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三人脸上的大包慢慢地消下去,他们总算能出来放风了。
今天,村里召开大会,大队长站在他的专属位置上,冯青青见状,立刻小跑过去,乖巧地坐在母冯母的怀里。
大队长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大家都安静一下!”人群中再次传来阵阵私语。
村长见状,拿起铜锣敲了一下,严厉地说道:“一个个没听到大队长在说话么?再让我发现有人说话,直接扣他的工分!”
一提到扣工分,众人立刻安静下来,那些手拿针线的妇女们也停了下来,旁边的做游戏的小孩也乖乖地找到一个角落蹲下。
大队长沉默片刻再次开口:“想必大家都清楚,咱村的浅水井已经干了,就剩下一口深水井,明天,我们就要开始种小麦了,这口深水井不仅要用来灌溉地里的庄稼,还得保证全大队人的生活用水。”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然而,就在今天,我们发现深水井的水位下降了!”因为担心用水问题,他们隔几天就会测量一下。
听到他的话,大家也顾不上是不是会被扣工分了,因为水井水位下降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
让众人议论了一会儿,村长敲响铜锣示意安静,大队长紧接着说道:“因此,召集大家开会,就是要讨论一下种植冬小麦的事。到底该怎么种?是把地都种上,还是选择好地块种?大家都说说。”
有人吆喝着:“我们听领导的安排!”
“都种,我们可以去山里挑水。”
“如果不种粮食,我们明年吃什么?”
“水都没了,种了粮食也活不了,还浪费粮种。”
然而,也有人抱有希望:“万一下雨了呢,要是不种,那些地就荒废了。”
“要是下雨了,那简直就是谢天谢地,要是不下雨怎么办?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
........
大家有同意有反对,各自发表各自的意见。
谁愿意把地空着,去山上挑水,几个干部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种植小麦需要大量的水,他们不一定能挑得过来,还是要有选择。
议论声此起彼伏,几个大队干部心里清楚,今天不可能讨论出结果,他们只是给大家一个思路,让大家去权衡。
于是,大队长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大声说道:“明天的种地工作暂且缓一缓,大家都回家好好思考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主意。明天上午,各家的当家人都来开会。”
大队干部离开,队员们并没有立刻散去,有些人开始打听:“大队长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想选择哪块地?”
种地前让大家来开会,肯定是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不过再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罢了。
“听说是村西边那片好地和西地,把南地和北地舍弃掉,也不是完全舍弃掉,就是都种上红薯秧子,不是有现成的红薯秧子么?”
“可是春红薯也得明年四五月才能种呀,咱这里的气候冬天不适合种红薯。”
“你以为大队长他们不知道,地荒着也是荒着,直接插点红薯秧子,到时候能长出来点,当菜吃也行呀,种不活损失也不大。”
“要是过段时间下雪了,咱们那些地不就可惜了?”
“可惜啥,咱们只能先顾眼巴前。”
众人议论了一会,就陆陆续续朝家走。
冯母:“确定是种咱村西边的地?”
冯父点头:“村西边的地离村里不远,而且是村里最好的地,产量高,也方便从井水挑水;西地的位置放在那里,可以从村里挑水,村里水不够了,去山上挑水也行,南地太远了,北地年年收成都不好。”
冯母担忧地说:“可是山上那个水潭里的水也不多了呀!”
冯父:“那就朝更深的山里找,人总得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听到冯父的话,冯青青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她想,如果自己拥有空间或者能够控制水的异能就好了!可惜,她只有种植的异能,而且还很鸡肋,使用多点她就会很累。
如果没有足够的水源,即使有食物又有什么用?
不过,冯青青又想起来一件事,他们村西边不是要修水渠了么,是啥时候修的,别他们种上粮食,人家来修水渠,那村里损失就大了,到时候真的会饿死人的。
前世没听老人说过这个事,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开始修的,横竖就今明两年,但是几个月前已经来测试过了,今年的几率要更大一些吧。
可是,她该怎么提醒呢?
她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第二天早上,冯青青一醒来就开始大哭,冯国良听到哭声急忙跑进屋里,“青青,别哭,别哭,你咋了?”然后就爬到床上去抱她。
冯青青继续大哭,“我要娘,我要娘。”她也不想哭呀,但是没办法呀。
冯国良看哄不住她,安慰道,“你别哭了,咱娘上山了,我给你穿好衣服,我带你去找咱爹。”
冯青青就着冯国良的手穿好衣服,一边哭着一边爬到床边,冯国良拿着鞋给她穿上,然后扶着她踩着凳子下来。
看她不再大声哭了,冯国良松了一口气,刚才妹妹突然大哭,可把他吓坏了,青青可是摔倒都不会哭的。
冯国良牵着冯青青的手就朝着村中心跑。这会大队长已经说完话了,男人们正在讨论,冯国良让冯青青站在那里等着,他自己跑到了人群中去拉他爹。
“爹,爹,青青哭了,你快去看看。”冯国良着急地催促。
冯父正和别人讨论得兴起,突然听到冯国良的声音,下意识转过头,一眼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小女儿,双眼红彤彤的,像是刚哭过一样。他心里一紧,连忙站起身来,朝着冯青青跑了过去。
“青青,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冯父心疼地抱起女儿,然而,冯青青只是紧紧地抱住冯父的脖子,一句话也不说,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冯父看着正紧张地拽着冯青青小腿的冯国良,眉头微皱,看着他问:“国良,青青为什么哭?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冯国良赶忙摇头否认,冯父想想也不可能,国良从来没有都是让着青青的,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忙问冯国良:“青青是不是掉床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