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子珩把江草从赵家带出来以后。
江草发现自己连东宫的门都出不去了。
秦子珩也不像赵念清那么好糊弄。
每每她要离开,秦子珩总会拿沈晚晴威胁。
江草便只能一忍再忍。
秦子珩每天都会在书房商议事情到很晚。
就这样,他每天还非得抽出时间来江草面前秀存在感。
尽管每次只能看到江草翻白眼。
秦子珩刚回来,确实事情比较多。
但让他烦恼的却只有那几个。
现在赵念清算一个。
不知道他抽的哪门子疯,这些天竟然接连递帖子到东宫,说要再见江草一面。
大有一种见不到江草就不走了的架势。
毕竟是忠勇侯世子,他身为太子也不太好撕破脸。
要真让他父皇知道,他们是为了一个农女闹成这样。
便是秦子珩也讨不到多少好处。
今天,秦子珩又来到了江草现在住的院子。
除了每天看见秦子珩的烦恼以外,待遇跟在赵家其实是差不多的。
且东宫的人,更会看人眼色。
每每身边的人突然停下了动作,江草就知道又是秦子珩来了。
他在江草身边坐下,顺手拿起了宫女放在小桌上的书。
“霸道村少,爱上我?”
秦子珩念这个名字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气笑了:“你就不能有点出息,本太子还比不过一个乡下人?”
掀开盖在脸上的丝帕,江草一脸不耐烦,抢过他手里的书:
“你怎么又来了,堂堂太子,一天来七八遍,你点卯呢!”
被怼了秦子珩也不生气,反而是是笑着问她:
“起来吧,我带你出去,小皇叔和你那个朋友回来了,我想着或许你会想见。”
江草一愣:“你不是说他们要下个月才会回来吗?”
秦子珩两手一摊开始耍赖:“我说过吗?哦,我忘记了。”
江草咬牙切齿:“你又骗我!”
这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秦子珩无所谓道:“你去不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江草不在这种小事上生气,立刻翻身起来。
他们还是从后门出去的。
江草不知道赵念清此刻就堵在东宫大门,他是不会让赵念清有见到江草的机会的。
江草只觉得他这个太子跟有病似的,在自己家偷感都这么重,防着谁呢!
“我没有骗你,小皇叔的确是今天才回的京都。”
秦子珩笑着说。
“他带着你的那个朋友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封地,停留了一晚才又从封地上的京都。”
欲盖弥彰的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知道越多,越难脱身。
江草捂住耳朵:“这是你们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秦子珩再次失笑。
马车很快在秦景庭府外停下。
秦景庭倒是早得到了消息,说太子要带着江草过来一趟。
进了王府,江草略过出来迎接的秦景庭直接往后看:
“晚晴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秦景庭说:“她如今自然在本王的后院。”
毫无意外的,秦景庭收获了江草的一记白眼。
她大刀阔斧的往里面走,秦景庭立刻使了个眼色,让一个下人跟上江草,把她带去见沈晚晴。
秦子珩则跟秦景庭一起去了前院。
坐下以后,秦子珩问秦景庭:“小皇叔可知道一些旧事,我觉得江草的父亲,和京都关系匪浅。”
秦景庭呷了口茶:“我就比你大两个月,我能知道什么,这些事你不该去问雍王吗?”
要是问雍王能有答案,他还会走这一趟吗?
他前两天就递了帖子和信,旁敲侧击问关于江草的事情。
但是得到的都只有一句,让他好好对江草,其余的事情不要过多打听。
这不仅没有让秦子珩放弃,反而好奇心越重。
见打听不出来,秦子珩只好开始转移话题:
“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小皇叔和江草也十分熟稔,你们以前认识吗?”
秦景庭说:“之前游历的时候认识的,她救过我一命。”
秦景庭哪里会说实话。
要是他们对上时间,就会发现对方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同一地点。
秦景庭一直以闲王名义到处走,若是被人发现他在找虎威将军,别的不说,就他那个疑心病重的大哥,就不会放过他。
他小皇叔看似闲云野鹤,实际最是难缠。
江草在后院横冲直撞,下人慌忙引路。
在一个转角处,江草终于见到了多日不见的沈晚晴。
此时她已经梳上了妇人发髻,穿着绫罗绸缎,身边跟着一个严肃的老嬷嬷。
江草一眼过去,却发现她瘦了好几圈。
江草冲过去把沈晚晴抱在怀里:
“晚晴,你怎么样!”
沈晚晴还没说什么,她身边的老嬷嬷先不乐意了。
“沈姨娘,你已经不是村姑了,要注意仪态。”
沈晚晴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僵在了原地。
江草面色不虞:“你是谁?”
嬷嬷高傲道:“老身是我们王爷的奶嬷嬷,如今在教沈姨娘规矩。”
她嫌弃的看了一眼江草。
心里觉得江草是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沈姨娘家的穷亲戚
江草哪里会受这样的气,她拉着沈晚晴就往外走。
“走,我带离开这里。”
沈晚晴却拽住了她的手,满脸苦涩和为难的摇了摇头:
“阿草,我离不开了,我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孕。”
她在张家村就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他。
江草震惊的看着沈晚晴目前还平坦的小腹,胸中气血翻涌。
而这个时候,秦景庭走了进来。
眼神落在江草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草没好气的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狗东西!”
秦景庭愣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骂的这么直白。
秦子珩从后面走进来,眼波在几个人之间流转。
最后定在了沈晚晴身上,笑眯眯的说:
“这就是小皇叔新娶的小婶婶吧!真是花容月貌。”
沈晚晴红了红脸,含羞带怯的看了秦景庭一眼,但秦景庭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叫她的心不住的沉了下去。
秦子珩过来拉江草,笑眯眯的说:“看完了,也该死心了。”
江草平等的歧视他们每一个。
“滚,没一个好东西。”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