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被打断,事情一放再放,便到了现在。
而这一路上,她更是不曾用手段强行让自己与裴渊临绑在一块,而是顺其自然。
“母亲的良苦用心,我明白。”
元舒一脸认真,“我与夫君从前不熟,但感情我是认真的。”
裴渊临应当也是。
如果他是表里不一之人,就当是她看走眼,往后她会带走孩子,与他一刀两断。
当然,若是能相濡以沫,他对感情忠贞,那她不介意与他一起白头偕老。
从始至终,她就做好了两种准备。
纪婉晴泪眼蒙蒙,“渊儿能娶到你,真的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裴家的福气。”
若是没这个好儿媳妇,他们离开京城后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才能走到这儿。
“母亲,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这些话就不必说了。”
休息得差不多后,队伍继续出发。
苏软软看着与元舒有说有笑的纪婉晴,再看看自家婆母。
多看她一眼,还会被瞪了一眼,她心里甚是郁闷。
再一看裴渊临每隔一会儿就给元舒递水囊,或者从路边摘野果子给她,她又郁闷又嫉妒。
为何这陈浩杰,就不能像她前世的夫君那样,懂得心疼人呢?
“怎么了?”
察觉到苏软软的视线,陈浩杰语气有些许不耐烦。
“夫君,你要喝水吗?”
苏软软压下心中的不快,冲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元舒并不知道有人羡慕和嫉妒自己,她与裴渊临并肩行走,目光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
根据纪婉晴的说法,前世的时候,他应该是没有和苏软软行周公礼的。
也就是说,前世今生,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嗯,莫名觉得很得意!
感觉到元舒在看自己,裴渊临内心也是窃喜的。
从前他觉得自己这张脸太过俊美,领兵作战的时候,反倒是会戴上狰狞的面具。
但现在,他却庆幸自己有这么一张能够迷倒她的脸。
傍晚。
“云野,你有没有发现,嫂子和大哥之间,好像不太一样?”
溪边,裴诗诗洗碗洗衣服,而裴云野负责打水。
闻言,他迷茫了片刻然后摇摇头。
“哪儿不一样?”他没看出来。
裴诗诗也纳闷,“说不上来,要真说不一样的地方,我觉得他们感情更好了!”
离开京城的时候,元舒也会照顾自家大哥,但显得有些疏离和犹豫。
但随着这一路走来,他们看着彼此眼神会充满笑意,甚至还会牵手。
“那不是更好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一点裴云野也发现了,但还年轻的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热恋。
这头,元舒借口上山狩猎,裴渊临便跟着她去捡柴火。
支开了裴渊临后,她立刻用土遁异能,追着苗时他们而去。
她已经确定蛊虫是巫医阁之人的手笔,自然也分析出了算计她的人是谁。
她这人吧,最不愿意吃亏,特别是现在有能力的情况下。
她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本来他们相隔不到两天的路程,最迟,也只需要耽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也就是两个小时内,她就能够办完事并且来回。
元舒毫不犹豫追击而去,果然在一个小时后,追上了苗时的步伐。
他距离下一个县城还剩下两天的路程,此刻也是露宿野外。
“少主,时候不早了,您早点歇息。”
心腹冲着正在折叠桌子摆弄药物的苗时拱手。
“备热水,我很快就好。”
苗时一点一点取罐子里的各种药,头也不抬。
自家妹妹半夜有时还会毒发,他得准备好药,以备不时之需。
他没注意到自己一侧的影子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然后借着夜色的掩护,对他喷了许多雾气。
天色已晚,露水上浮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苗时没当回事。
将药放好后,他将剩下的瓶瓶罐罐密封。
“收拾妥当!”
“是,少主。”
苗时洗漱过后,便入了马车,他要亲自守在苗兰兰的身边,才放心。
元舒看他进了马车,微微挑眉,也没当回事。
反正,回礼她已经给了,接下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就跟她无关了。
她想吃瓜,但没时间,还是回去吧,耽误时间太长,他们会找自己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裴渊临劈了一大捆干柴后,并未在元舒狩猎的区域里见到她。
他不由得担心起来,四处寻找。
“娘子,你在哪儿?”
猎物什么的,都没有她自身安全来得重要。
元舒寻了个无人的地方,从土里钻出来,就听到了裴渊临呼喊自己。
“夫君,我在这儿。”
回应后,她想了想,从空间里拔出一株人参,并假装是刚挖出来的。
她若无其事地朝着裴渊临的方向过去。
大老远地,她看到林子里身影模糊的元舒,大步朝前,并拉住她的手。
“我寻你好一会儿了,你怎么不吭声?”
瞧着他担忧的神色,元舒有些心虚。
“你看,我找到了一株人参,挖得有点入神,没注意你的声音。”
她撒谎了,但这是善意的谎言。
裴渊临看着她手中沾着泥土的人参,便明白她说的不是假话。
“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
裴渊临很自然地接走她手中没用掉的弓和箭,另一只手牵着她。
望着两人紧握的手,元舒的唇角止不住上扬。
此刻,她突然理解到了如胶似漆这个词儿。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恋爱脑都快要长出来了。
快到营地的时候,元舒稍微挣了下手,裴渊临默默松开。
“母亲,我回来了,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
纪婉晴此时已经把饭煮好了,闻言回过头来。
“这是.......”
“人参,不过也才十年左右的年份,就不拿去出售了,一会儿咱们炖了补补身子。”
好的体魄,有利于他们接下来赶路。
作为报答,元舒切了五分之一给曹源,送给他煮水喝。
现在,他们送东西没那么勤,但十天半个月偶尔一回。
这些小恩小惠,有时候让他们格外方便,所以元舒是不心疼的。
另一端,苗时这里。
进入马车后,他渐渐感觉到口干舌燥,那种熟悉的气血翻涌令他浑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