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舰队向北行驶,法国混合舰队向西行驶,而我们则直接南下,在天亮之前,意大利人的驱逐舰队已经返回他们的塔兰托军港,两艘受伤较轻的巡洋舰也在黎明时分一前一后抵达。
英国人的航母似乎真的偃旗息鼓了,尽管避战不是英国人惯有的作风,但现在的情况明智地选择保船却是另一种勇气。
趁着这一点难得的空闲时间,我将以前落下的潜艇部队新闻都看了一遍,发现最近的大事除了地中海分区的设立,还有希尔视察了不莱梅、潜艇侦察机部队获得空军荣誉奖杯……
看来我只是错过了一件事,等我刚放下报纸,基恩就拿来了曼施坦因发来了一大堆陆军情报电文,电文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坐不住了——
我军已攻克阿拉曼,正在向亚历山大进军。
详细作战情况如下:
战役发起前,敌在阿拉曼自殖民地集结11个师和4个独立旅,总兵力达23万……
“英国人在埃及完了,这对于丘吉尔来说真是倒霉的一天。”我忍不住对自己道。
翻到电文最后,隆美尔完成了他在电话里提到一嘴的包围战术,四个在阿拉曼布防的师被成建制包围,其中两个印度师率先投降,并帮助隆美尔打开了通往阿拉曼的关键道路,导致城里另外两个英国师不得不投降,而他们刚绕过好望角通过苏伊士抵达的指挥官克劳德?奥金莱克则始终在开罗指挥,这样一向在前线指挥并希望抓到英国北非最高指挥官的隆美尔大失所望。
现在英国人的防线已经被凿出一个口子,我们的步兵师正在向着阿拉曼靠拢以保护装甲师侧翼,因为没有摩托化步兵师的配合,隆美尔不得不放慢脚步以确保装甲师侧翼安全。
不过陆地上的事情有曼施坦因和隆美尔而就行了,我还是专心指挥潜艇吧。
于是我将这些情报放到了一边,拿起另一堆已经落灰的文件,那里面是最新的狼群作战手册,吹了一口气,上面的灰飞了起来,让我忍不住咳嗽起来,大副从观察潜望镜那里转过头来,在看到我拿着这一本手册之后,他忍不住对我说道:“您怎么想起来看这个了,难道您要顶替邓尼茨司令吗?”
“不是,我就不能学习一下了,而且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取代邓尼茨司令?”我忍不住笑着道,这确实是个好笑的笑话。
“您能笑得收敛一点吗?”大副却直接说道。
我摆了摆手道:“这不是因为我听到我能取代邓尼茨司令,而只是我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比如我能让每个潜艇定制一个涂绘,然后我们的数字呼号能改成那些东西……”
大副转身回到了观察潜望镜那里,我耸了耸肩,随手将这个计划写在了狼群作战手册的封面上,然后便打开看了起来。
“第一章:潜艇埋伏和通气管的使用;
第二章:V字与三角进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潜艇里居然一片黑暗,紧接着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原来是那本还没看完的手册盖在了我脸上,于是我立刻拿了下来,潜艇里的景象依旧,基恩坐在电台前面,似乎在接收着什么,一名艇员从通道经过,我让他叫来大副。
大副从指挥舱走了过来,看到我醒来便道:“我看您太辛苦,所以叫上三名艇员将您放到床上了,您一直在打呼噜,总共睡了五个小时。”
我点了点头,问道:“我们到哪了?”
“还在去往亚历山大的路上,不过隆美尔将军发来电文,询问法国人的运输船怎么还没来。”
“给达尔朗发电询问一下,我们的潜艇有发现吗?”我揉了揉眼道。
“没有任何发现,他们按照手册要求,分配了水听任务执行顺序,正在监听周围海域。”大副立刻回答道。
看着正在我腿上摊开的手册,我点了点头:“他们干的很好,如果隆美尔抵达亚历山大之前,还不能发现英国人的踪迹的话,他们就应该不会返回这个港口了,对了,他们现在推进到哪里了?”
“已经抵达哈马姆,兵分两路,一路在隆美尔将军率领下进攻亚历山大,但遇到了最强的抵抗,正在在空军和火炮掩护下缓慢推进;另一路则在曼施坦因将军带领下,从阿波阿马特米尔直接进攻开罗。”
大副一边说着一边将怀里厚厚的电文递给了我:“他们总会给您发相关情况,似乎有意让您分担一些事情。”
我接过了那些电文,一边翻着一边道:“他们可能只是让我们给总部转发,毕竟隆美尔讨厌领导指挥,而作为他领导的曼施坦因却也讨厌领导的直接指挥,但他却要一直指挥隆美尔……”
大副的脑袋不愧是精通数学的,连这些逻辑也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笑容:“难怪他们总喜欢您的指挥,连我都能清楚地感觉到,您的直接命令很罕见。”
“行了,那是我懒得微操,我要是认真起来,那敌人只要考虑举手投降就行了。”
“那我可以期待帝国的胜利了,我已经计划好了,我要写一本回忆录,名字就叫‘我和奥拓艇长不得不说的事’,只要您保持这样的表现,这本书一定会大卖,我就有本金和雷尔他们开一家步枪店了。”一提到战争的结束,连平时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大副也活跃起来。
“大卖是没问题的,毕竟我也算知名人物了,尤其是拯救汉斯的主角是我的名字,不过,你的书的名字得改。”我点了点头,跳下床来,拿着那些电文走向了指挥舱——
由南线调来的德军主力第21装甲师向北部沿海机动,第15装甲师则在曼施坦因直接带领下南下进攻阿波阿马特米尔,敌残余澳大利亚第9师进抵沿海地区,与我装甲师主力展开交战,交战中发现地方新型坦克,根据士兵描述其速度极其缓慢,但装甲十分可靠,连四号的高倍径主炮都无法击穿正面,其装备的qF 6 磅炮也无法对我方装甲造成有效打击,但其占据公路,严重影响我方进攻。
