踩着大卫的尸体,继续向前推进。
在ta的身后,是一片片狼藉的街道和无数支离破碎的生命。
教会总部,其他成员们已经开始秘密撤离。
一辆辆马车正前往东城门,上面装载着大量能带走的黄金、圣物和典籍。
至于像神圣光枢这种带不走,又破坏不了的东西,就只能留在原地了。
车上的人在离开时,甚至没有看一眼身后动静不断的城市,只留下原本富丽堂皇的教会建筑和被抛弃的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