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荼不免冷笑。
“太后说错了。”
江荼一只脚踩在孙嬷嬷身上道:
“太后身边的孙嬷嬷,是刺客,本公主前来请安,刚好遇到她要行刺太后,故而动手拿下。”
太后瞠目结舌:“孙嬷嬷是哀家的陪嫁嬷嬷,如何会刺杀哀家,简直荒唐!”
被踩在脚底的孙嬷嬷也叫道:
“公主快些放开奴婢!当着太后的面行凶,你眼里还有没有太后!有没有皇上!”
江荼慢悠悠的说:“孙嬷嬷不会刺杀太后吗?”
孙嬷嬷大喊:“这是自然的!”
她松开脚,孙嬷嬷趁机爬起来朝着太后跑过去。
江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手中鞭子在瞬间变长,缠绕在了孙嬷嬷腰上。
被江荼用力往前一送,孙嬷嬷不受控制往太后身上扑过去。
手里的戒鞭更是来不及隐藏。
就在戒鞭即将打到太后脸上的时候,江荼拽住鞭子往回使劲。
孙嬷嬷像陀螺一样转了回来,转的她眼冒金星,重新滚回了江荼脚边。
江荼故作惊讶道:
“哎呀,刚刚真是好危险,孙嬷嬷险些就伤到皇祖母了,幸好孙女反应快,皇祖母不用谢。”
锦瑶也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江荼如此胆大妄为。
在太后面前就开始颠倒是非黑白。
且毫无忌惮。
锦瑶袖子底下是捏紧的拳头。
她偷偷使了个法术,鞭子顶部像是变成了一条活过来的毒蛇一样,朝着江荼张开了尖长獠牙的嘴。
江荼神色一凛,鞭子在手中交叉,顶端的毒蛇在空中转了一圈。
朝着锦瑶扑了过去。
锦瑶大惊失色,“不,救命!”
她吓得跌坐在地。
她如今法力微乎其微,毒蛇还没咬到她,就变成了鞭子抽到了她脸上。
直接叫她皮开肉绽。
锦瑶痛的在地上打滚。
“我的脸!好痛!”
江荼冷声道:
“光顾着教训他们,倒忘了收拾你了。”
原本想让江荼见血,结果自己毁了容。
“不,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有法力。”
锦瑶满是不可置信。
江荼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当她是疯了。
太后气的仰倒:“你,你!如此倒反天罡,罔顾伦常!”
“来人,来人给我把她关起来!”
殿中却无人敢动。
太后这次回来的匆忙,只带了自己的心腹孙嬷嬷。
殿中的人都是宫里配的。
这些人谁不认识江荼,有谁不知道江荼的地位呢?
他们有的人曾经亲眼看着江荼在皇帝的龙椅上踩来踩去。
那个时候皇帝在干什么呢?
他在拍手叫好,说江荼踩得真棒。
锦瑶也疯了,拼命用自己剩余的法术修复自己受伤的脸。
“太后一直在万福寺礼佛,避世不出,不如和孙女好好说说,是怎么突然回来的。”
她虽然是和太后说着话,但眼神却看向了锦瑶。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件事和锦瑶脱不了干系。
“太后娘娘有一件事说对了,本公主没有母妃,做人乖戾做事嚣张。”
“我自冷宫长大,力气大的惊人,不小心失手打死一两个人,也是有的。”
太后被她眼眸中的冷意吓到:
“你仗着皇帝宠爱,肆意妄为,竟威胁哀家,就不怕天下人悠悠众口,对你、对皇帝口诛笔伐吗?”
江荼岿然不动:
“皇祖母说笑了,敞开门的是国事,关起门来自然是家事。”
“更何况,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我是不会说的,但若是传出去了,必然是有心之人在故意损害父皇名声。”
“诋毁明君,九族一共几个脑袋啊?”
江荼盯着自己的脚尖,用力碾压在孙嬷嬷手指上,直到孙嬷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江景昭得知江荼被太后为难的消息。
紧赶慢赶往这边跑。
他就说怎么一大早那群大臣就来了勤政殿。
感情是听了太后的指示,特意挡着他。
然而,等他赶到寿康宫的时候。
才发现寿康宫外面的宫人早就被支走,他焦急的掀开门帘进去。
就看到江荼站在寿康宫中间,旁边趴着太后的贴身嬷嬷。
太后跌坐在椅子上,左边还跪着一个太常寺卿之女锦瑶。
一见到皇帝进来,太后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
不顾形象的跑过来,抓着皇帝的袖子说:
“皇帝,你看看她,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我这个皇祖母。”
她不敢说江荼打了孙嬷嬷。
唯恐江荼真用那套说辞给皇帝。
保不齐皇帝还真会听她的。
江景昭的眼神在几人之间来回。
他问江荼:“这是怎么回事?”
江荼低下头,语气委屈:
“皇祖母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教唆,骂我没有母妃教导,是个野孩子。”
这一点,江景昭一直觉得自己有亏与江荼。
当初江荼的母妃容美人,他只宠幸过几次。
后来说是得罪了凤雅芙。
实际上是因为凤雅芙嫉妒容美人的美貌,找了个借口把人送进了冷宫。
后来容美人发现自己怀了孩子,怕凤雅芙对孩子下手,还故意隐藏起孕肚。
直到凤雅芙彻底遗忘了她。
发现是个女孩,就连江景昭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多了个孩子。
凤雅芙就干脆任由江荼自生自灭了。
可以说,江荼五岁前的苦难,有一半都是江景昭的责任。
太后立刻柳眉倒竖:“哀家说错了吗?你就是没有母妃教养,一点也没有贵女的样子。”
她又对江景昭说:“哀家在万福寺的时候,被捕兽夹差点夹断双腿,还是锦瑶救了哀家。”
“江荼嫉妒她端庄秀丽,竟然毁了她的容,皇帝你必要严惩才是。”
江景昭皱着眉头,抬头看向了低头看着自己鞋尖的江荼。
冷声道:“母后说得对,确实该教训。”
太后喜上眉梢。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江景昭说:
“不如这样吧,就罚她禁足公主府。”
太后惊愕不已:“什么?她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祸,你竟然如此包庇?”
江景昭不认同道:“母后这是哪里话,嘉宁也是你的孙女,她一向跳脱,禁足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他故作严肃瞪着江荼:“还不快回你的公主府禁足去!”
江荼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低垂着头,故作怯怯应声:“是,儿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