我看着后面附加的更加详细的描述,直接在电文旁边写到:敌人丘吉尔坦克,除了装甲之外一无是处,那些被俘英国水兵交代的。
批注完这一封后,我便叫来基恩将这份转发给希尔和总部,虽然雷德尔应该看不懂,但为了表示我没有转成只能依靠两条腿赶路的陆军,我还是让基恩给他发了一封。
在南线,我们发现了敌人又一款新式坦克,但根据我方掌握情况,应该是美国支援的新式坦克,型号名称m3 坦克,是美国人在 m2A4 轻型坦克基础上改进生产的,主要武器为 1 门 37 毫米火炮,辅助武器为 5 挺 7.62 毫米机枪。该坦克车体较窄,限制了其主要武器的口径,且车体较高,流线性差,整车目标大,受弹凹部多,但依靠机动性,对我步兵威胁较大。
还得是曼施坦因将军,这几乎能当作一份详细的装备分析了,也有可能隆美尔是没有时间来干分析总结。
不过后面的一行字引起了我的注意——“英军部队装备将近一个轻装甲旅,我们一路上击毁了76辆、俘虏15辆,未计算其余坦克,但以达到旅级,怀疑美国人支援了英国一条产线而在中东或其他英属殖民地生产。”
我想了想,在旁边写到:美国人的工业体量足够在承受我们潜艇打击的前提下,满足这些需求,请重视此种现象。
敌指挥官奥金莱克在中路实施反击但不成功,我军成功击退其进攻意图,但在南面对意大利军同时进攻而且比较成功,我方已经剩余意大利部队全部派遣,但仍无法弥补漏洞,奥托?莫德尔已率领帝国师一个装甲掷弹兵团支援。
敌人企图重新夺回阿拉曼防线,其临时构筑的防御体系虽被我军以重装甲力量配合空军打击取得突破,但从英军方向依旧是最后一道防线,敌在黎明时分重启攻势,对我中部进行集中进攻,战场出现敌人进攻同时我们也在进攻的情况,负责防御的部队正在依靠空军支援阻止敌人的攻势,但我们缺乏打击其步兵坦克伴随进攻的工具,数量稀少的反坦克歼击车尚需改进,他们的主炮威力无法超越四号坦克,故无法对敌人进攻装甲力量进行有力打击。
……
我看完了剩下的电文,我们推进有力,但也出现了一些缺点,让我更为关心的虎式可靠性则没有汇报,应该问题不大,否则曼施坦因肯定会在电文里反馈的。
针对我们缺乏优秀反坦克歼击车的问题,等我以后给米娅打电话时说吧,反正先进研发计划也不在乎增加一项,毕竟里面不仅有意大利人的资金,还有法国人的资金,我必须让他们得到充分应用。
美国人对英国人的支援力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即便他们还没有介入进来,但这样的力度肯定是得到了某位总统的支持,否则单单是那些军火商也没有这样的能量。
我让基恩转发的电文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发送完毕,曼施坦因和隆美尔,还有那位临时抽调负责防御的和我同名的莫德尔似乎真的将我视作地中海最高指挥了,虽然陆军没有这样的任命,但他们都是将电文直接发给我然后就各自埋头进攻或者防御,完全将我视作了抵挡希尔的盾牌……
不过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在最后一封电文上模仿曼施坦因的字迹批注道:“一定要多采购方便面和自热食品!”
这些原件在战役结束后都会被总部收集,然后当作重要的分析情报,这也算他们把我当盾牌的报价吧。
发送完电文后,我们驶过了克里特岛,这个现在还归属于希腊的岛屿上驻扎着英国和希腊的联合部队,不过没有了英国海军的支援,没有后勤保障的他们会被困死在岛上,我们也不需要额外的伞降计划。
在行驶而过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英国人剩余舰队有可能北上去希腊,这样他们既能躲避我们的追剿,也能随时给运输船护航来撤退埃及的英国军队。
随着他们在埃及地区的交战失败,这种可能性不断增加。
我爬下指挥塔,对着正在休息手指的基恩道:“给总部发电,要求原先伞降克里特岛的计划更改,假设英国人残余舰队躲避到了希腊,他们要为撤兵的运输船提供护航,我们的伞兵配合意大利特殊潜艇进攻,而大型潜艇会提供撤退支援,请他们补充完善这个计划,并当作后备选项。”
“好的。”虽然基恩的语气里有点疲惫,但他还是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开始发送电文。
我转身铺开海图,研究英国人有可能将自己的舰队藏在哪一个希腊港口,看着海图上旷阔的中东,我忍不住道:“中东可是个好地方啊!”
刚从后面走来的大副站在我身边问道:“艇长,何出此言?”
“天机不可泄露啊!”我忍不住用了一句东方的名言,显然,大副无法理解,我只能再开口道:“现在还不能说,等我们拿下那块地方,你就会明白的。”
说完,我忍不住想起来我们如何治理,采用后世美国佬的办法,希尔肯定不会同意,那不如……嘶……希尔和东方的关系我可能需要打探一下,虽然在后世听说他们的关系很不错,如果没有那位愚蠢的盟友的话,打通中东最好的选择就是……
我立刻摇了摇头,算了,这还是以后的事,只要我们胜利,那我们就是正义,连历史都会被我们辩护,可要是失败的话,这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
密集的电文似乎让希尔陷入了激烈的会议,让他们在柏林地图上微操,总比直接指挥曼施坦因的好,即便是在这样的有利的形势下,但还是尽可能减少损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