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狩猎课热血沸腾,但是下午依旧有课要上。
走进班级的成防受到了热烈欢迎,作为跨等级冲刺的典型代表,他已经成为了紫鸢尾班的骄傲。
“好啦好啦,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很激动,但是我们要上课了,还是要遵守规则哦。”
听到这话的学生们瞬间安静了,成防虽然进入了金玫瑰班,拿到了金玫瑰勋章,但是那是下周的事情了,现在他还是要在紫鸢尾班级继续上课的,更何况,那个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副本,大概也不能感受一下金玫瑰班的氛围了吧。
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找个机会,违背规则。
上课走个神?睡个觉,呃,他还是很喜欢这些课程的,老师们讲课也过于辛苦,而且这种违规方式有点逊。小测不及格?不及格还要被抓去补课,而且这个小测着实简单,要是考不过实在是让人怀疑智商。
经过狩猎课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违背规则的惩罚就是把学生传送到某个不知名空间,至于具体做什么,还不知道,尼洛克大概知道,但是他就是个谜语人,不会好好说话,安修也知道,不过他说每个学生的情况不同,他的经历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对此,成防表示,我恨谜语人。
星期五,19:00,行政楼学生会办公室。
尼洛克看着眼前写着成防和胡铃铛名字的惩罚单,无语地看向把条子递给自己的安修,你们寝室是风水不好吗,怎么上赶着受罚。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特意把这个给我看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两个触犯了什么规则?”
“逃避社团活动。”安修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句话。
尼洛克站起来看了一圈,果然没看到成防的身影,他的目光在皱着眉头看文件的唐韵身上停顿一瞬,“好吧,好吧,怪不得,他们星期日赶得回来吧,我还想开个party呢。”
安修思考了一会儿,“小铃铛应该没问题,但是成防,我不确定。”
尼洛克察觉到了什么,看着他笑了一声,“你最近很闲?”
安修也笑了,“你不也一样吗?”
尼洛克轻哼一声,“我只是来回忆青春。”
安修挑挑眉,回答道,“我是来看我女儿的,小时候的她依旧是那么可爱。”
“好吧,你个女儿奴。”尼洛克重新坐下。
“你不也是一样?”安修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坐在旁边的夏听到这话,奇怪地看了尼洛克一眼,有点奇怪,但,确实是太子殿下呢。
同一时间,男生宿舍2号楼,通往天台的门上,一把大锁挂在上面,成防掂了掂,还挺有重量的,他随手拆下别在胸前的紫鸢尾勋章,用上面的别针轻松捅开了这把锁,说实话,成防真心觉得这锁没什么用处,随便一个洛丽亚特的学生都能随随便便把它弄坏。
下午七点,天空其实还有些亮的,不过,可以看出,今夜是个大晴天。
成防把身上的制服外套脱了下来,垫在屁股底下坐了上去。
洛丽亚特学院的制服是很典型的英伦风格,外套里面还有一件白色的衬衫,单穿也不是很冷。
不过,洛丽亚特学院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上午的狩猎课可是打坏了不少建筑物的,结果一眨眼就恢复如初,制服也自带修复清洁效果,因为打架变得破破烂烂的制服早就在成防被传送到大礼堂的同时修复如初了。
成防望着澄澈的天空,脑子里不自觉地在想,阿罗斯大陆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它拥有完整的起源,完整的历史,完整的文明,有着如此生动的一群Npc,他真的只是一个游戏世界吗?
总觉得这个问题有一些要命呢。
地板坐起来一点都不舒服,他干脆直接躺了下来,等会儿再洗个澡吧。不过,有点想家了呢。
他莫名想起两年前发生的事情,明明过去也不算很久,但是仿佛是在上辈子呢。
那一天的天空,和今天的很像呢,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但是莫名还是很亮,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手枪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可是他没有离去去拿了,远远的,他仿佛再次听到了子弹呼啸的声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拿他的手枪,但是他真的好累好累,好想睡觉。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大概是在哪家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里吧,他的身体被绷带缠地严严实实,呼吸也很费力,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玻璃那一边,是他许久未见的家人。
向来爱美的母上大人跑丢了一只拖鞋,红肿着眼睛,几乎哭成了泪人;向来严肃的父亲别过头去,不敢细看;工作繁忙的大姐丢下重要的会议,急匆匆赶来,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向来活泼的弟弟难得沉默,只是趴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也不眨。
啊,这是我人生最后的走马灯吗?如果是这样,至少笑着来见我吧,我不想看到你们伤心。
他在IcU躺了足足三个月,转到普通病房后又经历了半年多的康复训练才终于能走出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医院。
他的医生告诉他,他的身体已无大碍,但是回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了,可能还会落下病根,需要仔细休养。他的长官说,他依旧可以回到原来的单位,但是不会是之前的岗位了,只能做后勤人员。
成防的骨子里流淌着疯狂的基因,他一直知道,但是他隐藏地很好,就连最亲密的战友都没有发现他的真实想法,只有他的长官,一眼看透了他的伪装。
“成防,你必须一直保持理智,否则,你的疯狂会带你走上绝路。”
果然,他的预言成功了,但是他看起来并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呢?是他自己太过激进,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失去了理智,他很清醒,只不过班长的鲜血剥下了他伪装的人皮,露出“怪物”的本质。
他不后悔,他付出了代价,也得到了满意的回报。
整整25人的偷渡客,被他一举歼灭,代价只不过是身受重伤。
就像他计算的那样,他知道他不会死的,他了解队友的行动路线,知道他们的速度,他们一定会在自己彻底咽气之前赶到的。
他向来是一个疯狂的赌徒,最大的赌注就是自己的命,而他,总会赢的。
不过,看到家人们担忧的眼神,他还是再度变成了普通人,他拒绝了成为后勤的邀请,成为了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但是他的疯狂因子一直存在在身体里,藏得很深很深。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天台的门再次开启,是胡铃铛。
“我在看天。”成防没有回头。
“天有什么好看的。”胡铃铛抬起头,没觉得这习以为常的景象有什么值得一直看的。
“不在于好看不好看,这只是我放松的方法。”
“原来如此。”胡铃铛没有再问,只是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看天。
好累啊,成防这样想,他闭上眼睛,享受着夜晚的微风,他感觉什么暖烘烘的东西该到了身上,大概是胡铃铛吧。
“睡吧,我在呢。”
迷迷糊糊中,成防听到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