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城内。
魇梦一直抽搐了很久,才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起来。
在看到空旷的无限城内,鬼舞辻无惨曾经站过的位置以后,魇梦的脸上又一次浮现了可疑的红晕。
时透未来静静的坐在魇梦的对面,就这么看着他一脸崇拜的找着那个早就已经离开了的老东西。
把那个老东西糊弄过去,是真的越来越难了。
几乎是把去狭雾山之前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也被那个家伙一一核实了以后,鬼舞辻无惨才放下了疑惑,安心的离开了无限城。
但在临走之前,几乎是用一种蛮横暴力的手段,把时透未来身体里仅存的那点紫藤花香气给抹除了。
这种暴力的手段,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炸掉身体,然后再生,直到血液里的紫藤花彻底消失,才让那个家伙心满意足的收手,紧接着又像是在安抚一般,不仅将使唤魇梦的控制权给了时透未来,更是用自己的血,补上了这次中毒以后失去的能量。
这种身体一次又一次被炸开的疼,饶是时透未来已经习惯了,也依旧有些吃不消。
地面上干涸的血迹,也有一部分来自时透未来。
“幻姬大人。”魇梦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的虔诚和依赖。
“有事说事。”时透未来翻了个白眼。
对于这个变态,时透未来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人类时期是有多缺爱,才能这么崇拜屑老板。
而且,被鬼舞辻无惨收拾了一顿的时透未来,现在的脾气可说不上太好。
不能动那个老不死的,把魇梦踩碎了撒气,也是不错的。
“您的求饶声,实在是太动听了。”魇梦脸上可疑的红晕还未褪去,口中说出来的话,瞬间让时透未来暴怒。
“你再说一遍?”时透未来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魇梦。
“在下在尽情感受着无惨大人血液的温度时,听到了您婉转的求饶声…啊……”说着,魇梦张开了双臂,笑容病态而又痴迷,“美丽容颜上的恐惧,多么的悦耳,多么的令人愉悦……”
悦耳?
愉悦?
时透未来直接摘下了魇梦的脑袋,将他的身子从看台上踢了下去,直到地面传上来如同西瓜破裂一样的声音时,才将魇梦的脑袋狠狠的砸了出去。
“你胆子很大吗,魇梦。”
红金色的鬼瞳因为愤怒,数字的背后,出现了宛如野兽一般狭长的瞳孔。
是的。
时透未来确实是在用一种将自己自尊踩在脚底下的方法,向鬼舞辻无惨求饶,祈求他的原谅。
当傲慢被碾压的寸草不生,从而催生的,就是一种将所有身段都放下的摇尾乞怜。
尤其是在这种屈辱过后,换来的是对方高高在上的怜悯,就算结果是好的,时透未来没有死,但这样的祈求,也让她变得像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
这种无从发泄的愤怒,刚好被魇梦撞上来了。
“不过一只蝼蚁,妄想挑衅我……”
气血上涌的时透未来,根本就不看此刻魇梦的样子,只是自顾自的发泄着怒火,直到连续三次将魇梦再生出来的躯体撕扯的支离破碎以后,才将将停了手,拎起了魇梦的脑袋,在对方痴迷眷恋的笑容中,又一次将他的脑袋狠狠的砸了出去。
在高处安静坐着的鸣女,也没有拨动琵琶的意思,就这么淡淡的看着,看着魇梦被暴怒的时透未来一次又一次的扯碎身体,直到魇梦再生的速度开始变慢,指尖才轻轻的勾了一下琴弦,将这个污染了无限城的家伙丢了出去。
骤然没了发泄对象的时透未来,也被传送了出去。
落地以后,时透未来才发现,竟是久违的来到了万世极乐教。
而童磨,就坐在上首的软榻中,手里还捏着一颗葡萄,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打发时间。
在看到来的人是谁以后,童磨先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紧接着就拍了拍手,让自己的信徒们把这些日子收集来的食物带上来。
招待朋友的话要准备宴席,这可是信徒教给他的呢,一定没错。
安静空旷的屋子里,直到陆陆续续被推上来十六七个人,童磨才挥手示意,让那些信徒退下,自己才走了过来,弯着腰凑在兀自生气的时透未来耳边,轻轻的说道。
“许久不见啦幻姬。”
“童磨。”在发现童磨的那一刻,时透未来的暴脾气就已经下去了不少。
“这些人类,可是我让信徒们找来的,幻姬最爱的类型呢。”童磨掏出了自己新做出来的扇子,笑眯眯的指了指瑟瑟发抖的几个人,“不过嘛,幻姬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饶是童磨,也察觉到了时透未来身上诡异的情绪。
“一个杀不死的东西,惹我生气罢了。”时透未来坐在了旁边的软榻上,暗红色的发丝绑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脚,将那个人揪过来以后,就扯断了那个人的手脚,抬手接住了一个血淋淋的断肢,一口咬了上去。
直到熟悉的香甜味道在口腔里炸开,时透未来的脸色才逐渐的缓和了下来。
时透未来的嘴刁程度,还体现在一个地方。
那就是不吃带皮的东西。
端上来的吃的,洗的再干净,时透未来都会把皮剃了,才会下嘴去吃。
童磨坐回了原位,撑着下巴的看着,看样子,这次准备的食物,幻姬很喜欢呐。
上次送进来的那个家伙,最后也让童磨给丢出去了。
“那幻姬想怎么出气呢。”
“那自然是弄死他。”时透未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露出了一个阴狠狰狞的笑,“弄死鬼的方法有很多,而凑巧,我知道最解气的那个办法。”
将魇梦弄到阳光底下,活活的晒死。
“哎呀,不生气了,我带你去转转居酒屋,如何。”童磨笑的弯了眼,“当初幻姬托付给我的居酒屋,现在可是蒸蒸日上呐。”
居酒屋。
时透未来顿了顿,骤然想起了一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已经死去很久的村田抚子。
“现在居酒屋的当家是谁。”心念至此,时透未来问了问。
“呀,换了一个新人吧,好像是叫什么郎…唔……镇八郎?”童磨的食指点在下巴上,苦苦的思索着,终于在记忆的角落里,想起了还有这么一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