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未来的一番话,彻底镇住了蝴蝶香奈惠。
或许她也没想到,为什么会有上弦鬼,如此明目张胆的违背鬼舞辻无惨的命令,还要与鬼杀队结盟,在未来的某一天,以眼前这只鬼自愿被杀为筹码,去赌那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鬼的性格,是扭曲的。
蝴蝶香奈惠自始至终都明白这一点。
但变成鬼,对于蝴蝶香奈惠来说,同样也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事情。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也在排斥鬼这个群体,只是她一直都分不清罢了。
想到曾被恶鬼残忍杀死的父母,蝴蝶香奈惠犹豫了。
这个赌局,她做不了主。
如果变成了鬼,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同僚,面对主公大人,面对自己的妹妹。
还会连累自己的妹妹,为自己的罪行切腹自尽以证清白……
“当然呢,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呀。”时透未来双手合十,朱唇轻启,吐露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我把你打的半死不活,能不能救回来,就看你们鬼杀队的能力啦——”
既不杀她也不吃她,只是打个半死不活出气多进气少,也不过分吧。
“况且呢,我可没管你的鎹鸦,不是吗。”时透未来的笑容带着足量的纯真和甜美,看的蝴蝶香奈惠的呼吸再一次乱了起来。
这只鬼,对鬼杀队内部的一些东西,好熟悉……!
蝴蝶香奈惠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只鬼在成为鬼之前,不会是鬼杀队的前辈吧。
“所以呀,选吧~”
时透未来是挺好奇这种理想主义的人变成鬼以后会不会被打断脊梁,但她还没没品到学某个老东西按着人家脑袋硬灌。
而且,时透未来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哪怕是眼前这个柱发疯了,她也能一只手给她按了。
在绽于浮华之梦面前,所有人和鬼,都是个宝宝。
连最基本的哭泣都不再受控制,又有谁能冲破绽于浮华之梦的控制呢。
就算是所有的柱都来了,短短的几秒钟里,也已经足以定下胜负了。
“在做选择之前,我有些好奇的一件事。”蝴蝶香奈惠抬起头,粉紫色的眼眸一片清明。
直到现在,蝴蝶香奈惠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
自己时时刻刻维持的全集中·常中的花之呼吸,被中断了。
就连自己的思考,也在不知不觉的向着这只鬼偏移。
察觉到这件事的蝴蝶香奈惠,后背一阵发凉。
这是血鬼术……?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血鬼术?
这种能屏蔽感官,甚至还能中断剑士呼吸法的血鬼术……
自己可是花柱啊?
蝴蝶香奈惠感觉,不管这次来到万世极乐教的人是谁,绝对都会栽在这个血鬼术上。
“抱歉,不解答。”时透未来直接堵了蝴蝶香奈惠的嘴,表示自己绝对不听别人的说的鬼话。
话说太多,离死不远。
这可是早年间某位刚上任就去世的下弦换来的血的教训。
更何况,时透未来脑子虽然有时聪明有时傻的,但她也明白一个道理。
把自己的秘密随便跟外人说,这不就是自己把把柄丢出去嘛。
绽于浮华之梦,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蝴蝶香奈惠眉毛一抽,然后平静的摇了摇头。
变成鬼这件事,她无法接受。
“好吧。”
确定没看错以后,时透未来一拳打在了蝴蝶香奈惠的肚子上,紧接着,用从童磨那里刚顺来的扇子,好心好意的避开了所有致命的地方,在蝴蝶香奈惠的身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几乎每一道,都贯穿了上半身。
然后,时透未来一脚给蝴蝶香奈惠踢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阳光照耀的地方。
失去束缚的蝴蝶香奈惠咬着牙站了起来,佝偻着上半身,死死的盯着还在山洞里的时透未来。
“我就当合作愉快了。”时透未来轻笑,舔了舔扇子上遗留的血迹,尝了尝味道以后,拎着扇子甩了又甩。
刚到手的扇子,可不能就这么脏了。
不然时透未来是会心疼的。
“合作…是否成立,要看主公……大人的…决断。”蝴蝶香奈惠捂着腹部,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眼前也开始发黑了。
突如其来的剧痛,已经超出了蝴蝶香奈惠可以忍受的极限了。
“别跟我提他。”时透未来脸色一变,厌恶的盯着还在顽强站着的蝴蝶香奈惠,视线死死的盯着她脚底下逐渐汇聚出来的一小片血色的湖泊。
产屋敷耀哉……
不过见面两次,时透未来对他的厌恶,已经几乎到达了顶峰。
有些事情,时透未来可以做,但如果这件事是因为别人算计出来,或者是被旁人建议的,她会瞬间厌恶到骨子里,以至于彻底放弃这件过去想做的事情。
主打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八百斤反骨且不听劝。
“会去告诉你们的主公大人,我幻姬,迟早会找上门,讨回那天在山里受到的审视。”时透未来眼睛一眯,毫不掩饰自己的气势,向着蝴蝶香奈惠压了过去。
看着摇摇欲坠,依旧倔强的盯着自己的蝴蝶香奈惠,时透未来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在山洞里盘腿坐下。
现在艳阳高照,时透未来哪都去不了,只能在这个山洞里等待天黑。
没过多久,蝴蝶香奈惠再也坚持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直直的向地上摔去。
“香奈惠,香奈惠——!”
天上盘旋的鎹鸦厉声尖叫着,不一会儿,就吸引来了另一只在附近盘旋的鎹鸦。
紧紧跟着这只鎹鸦的,还有一个扎着蝴蝶发饰,身材瘦瘦小小的小姑娘。
“姐姐——!”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蝴蝶忍目眦欲裂,买回来的饭团掉在了地上,不受控制的冲了过去,跪在蝴蝶香奈惠的身边,死死的捂着蝴蝶香奈惠还在不停流着血的伤口。
“是谁…姐姐,是谁!”
是谁敢把你伤成这样的?
“姐姐,醒醒,姐姐,不要睡…蝶屋的人马上就到了,姐姐……”蝴蝶忍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常年握剑的粗糙手掌已经被鲜血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