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换上自己的黑色西服风衣,他一回到北城就被组织的人迅速召去,踩着霓虹月降临的分秒进入如同城堡般的总部。
走廊内,同样一身黑裙的金彩瞳已经等候在了那里,她在看到江厌到来后脸上的惊喜浮现,但是仍然故作沉着的朝他点点头。
“两位首领里面请,大首领已经等候多时。”
领路的西服侍从推开门,江厌和金彩瞳一同进入。
昏暗的房间内,有人似乎已经感应到他们前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就此响起。
“江厌回来了?”
“是的,任务完成了。”
被点到的江厌恭敬开口。
认真讲,他到现在都不喜欢这样的身份扮演,好像自己亲身体验另一种人生。
“早就听说你带回来一帮人,那就和我说说,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只留一个背影的男人懒懒开口,他保留十足的神秘感,就好像电影里掌控一切的幕后大佬。
虽然他的身份也本就如此。
江厌应了一声,他将自己这些天解救契尔诺夫,以及身为准市长的克莱德一起离开的全部事情都汇报给男人。
所谓的根据天选者天赋和经验设置个人任务难度并不是一句空口玩笑,起码江厌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简单。
他和金彩瞳的大阿卡纳牌就来自眼前的大首领,而他本身也手握一张大阿卡纳牌。正因如此,他知道两人是替代者的身份,却并没有揭穿,而是要他们帮自己做事。
“现在东城的秩序已经被推翻,身为继任市长的克莱德也已经叛逃,正是您吞并东城的最好时机。”
讲完一切,江厌平静的说道。
似乎被江厌的话取悦,男人笑出了声。
“不愧是你,完成的近乎完美。”
“谢谢您了。”
江厌只是礼貌的笑笑,他当然知道这个所谓的大首领没有那么简单,自己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他们两个彼此相互利用。
为什么重犯契尔诺夫在北城被捕之后并没有立即执行死刑,而是大费周折的送回东城执行公开死刑?
为什么克莱德偏偏在如此节骨眼选择扔下东城叛逃,难道真的只是要脱身去往南城?
无数原因促成今天的局面,人人都知道北城的政府只是傀儡,真正掌权的是大首领和他的组织。
但是组织的野心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还要大,霓月城五座城区相互独立但是共享成果,东城掌管秩序,南城掌管自然,西城掌管研究,北城掌管繁荣,还有那从未有人去过的中城,人人都不清楚是否真的存在那里,又人人都相信确有此地。
大首领的迈出的第一步就是收复北城,第二步则是吞并东城。两座城区积怨已久,这是永远无法避免的事实。
而江厌刚好有能力帮助他获得这样的机会,因为逃犯和市长都是他的队友。
当掌管秩序的东城秩序崩塌,恰好就是北城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江厌并不在乎副本里的Npc要搞什么,说到底这里毁灭都和他无关,只要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就好。之所以不脱离组织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大首领手中还有一张大阿卡那牌,而对方还不打算把这张牌给他。
“接下来就按照你的节奏去做吧,帮我找齐全部塔罗牌。”
男人愉悦的开口。
“我会给你需要的一切,而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背叛我。”
闻言,一直没说话的金彩瞳表情微变,而江厌的嘴角露出冷笑。
何止是不想把那一张牌给自己,对方要的是全部塔罗牌。
“那就先谢谢大首领了。”他礼貌的回应着。
“金彩瞳,你的情况如何了?”
男人又将话语转向金彩瞳。
“是,这几天有几个人不太老实,您最好小心他们……”
金彩瞳连忙恢复常态,和男人汇报这些天自己的工作。
明面上她的身份是北城巨星,实际上她同样是组织控制北城的一部分,和江厌一样是组织首领之一。
由于声波的天赋,她的听力比常人都好,因此也用自己明星的身份替大首领收集着情报。
江厌站在一边静静听着,直到金彩瞳和男人的对话结束,他才被对方下令离开。
两人沉默着穿过走廊,直到离开总部,金彩瞳才忍不住拉住江厌。
“现在怎么办?大首领和我们的目的一样,他会放任你拿着那么多塔罗牌吗?”
江厌没有金彩瞳那么着急,只是平静的思索。
“这一切都要在我们找到全部塔罗牌之后才能下定论,所以你着急什么?”
事实上,他一直在想,天选者要塔罗牌是通关,但是大首领要塔罗牌是干什么?
唯一知道的是大首领有吞并整个霓月城的野心,以及那张塔罗牌给予他能吞并这一切的力量。
除非,他甚至要吞并那个谜一样的中城。
无数想法在江厌心头萦绕,他只能先将目光放在眼下。
“反正在收集全部塔罗牌之前,这些塔罗牌都可以在我手上。”
所以最后是他把所有牌给大首领,还是大首领将自己手里的那张牌给他,一切都还不能确定。
“说的也是。”金彩瞳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我无法离开这里,收集塔罗牌的事还要靠你们,我能帮到的事情一定会帮。”
她算是经验丰富的天选者,之前和江厌克莱德合作过,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身份根本不适合离开,她也会跟着一起去找塔罗牌。
“说到帮忙,倒是希望你帮我看着大首领的动向。”
江厌想了想,说道。
“另外,我需要你动用一下你的大阿卡那牌,有个家伙需要你帮个忙。”
“谁?”
“等霓虹月过去后,你先和我一起去酒吧,他们都在那里,大明星应该不差这点时间吧?”
似乎意识到江厌说的是什么,金彩瞳一愣,继而露出明媚的笑容。
“怎么会没时间。”
在副本里待了太久,还有什么比见到同样身为天选者的同伴更令人安心的?
此时,外面的霓虹月已经悬挂半空,与东城的寂静不同,北城只因为它的降临而喧嚣,深粉紫色化入每一处明亮的灯光中,无人因它而恐惧,只有每一个兴致勃勃的客人,隐隐朝它举起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