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奶奶点了点头,有些自责地拍了拍脑袋:“对对对,我这一下子着急的都不知道该干啥了。”说着,她拉住冯母的手,嘱咐道:“桂英,等会儿你们把卫民送回家去。”
冯大伯接过冯大奶奶的背篓,安慰道:“娘,路上滑,你走慢些,小心别摔着。卫东也跟回来,他在家照顾着呢。”
冯母返回去的时候,冯父已经整块的蜂巢取下来了,还有一点边边角角没有割完。三个小孩还是拿着小棍掘蜂蜜吃,渴了就喝两口水。
冯母看着吃得满足的三人,笑着问冯父:“怎么样,还要多长时间?”
冯父看了冯母一眼:“马上,大娘是不是着急了?”
冯母瞪了乖乖地坐着的三人一眼,无奈地说道:“可不是,咱大娘大爷快把周围找完了。”
冯卫民一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害怕:“完了,一会儿我奶估计得打我屁股。”说着,他还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这些小孩明知道会挨打还不听话,冯母很不理解,不过她还是安慰道:“放心吧,你奶顾不上你,你大伯和大伯娘回来了。”
冯卫民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那还好,我奶顾不上打我了。”说完,他又拿起小棍开始吃了起来。
冯母忍不住问,“你们一直吃不感觉腻么?”她看着都有点腻了。
“怎么会,多好吃呀,这么甜。”冯国良又舔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水,“吃一口喝一口水一点都不腻。”
冯青青也点头,放在前世,她肯定不这样吃,但是现在,总感觉吃不够似的。
“大哥咋回来了?”冯父又割下来一块蜂蜜递给冯母。冯母顺手放进背篓里,才说道,“大嫂和卫南被冰雹砸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回去了咱们去看看。”
几人到家的时候,冯国富已经放学了,听说有蜂蜜,就开始围着冯父的背篓转圈圈,冯父拗不过他给他掰下来一块,才把他打发了。
冯父和冯母正商量着怎么取蜂蜜,冯大爷爷带着冯卫民来了。
冯父赶紧站起来让座。
冯大爷爷摆手,“我看你会不会取蜜,不会的话,我来取。”
冯父,“我还真没取过,这不,正在商量从哪里下手?”以前遇到的都是小蜂巢,很容易就能把蜂蜜弄出来,第一次碰到这么大的蜂巢,也就更小心了,就怕把蜂蜜浪费了。
冯大爷爷撸起袖子,兴致勃勃地说:“走,我给你搭把手咱一起弄,早年我弄过这个。”
两人取蜂蜜,几个小孩就跟着跑腿。
“哟,这里面还有蜂王浆呢!”冯大爷爷惊喜地说道,他小心翼翼地从蜂巢里把蜂王浆取出来,放进一个干净的盆里,“这可是好东西,留着自家吃。”
有熟手,割蜂蜜速度就很快,把蜂蜜割完,足足有一盆。
冯父让冯母去拿个小盆出来,准备倒一些蜂蜜让冯大爷爷带回去。冯大爷爷连忙摆手,“那些蜂巢你们应该是没有什么用了吧?你把蜂巢给我就行。”
听到冯大爷爷要蜂巢,冯父满口答应,这个东西放在他们手里没用,最多用来烧火。
匆匆吃完饭,冯母就拿了一小盆蜂蜜去看病人。
今天这蜂蜜来的巧,正好拿来送礼!
他们到的时候,冯大爷爷家已经坐了不少人,冯母直接把篮子提进了厨房,坐在堂屋门口的刘招弟注意到了,刚想起身跟过去看看,就被一旁的朱芬芳一把拉住了。
朱芬芳心里明白,冯母提着篮子进厨房,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里面的东西,刘招弟不识相还想跟上去,她可不得想办法拦住。
“招弟,我听说今儿个你娘家兄弟来了,还背了鼓鼓囊囊一大袋子东西!这是来给你们家送吃食的吧?”
刘招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憋屈,勉强地笑道:“是啊,也就是送了一点野菜。你说说,这野菜哪儿没有啊,还用得着大老远地背过来。”
她小弟背着的那一袋子里,大部分都是些树叶子,只有一点点野菜。美其名曰来看望姐姐,背的太少怕别人看笑话,所以只能填点树叶子充数。
她缺他那点树叶子了,要是他真有那份心,哪怕背点红薯叶来也好啊。她每次回娘家,可都是大包小包的。
拿的野菜也不够她弟弟塞牙缝的,她弟弟一顿饭就吃掉了她们家一天的口粮,临走时居然还说什么来的时候带了满满一袋,回礼也要回满一袋。
刘招弟气得差点就想把那些树叶子给他装回去了。但她不敢,她今天把这些树叶子装回去,明天她娘就能打上门。
说不定等不到明天,她娘会连夜上门。
没办法,最后她把她小弟带过来的那把野菜又装了回去,不但添置了一些,还装了一些红薯,才把她兄弟打发走。
现在呢,别人问起来,还得装着得了很多东西的样子。想到这里,刘招弟就有些愤愤,这个方美丽今年怎么这么老实,竟然没有上门,也是稀奇了。
朱芬芳,“能知道给你送野菜,证明你娘家挂念着你,还是招弟你有福气。”
刘招弟谦虚道,“咱这里称得上有福气的谁能比得上你,村长叔有工资拿,儿子孙子也孝顺。”
朱芬芳笑着摆了摆手,“要说有福气,还得是你大爷和你大娘。”
“要我说,你们都有福气。”冯母笑着接话。
给众人分了红糖水,冯母才去屋里看彭巧。彭巧是被冰雹砸到了头,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需要静养,所以冯母也没敢长待,简单地安慰了几句就出来了。
此刻,冯青青几人正围坐在冯卫南周围。冯卫南的一条腿高高翘起,上面包裹着厚厚的石膏,几人好奇地盯着那石膏,在冯卫南的许可下,伸出小手摸了一下。
冯国富趴在床边,压低声音问:“卫南哥,你是不是没法上学了?”
冯卫南,“嗯,得等我腿好了才能去上学。”
冯华林撇撇嘴,“上学有什么好的,整天被老师管得死死的,我才不想去上学呢!”
冯国良立刻反驳:“上学多好啊,我现在已经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你会吗?”他也不喜欢上学,但是他知道一个道理,凡是冯华林说不好的,他都要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