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好像是府上出了什么乱子,我们就被送回来了。”
裴诗诗很懵圈,也说不明白,元舒也跟着装傻充愣。
裴渊临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会儿联系不是死士,但他猜测或许是自家死士们干的。
实际上。
影九他们就是发现着火,添了一把大的,其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对了母亲,你们吃这个。”
元舒假装从怀里掏出一只烧鸡,说是离开时,她眼疾手快从桌子上顺的。
纪婉晴他们知道,喊自家女儿过去的,肯定是不安好心,但因为别的事情耽误,她们才逃过一劫。
“嘘,悄悄地,没人看到。”
裴渊临他们几个饱餐了一顿,狱卒以为是被上头允许的,压根没阻止。
至于纪小英就惨了,她空手回来,纪家人看她的眼神充满责备,他们还指望着能挣到些钱,采买一些路上用的东西。
“没哄好官爷?你怎么这么笨啊!”
纪小英心里也委屈,但无处说,默默坐到牢房的一端。
衙门和县令家闹了一宿,也没查出个名堂来,所以当翌日一早曹源他们提出要准备出发,他们没反对。
离开县衙,元舒将多出来的一只猪腿拜托曹源他们帮忙出售,卖得二两银子。
借口用这些钱,她又置办了些之前山火损失的东西。
其他被山火烫伤的流放犯们,本打算购置烫伤膏,当发现很贵后,便选择买药,请求元舒到时候帮忙制药。
也因为县衙有人闹事,为避免节外生枝,曹源他们没有逗留,在午后,流放队伍清点完人数,开始出发。
“大家听一听,我们头儿有事儿跟大家伙说。”
离开县城没多远,王大便喊停了流放队伍,提出了租用板车这件事。
“八文钱租用板车一天,非人为损坏,我们负责修,数量有限,需要租用的现在就可以来。”
除了他们官差自己补给的四个板车外,他们额外还买了四个,都是两轮的,要是能有一匹马,套上还能当马车使。
“十文钱一天,也太贵了吧,一个板车几百文钱,最多一两银子。”
“这一路,租板车岂不是要花上好几两银子了?”流放犯们窃窃私语,都嫌贵。
元舒眼前一亮,立刻表示自己要租用,当即就给了一两银子,选了最新的一辆。
“这板车比咱们之前那个宽敞多了!”
其实,之前他们的板车也被她藏入空间,不过这节骨眼不适合自己拿出来用。
虽说纪婉晴也心疼这一两银子,可更心疼几个孩子大包小包背着行囊。
“多谢官爷,有了这板车,我们的确方便许多。”
元舒他们开始整理东西,将新买的三床薄被以及油布放统统放在板车上,一下子全家都腾出手来了。
王大昂着下巴,“还有要租用的吗?数量有限,别人租期不到,想租可就没有了。”
有三户流放犯围在一起商量,东西放板车上,他们轮番着推或者拉,节省力气,中间腾出时间休息,毕竟他们有伤者。
反正是租一天给一天的钱。
“官爷,我们租一辆”很快,第二辆租出去了。
第三辆是张大娘跟另外一户流放犯一起租的,她男人被老虎咬伤了腿,也需要休息,两家一拍即合,同意了。
伤者坐板车上,他们两家一起拉人和行囊,租了十天,伤好久还回去。
“剩下这辆,谁要?没人租的话,我们就不对外租了”王大神色淡淡的。
他们队伍里也有受伤的,多出一辆板车他们也不觉得亏。
“我们!”
纪军抬起手,“娘,二弟,去岭南的路太远,有一辆板车,会轻松很多。”
刘氏老脸一横,“是轻松很多,但租车不花钱啊?路还远着呢,不省省路上怎么过啊。”
这一路,因为赔偿,他们损失了几十上百两银子了,想想就跟剜她肉一样疼。
“娘,咱们家东西不少,这么背一路太辛苦了,租一个吧,走一段路也行啊。”
纪军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家里的行囊,几乎都落在他们一家四口头上,真的好累。
“租可以,这钱你来出。”
出发的时候,他们各自藏钱,交出来一部分给刘氏了,但手里边还是有私藏的。
纪军刚想答应,吴氏拽着她的手,钱他们出,好处大家享受,这是什么奇怪的道理。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剩下这一辆板车,被另外一家流放犯租去了。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王大还是挺满意的,“行,出发!”
原本队伍里,除了官差有板车外,就元舒他们有小小的一个,行囊还需要背。
可现在瞧着裴家人背着少量的东西,剩下全部放在板车上,裴渊临拖着走,裴云野在后方推着。
而元舒和纪婉晴三个女眷,悠闲地走着,像散步一样,这可把纪家人羡慕嫉妒坏了。
“空着手,也不知道帮衬一下自己的亲人,唉,良心都被狗给吃了!”
明明已经断了亲,但王氏见纪婉晴一个丧夫的女人,居然过得这么舒坦,心里极度不平衡。
同样是两儿一女,人家的傻儿子还一身力气,她家这俩就像祖宗!
“咳咳,我这腰是,酸得厉害!”刘氏看看自己身上的包袱,装起了可怜。
“还是亲生的好,别人的崽啊就是养不熟,要是我女儿在身边,肯定很心疼我。”
元舒听着这等暗示,只觉得好笑,没有回怼。
真的,只要自己没道德,道德就绑架不了自己。
纪婉晴侧头看向刘氏,她顿时露出慈爱的笑容来,果然是心软了。
可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让她面上无光。
“刘大娘,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居然希望自己女儿来跟着流放,你也太.......啧啧。”
刘氏是生了两个女儿的,都嫁人了,出事儿的时候立刻就与她断了亲,生怕被连累。
“娘,你是不是记错了,那两人可是早早就断了亲的,早就当没这样的亲娘了。”
裴诗诗扎心的话说出来,令刘氏的面色白了又红。
吴氏心里不舒服,难得呛了一句。
“原来在娘心里,我与小婶子做得再好,也是比不过两位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