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聚集在这里的柱们思考着被传唤来的理由时,两个白头发的小少女推开了内室紧闭的木门,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产屋敷耀哉走了出来。
“早上好,我的孩子们。”走到阳光下的产屋敷耀哉站定,身后的两个女儿,已经把坐垫和暖手用的东西搬过来了。
这个冬天,产屋敷耀哉过的并不算好。
诅咒的蔓延,加上冬日里一场又一场的大雪,产屋敷耀哉的咳疾,从发病的时候到现在,已经隐隐有了发展成长期病的趋势。
“早上好,主公大人。”
刚刚还在讨论的柱们齐刷刷的单膝跪了下来,整齐的声音中,就属炼狱杏寿郎的嗓门最为洪亮。
“今日召集你们前来,是因为一只鬼。”产屋敷耀哉轻咳几声,跪坐在身后的两个白发小萝莉,连忙将热水推了过来。
产屋敷耀哉笑着摇了摇头,无声的安抚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女儿。
“这只鬼,就是我所说的那只…不,应该说是,就是那位小姐。”产屋敷耀哉也没有无视女儿的关心,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将杯子里的热水喝下去了一小半,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我不同意,主公大人!”不死川实弥抬起头,狰狞的容貌在怒意的加持下,显得更为阴森可怖。
“这件事,我也不同意。”伊黑小芭内开口说道,异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听我说,孩子们。”产屋敷耀哉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有孩子反对这件事,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那位小姐,是有一郎和无一郎的祖先…同样,也是初代呼吸法剑士的后人。”
猛的被点名的兄弟俩眨眨眼,面面相觑,最终是想起了几年前见到了那个人。
“主公大人,您是说……”时透有一郎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弟弟,示意他别着急说话,然后试探性的问道。
“是她。”产屋敷耀哉点点头。
听到肯定答案的时透兄弟,眼底的不可置信呼之欲出。
“初代呼吸法剑士的后人啊……”宇髓天元搓搓下巴,“难不成,鬼舞辻无惨是故意的?”
“那个孩子,也是一百五十年前,一位水柱前辈的孩子。”说出这句话时,产屋敷耀哉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笑容也溢满了苦涩。
若非是在贺哉先祖的手札中详细的记载了这个孩子的身世,以及失踪的原因,产屋敷耀哉还没那么容易找到答案。
“水柱前辈的孩子?”蝴蝶忍捂住了嘴,眼瞳轻颤,紧接着,看向了一旁没有什么反应的富冈义勇,“这……太匪夷所思了。”
把柱的孩子变成鬼,这到底是什么荒唐事。
而且,柱的孩子,不都应该被好好的保护起来了吗?
想着,蝴蝶忍的目光,看向了自始至终都在笑着的炼狱杏寿郎。
众所周知,在鬼杀队中,每十位炎柱,都有九位出自炼狱家。
“当年的情况,已经无从查证了。”产屋敷耀哉微微低下头,“贺哉先祖的手札中,也仅仅是记载了那位上弦陆的身世,以及失踪的时间而已。”
“失踪的时间啊……”有些感性的甘露寺蜜璃,此刻已经死死的抿着嘴,“香奈惠能活下来,也是因为她是柱吗?”
看似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彻底吸引了在场所有柱的视线。
“她失踪的时间,年仅十岁,等一位名叫渡边澈的剑士再一次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产屋敷耀哉知道,就单单变鬼这件事,就是产屋敷家族的失职。
“那也是十二鬼月中的上弦壹,第一次露面。”
历代鬼杀队的主公,都对队员们的家庭性格细数家珍,但那一代的主公,失职了。
“主公大人,我想知道理由,而不是在这缅怀那个可怜鬼悲惨的过去。”不死川实弥开口说道,眼神格外的坚定。
鬼都是恶。
就算被变成鬼的是母亲,是父亲,或者是其他的兄弟姐妹,他们也不会在吃人的时候,多念及哪怕一丁点的血缘亲情。
“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先生来信,其中详细的记载了那位上弦陆在狭雾山内的一举一动。”
产屋敷日香拿出被保存的很好的信封,跳下石阶,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不死川实弥。
不死川实弥接过信以后,一目三行,很快就将足有五页纸厚的信读完,最终,视线定格在了最后一句话。
『经观察,初步确认,名为未来的上弦鬼,并无任何攻击性。』
“这鬼的名字,还挺讽刺的。”不死川实弥眉毛抽了抽,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名字叫做未来的鬼……
鬼有未来吗?
“所以,过些日子,我会将这位未来小姐请到产屋敷宅邸,届时,我将会再次召开会议。”产屋敷耀哉喝下了杯子里最后剩下的一半热水,笑着说道,“未来小姐是否具有攻击性,等到亲眼所见以后,想必诸位的心底,将不再有疑虑了。”
“邀请到主公大人家里,会很危险吧。”时透无一郎乖巧的举起手,语气呆呆的。
“不会有危险的。”
对于面前这对年纪尚小的双胞胎兄弟,产屋敷耀哉一直都在想办法弥补这对兄弟缺失的童年。
这对兄弟居住的宅邸,几乎堆满了产屋敷耀哉搜罗过来的很多小孩子的玩具。
只是这个玩具,其中的哥哥很不屑一顾罢了。
“而且,我也想拜托有一郎和无一郎一件事呢。”说着,产屋敷耀哉双手合十,“多陪陪未来小姐吧。”
对于当年不小心触了时透未来霉头这件事,产屋敷耀哉的心底,其实一直都很愧疚。
他最开始的初衷,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想试探一下时透未来对人类的态度,但未曾想的是,自己竟在无意间,招惹到了时透未来。
尤其是在最近,知道了时透未来身世的产屋敷耀哉,这种愧疚直接就成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柱的孩子被变成了鬼,这不仅仅是对鬼杀队的一种嘲弄,更是对孩子父母的羞辱,同样也是对孩子的一种摧残。
在猎鬼人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对鬼的认知,甚至比那些刚刚通过了最终选拔没多久的剑士的还要深刻。
“既然是主公大人的命令…好吧。”时透有一郎啧了一声,看着迷迷糊糊的时透无一郎,倒也没再忍心责备自己这个傻乎乎的弟弟。
算了,傻着吧,有自己在,还能傻出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