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开宇吃起了饭。
郭毅也吃着饭。
阮熊就笑着说:“开宇啊,味道可以吧,如果不合胃口,我马上让他们重新上。”
左开宇点头一笑:“合胃口。”
阮熊便说:“那行,你们慢慢吃吧,我和曹书记,刘市长在隔壁聊聊天。”
“蒙书记那边有几位省领导陪着,所以不急呢。”
左开宇点了点头,笑道:“好,你去忙吧。”
阮熊点头,看着两个中年人,说:“曹书记,刘市长,借一步说话吧。”
两人连忙点头,跟着阮熊到了隔壁。
虽然是隔壁,但是左开宇并不知道三人聊了什么。
在左开宇与郭毅吃完饭后,就有服务人员上前来收走餐具,这时候,蒋新言又出现,她躬身问:“左先生,这位先生,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郭毅忙回答说:“我姓郭。”
蒋新言笑了笑:“左先生,郭先生,请问喝点什么饮料呢?”
“有咖啡,茶水以及各种果汁。”
左开宇说:“一杯铁观音。”
郭毅想了想,说:“我要一杯西瓜汁。”
蒋新言点头:“请稍等。”
随后,她转身离去。
大约五分钟后,蒋新言带着一名服务员来到餐桌前,将左开宇要的铁观音与郭毅要的西瓜汁放在桌子上。
放下后,蒋新言又从兜里掏出两张银色的卡片来。
她推到左开宇与郭毅面前,说:“左先生,郭先生,这是我们俱乐部的银卡。”
“持此卡,以后到了俱乐部,可以随意出入三次,消费打八折。”
“银卡是有时限的,半年内若是不用,自动失效。”
蒋新言很是客气,送了俱乐部的银卡给左开宇与郭毅。
明月俱乐部的卡片分四种,分别是银卡,金卡,钻石卡以及脸卡。
银卡是送给非厅级干部以下的客人。
而金卡与钻石卡则是按照不同待遇送给厅级干部的。
至于脸卡,省领导只需要站在门口大厅,俱乐部的负责人就会马上到大厅口迎接的。
所以,省领导出入这个地方是不需要卡片的。
银卡是俱乐部送出去最多的卡片,是一种投资卡片,毕竟,谁能保证今日没有资格出入这个地方的人将来也没有资格进出这个地方呢?
因此,蒋新言送出两张银卡,代表对左开宇与郭毅的尊重。
之所以送出两张银卡,也是因为左开宇是阮熊亲自接待的客人,若非是阮熊出面,蒋新言是不会送出这两张银卡的。
左开宇看了一眼银卡,笑着说:“蒋顾问,你送我这张卡片等于白送。”
“或许,我只有今天会到这里来呢,接下来半年是根本不会踏足这里的。”
蒋新言听到这话,微微一笑:“左先生是人中龙凤,接下来半年不到我们这里,将来也必然能凭借自己的身份进入我们这里的。”
“如果左先生不会到我们俱乐部,也可以收下这张卡片作为纪念。”
左开宇微微一笑:“那行,感谢。”
蒋新言也点头:“左先生,郭先生,我到一旁等候,有事情随时叫我。”
左开宇点头。
他喝着茶,没有理会桌上的那张银卡。
郭毅则是盯着银卡看了半晌,低声道:“左书记,这直接送我们银卡啊,这地方我虽然不了解,但我知道,普通人是无法进入这里面的。”
左开宇点了点头:“对。”
这时候,阮熊与两位中年人回来了。
跟在阮熊身后的那位曹书记不断说着:“阮处长,这件事拜托你了,待会一定给蒙书记提一提,我们来省城一趟不容易,路途遥远,山路十八弯啊。”
阮熊点头,说:“好,曹书记,你放心,我找机会一定给你们提一嘴。”
曹书记与那位刘市长就走到了一旁坐下休息,又有服务人员上前询问两人需要喝点什么。
阮熊此刻看着左开宇与郭毅,说:“吃好了吧。”
左开宇点了点头:“挺不错的。”
阮熊便说:“开宇,那你跟我走吧,去见蒙书记。”
左开宇一笑,说:“好。”
随后,左开宇看着郭毅,说:“郭哥,你就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儿,我要耽误一会儿,累了你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走的时候我叫你。”
郭毅连连点头,笑着说:“左书记,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左开宇点头,跟着阮熊前往三楼。
三楼是休闲娱乐区,在三楼外,有一个偌大的平台,这个平台上,有各种休闲区域,打球的区域,游泳的区域……
乘坐电梯上三楼的时候,阮熊却是一叹,无奈的说道:“难啊。”
左开宇看着阮熊,笑了笑:“阮处长,怎么,还有事情能让你为难的?”
阮熊苦笑一声,说:“开宇啊,你也是当过省委大秘的,你肯定能够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左开宇盯着阮熊,说:“阮处长,什么事情啊,能说出来吗?”
阮熊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开宇,你也不是外人,我索性就告诉你吧。”
“刚刚的两位,一位叫曹达闰,一位叫刘建功。”
“他们是乐西省西边贡州市的市委书记与市长,今天早上,贡州市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有歹徒行凶,杀了一家五口,歹徒已经被抓了。”
“这件事有些复杂,所以贡州市委市政府没有通过电话向省委省政府进行汇报,贡州市的市委书记与市长是亲自乘车,从早上一路赶到长乐市来,准备当面向蒙书记进行汇报的。”
“可蒙书记今天心情大好,你说说,现在突然告诉他这么一件事,我也很为难啊。”
“而且,今天陪着蒙书记打球的是其他的省领导,这件事如果蒙书记想要内部处理,其他省领导就不能知道这件事。”
“得经过蒙书记的批示后,才能向外传递消息。”
“所以我现在很是为难啊,待会儿这件事到底该不该提一嘴。”
听到这番话后,左开宇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他冷声道:“此事……的确棘手。”
阮熊说:“是啊。”
“而且,我是蒙书记的生活秘书,这样的事情本不应该到我这里的,是要报告给秘书长的,但秘书长今天在省委工作呢,报告给他,他还是得打电话到我这里来,我才能通知蒙书记。”
左开宇看得出来,阮熊在处理这样的应急事件上的确没有太多的经验,所以如今很是纠结,到底该不该向蒙金阳提一嘴这件事。
阮熊盯着左开宇,说:“开宇啊,你给拿一个主意呢。”
左开宇想了想,说:“阮处长,这样吧,我待会儿见了蒙书记,我与他交流一番,试一试他的口风,然后你再做决定,如何?”
阮熊连连点头,很是高兴,说:“好,好,开宇,这样好。”
今天,他这个专职秘书肯定是没有太多的机会与蒙金阳交流,倒是左开宇有很多机会与蒙金阳交流,所以左开宇答应帮他探一探口风,他自然很是高兴。
而且,左开宇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帮他去办这件事,而不是他向蒙金阳汇报这件事,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前者表示左开宇对身份很有边界感,不会胡乱去做不在他职责内的事情。
而后者则是模糊了身份概念,有些取代阮熊专职秘书身份的意味。
对于这一点,阮熊对左开宇很是佩服,他很是感慨,左开宇不愧是当过省委书记心腹秘书的人。
在处理这些大事上,很有分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