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之来到主屋看着,秦扶瑶原本在摆放着晚膳,她知道沈沐之要来用晚膳,就让人去准备着。
心里也难掩高兴,自己亲自张罗着。
沈沐之进来,就看见秦扶瑶看着在亲自摆放碗筷,不由愣了一下,才进门道:
“这些事情让丫鬟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动手。”
秦扶瑶也是很懂事地回道:
“父亲也是勤俭节约,亲自动手打扫院子,如此我又怎么好事事假手于人。”
她说着就要来给他宽衣。
“将军,妾身伺候你宽衣。”
“你歇着就是,这些我自己会做。”
但是秦扶瑶还是坚持要给沈沐之更衣,将他脱下来的外衫整整齐齐叠好放在置物架上。
就算是沈沐之对自己再冷淡,秦扶瑶对他始终是夫君,就会做到身为妻子该做到的一切,始终如一不会变的。
“将军,再过几日就是七弟的婚宴,到时候还得劳烦将军陪我去一趟,听说这婚宴是二嫂嫂亲自操办的,她如今刚学着管家,怕是事事都要她来操心,我想着那日我们早些去,瞧瞧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秦扶瑶一边忙活,一边说着,不时丫鬟端来水盆净手。
“将军洗洗手就用饭吧,今日小厨房做了将军最喜欢吃的香酥鸭和酱豆腐。”
沈沐之坐在桌前洗过手,拿过一边的毛巾擦干了手,对秦扶摇道:
“陪我用晚膳吧。”
秦扶瑶看着沈沐之,也随着坐下一起用膳。
过了一会儿,两个下人拿来两壶酒,秦扶瑶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酒,嘴角带着笑意问沈沐之:
“将军今天是想喝酒吗?”
沈沐之拿起两个酒杯往里面倒满了酒。
“陪我喝两杯。”
秦扶瑶坐下,接过沈沐之递过来的酒杯小抿了一口,沈沐之却一口将杯子里的酒饮尽了。
“将军是有烦心事?”
沈沐之没说话,就只顾喝着酒杯里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秦扶瑶想劝,可又不知道他是被何事所愁,只能陪着她喝,小口抿着酒杯。
看着他越喝越多,也怕他喝醉,就在旁边提醒着。
“将军还是少喝些,喝醉了该头疼了,况且这酒虽然能解愁,可到底不是什么好东西,将军……”
她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惊得停住了。
沈沐之看着她在身边喋喋不休,本来就染上醉意的他抬起头,就这么直直看着她。
秦扶瑶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他生气了,也就闭着嘴不敢多说。
沈沐之看着她的脸,忽然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手指在她脸上和嘴角轻蹭,
她的脸早已经红透,眼睛从始至终不敢看他一眼,胸口那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这个动作不是平常那种小触碰,这反倒格外暧昧。
她虽然早已成了亲,可却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心中自然是羞的。
从她嫁过来这些日子,除了新婚之夜,她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她自成婚以来,与沈沐之就没有过夫妻之亲,甚至是过多的亲密的举动都没有,两人虽然是夫妻,可比陌生人还要客气。
她开始一直不解他为何会对自己这样,甚至还想过他是喜欢的秦苓儿。
之前在侯府他对秦苓儿表现很不耐烦,看着是不喜欢,或许他心里是在意她的,他只是掩藏的太深,而后他们又退了婚,他心里念着她,所以才不愿意碰她的。
秦苓儿是嫡女,从小到大最喜欢与她抢东西,自己有的她必须有,可是她有的自己却没有。
她心里虽然不舒服,却从未心生怨恨,她愿意等,等有朝一日他会忘记秦苓儿。
秦苓儿已经与王生成婚了,只要时间够久,她不怕沈沐之忘不了她。
至少之前她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有一日,沈沐之喝醉了酒,她带了醒酒汤去看他,给他喂醒酒汤,给他擦洗身子,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可沈沐之嘴里却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开始只是小声呢喃着,她听到了,给他擦身的手也渐渐慢了下来,心生疑惑,凑到他耳边去听。
她以为他喊的是“苓儿”,心里凉了半截,可她再仔细听,却从他口中听见文南星三个字,吓得她手中的帕子直接掉了。
他口里的“文南星”可是二哥哥的爱妾,他们何时有的交集?
她抿紧了唇,心中闪过无尽的猜测,文南星是在自己成婚之后才回的侯府,她不知道文南星之前是在哪,人人都以为她死了。
秦颂对她消失那段时间在哪也没做过多的解释,她自然也不会关心二哥哥的妾室,她一心只顾着在沈家这边。
这么一想,沈沐之在她嫁过来之前就与文南星认识,她脑海中不禁想起那张她在侯府见过的脸,她长得确实好看,引人注目,就连不爱女色的秦颂都被她勾的魂都没了。
一时间,他看着沈沐之沉默许久,他心底那个人不是秦苓儿,不知为何她突然笑了一下,却也是笑得酸涩。
他是在文南星死的后一日进京,那时文南星不在侯府了,恐怕两人就是在那段时间认识的。
之后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每次回侯府都对文南星加以试探,她从文南星身上看不出什么,可沈沐之一见到她魂都没了,眼神一直在她身边打转。
那时她就知道自己的想的不假,可她有何办法,沈沐之是自己的夫君,文南星是自己的嫂子,她还要依靠自己夫君和母家,她什么都做不了,每日也就在这府中虚度光阴罢了。
可是今晚事情似乎有了转机,她忽然抬头看着沈沐之,伸手抚着他挑着自己下巴的手,眼神含羞带怯,语气里带着柔情。
“将军。”
沈沐之眼底已经带上了醉意,眼神开始变得温柔,脸颊带着微微的潮红。
外边的天渐渐暗了下去,下人也识相退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人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