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玩累了。”
冯父赶紧接过女儿,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里面,然后轻轻放在床上。看着睡的香甜的小人。
他忍不住伸出一个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冯青青的小鼻子。对冯母说道,“这丫头变得活泼了很多。”
然而,就在这时,睡着的冯青青感觉鼻子上痒,她举起小手,毫不犹豫地拍了过去,直接拍在了冯父的手上。
\"啪!\"清脆的声响让冯父有些怔愣。
冯母原本正在箱子里翻找衣服,听到响声后急忙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冯父挨打的一幕。她不禁轻笑出声:\"活该!她睡着了,你还去招惹她,小心把她吵醒了,哭给你看!\"
冯父讪笑着放下手,重新躺回床上。他嘴里嘟囔着:\"这丫头,长大后恐怕脾气也不会小……\"
冯母合上箱子,将找到的衣服整齐地叠放在箱子上方。然后,她转身走到床边,坐在床上,轻声说道:\"有脾气才好,这样将来才不容易被别人欺负。\"
大抵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家里乖巧听话,在外面是一个有脾气的孩子吧。
“对了,明天去浇南边的地么?”冯母又问。
“嗯。”冯父应道,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已经开始迷糊了。
“唉,那边的地离河那么远,来回走就得一个小时了。”冯母愁眉苦脸地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冯父的回应。她疑惑地回头一看,发现冯父已经睡着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赶紧把油灯吹灭了。对于他们来说,每天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点一会油灯,其他时间都是摸黑度过的。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冯青青就被一阵模糊不清的对话声吵醒了。她睡眼惺忪地躺在一边,仔细听着屋里的声音。
“你说奇怪不,咱们菜园子里的青番茄都红了,番茄秧子还长大了不少,下面结了很多小番茄。”冯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冯父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那还不好,又有吃的了。”
冯母还是有些疑惑,“我就是奇怪,我记得前天看还都长的很小。”
冯父穿好衣服后,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说完,他便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很快就又恢复了静悄悄的了,冯青青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冯青青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极了,仿佛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这时,肚子却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提醒着她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她慢悠悠地爬到床边,打算下去找点吃的。
正当她趴着准备顺着床帮向下滑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跑进了屋里。
还没等她转过头去看看是谁,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嚷道:“娘,青青醒了,快掉下床了!”
原来是拴柱。
他一边喊着,一边迅速地跑到床边,紧紧地抱住冯青青耷拉到床下的腿,试图阻止她继续往下滑。
与此同时,西屋里传来冯母的声音:“好,我马上过来。”
接着便是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冯母快步走了过来。她一走进屋,便看到小女儿正一脸生无可恋地挂在床边,而大儿子则在下面抱着她的腿,吭哧吭哧地想要把她重新推回到床上。
冯母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她急忙上前一把掐住冯青青的小腰,将她从床上抱了下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温柔地责备道:“醒了怎么不喊娘呢?这两天都是这样下床的,多危险啊,万一不小心掉地上了怎么办?到时候可别把咱青青的小屁股摔成两半了!”
冯青青顿时羞红了脸,双手捂住被拍打的小屁股,满脸控诉地看着冯母。她都多大了,居然还被打屁股,真是太丢脸了。
冯母看她这样,笑的更欢了。
旁边的拴柱见状,也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国良听到笑声,好奇地跑了过来,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娘和哥哥都在笑,便也跟着傻傻地笑了起来。
冯母看着冯青青那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心疼得不行,急忙抱起她,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安慰道:“好了,乖宝宝,是不是饿了呀?娘给你留了饭菜呢。”
冯青青将小脸埋进冯母的臂弯里,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止住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有那种强烈的羞耻感。
冯母将她抱到堂屋里的小椅子上坐下,冯青青这才注意到整个屋子都异常凉爽。
她好奇地朝院子里看去,怪不得呢,原来外面下雨了。
“娘……雨。”话一出口,冯青青就有些懊恼,其实她想说,娘下雨了。但是,好像她的小嘴和大脑不在同一条战线上,大部分时候蹦出来的是两个字,偶尔才会蹦出来三个字。
不过冯母却听懂了,并温柔地回应道:“对啊,下雨了。你就在这里坐好,娘去厨房给你端饭。”
冯青青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过了一会儿,冯母端着一小碗玉米面粥进了堂屋,搬了一个凳子放在冯青青面前,把粥放在凳子上,轻声细语地说:“青青,先来喝一点粥。我们现在少吃点东西,先垫吧垫吧,娘这就去做午饭。”
已经中午了?冯青青讶然。
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气也阴沉沉的,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冯青青趴在凳子上抱着小碗喝粥。拴柱和国良则坐在堂屋地上铺着的麻袋上面,专注地玩着手中的玩具。
玩具是冯父空闲的时候用竹子编的,对农村的孩子来说,能有个玩具就是令人十分羡慕的事情了。
喝完粥,冯母又洗了几个红彤彤的番茄端了进来。她对着几个孩子说:“一会要吃饭了,每个人只能拿一个,可不能争抢。”
饭刚刚做好,冯父头上带着一顶草帽,卷着裤腿,光着脚回来了,身上还湿漉漉的。他轻轻拍掉草帽上的雨滴,然后将帽子挂到堂屋门口的钉子上,才走进屋。
冯母拿条毛巾递给他,关切地问:“怎么样?”
冯父接过毛巾擦了把脸,回答道:“二爷爷和几个老一辈的人都说这场雨下不大,估计地下不透。”
冯母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那怎么办?咱们还要继续浇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