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人定胜天。。。或许吧。”素羽尘苦笑着摇着头。
他将头轻靠着方月寻肩膀上，说道：“弦月，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都将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呢？”
他说着，抬起自己的手瞧了瞧，那曾经不沾半点血腥的双手，在那月夜下，还是沾染上。
会吗？
方月寻想着，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便是使得他黑化，将一个谪仙，变为一个修罗。
会吗？
她想，大抵是会的吧。
她终究没开口，只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
素羽尘雷厉风行，安排着回来的弟子开始到各处接应其他还未回归的弟子。
到最终，原本三百多人的清风山，确认只余一百多人。
这一次，足足有二百多名弟子丧生，名噪一时的清风山，经此一遭，难免会走向衰落。
素羽尘下令各弟子先养好伤，都不许轻举妄动。
但如此深仇大恨，叫的弟子们如何咽得下。
虽知众弟子气愤难平，但如今绝不是报仇的绝佳时刻。
素羽尘安抚着他们：“把气愤化为动力，先把自身养好了，把修为提升上去。将来报仇雪恨的时候，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
既然掌门已经这么说了，他们再不忿，现在也只能暂时先咽下来了，各自先好好修养着。
但可惜，他们想修养着，却总要横生枝节。
这日便有弟子押着怀雍之前的弟子来到素羽尘面前。
“禀告掌门，这个弟子居然私自放走了怀雍。”
素羽尘面上是这些日子以来一贯的无喜无悲。
他只看了那个弟子一眼，便说道：“怀雍到底曾经是他的师傅，也怨不得他。把他逐出山门便是了。”
那弟子甚至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讲，就直接被逐出山门。
素羽尘吩咐道：“带上几个人，和我一同追上怀雍。”
“是！”
素羽尘离开之后，方月寻看着进度条一涨再涨，直接涨到了百分之九十。
只差百分之十，她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她看着进度条，不觉在想着，素羽尘追上去之后，是怎么处置怀雍的，才让进度条再度涨了起来。
直到素羽尘回来了，看到他剑上的血，她便明白了。
听同去的弟子们说，本来素羽尘追上之后，没打算彻底下死手。
可架不住怀雍作死，一开始只是言语辱骂素羽尘往日都是假模假样，这也不算啥，素羽尘当时还面不改色的。
可后来，不知他是不是骂魔怔了，开始数落起昔日的掌门，说着他生前如何如何压他一头，害他一直无出头之日。
他死后，他弟子也来压自己一头。
骂着骂着，骂昔日掌门死得活该。又骂自己师祖不公，教绝学都只教昔日掌门，没教自己什么。
素羽尘向来最是尊师重道，听他如此辱骂，再也忍受不了，不顾其他弟子阻拦，一剑封喉。
同去的弟子说，这一剑之后，素羽尘呆愣了许久，谁叫他，他都置若恍闻，一直麻木的走着，走着回到了清风山。
而素羽尘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在房里，许久未曾出来。
直到他终于再出来时，便是以雷霆手段，开始收拾着曾经那些对他继任掌门之位有异心的弟子们，尤其是怀雍的弟子。
看着素羽尘竟开始收拾异己，建立自己的威信，直把方月寻都看愣了。
倒不是觉得素羽尘这样如何，而是进度条从达到百分之九十，便一直没涨上来过。
即使素羽尘如此手段，那进度条还是没上涨。
她好奇的问系统道：“会不会出bug了？我感觉这家伙已经黑化到底了。”
系统回答道：［这边检测，并未发现任何bug。］
一连几日，看着素羽尘收拾完那些弟子，进度条还是没涨，在方月寻都要怀疑涨不涨时，进度条终于开始撼动了。
事情的转机，来到了众弟子修整的差不多，个个开始摩拳擦掌，打算去寻那血煞门报仇。
素羽尘见也差不多了，点头开始着手准备。
方月寻见他们都要去，干嘛跳出来到素羽尘跟前，说道：“师兄，我也要去。”
素羽尘本想反对，但方月寻说道：“师兄，你就带上我吧，你就是不带我，我也会跟过去的，结果只会是一样的。”
素羽尘只能点头答应，但要求她到时候要跟好，也要保护好自己。
方月寻眯着眼点头答应。
那眯上的眼流露着精光。
不是她非要凑热闹，而是她和韩启的交易。。。
韩启这个人可不是什么靠谱的，守口如瓶的人。
谁知道到了紧要关头，他会不会把她卖了，如果韩启把她卖了，素羽尘知道她的所作所为，进度条会怎么样尚未可知。
最保险的，永远是死人！
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清风山这场复仇战浩浩荡荡。
原本清风山弟子实力就不差，那日之所以会搞得那么狼狈，最主要就是那个屠神阵，否则又岂会那么容易叫血煞门的人得手。
血煞门门主听说清风山来复仇，整个人都蒙了。
血煞门和清风山是对立面没错，但他还不知为何到了复仇这样的地步。
询问之下，才知道韩启干的好事，气得想当场废了韩启。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说一句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能解决了。
等他反应过来，清风山的人已打到了门口，他也唯有硬着头皮，拉着血煞门众人对战。
尤其是韩启这个家伙，直接被他安排到最前线去抗敌。
方月寻一见韩启出来，立即拔剑说道：“大师兄，你去对付门主，这家伙交给我们来就好。”
但素羽尘一见韩启，眼神冰冷入骨，他冷冷说道：“当初动手的就是这个家伙，最主要的就是他，他必须交给我来。”
说着他已提剑而上。
方月寻在一旁对抗着其他敌人，眼角却总是飘忽到二人的战斗圈去，紧盯着韩启，怕他说出秘密来。
但二人越打越远，到最后她已看不到二人。
只知道再看到素羽尘的时候，他手中已提着韩启的尸体，将韩启的尸体直接朝着清风山方向，弄出一个跪下的姿态，以示他的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