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标是鲜卑王庭,但是孙坚并没有冲动,不管不顾直接横冲直撞。
草原浩瀚无边。
长途奔袭,除却方向是个大问题。
食物、饮用水同样是大问题。
他孙坚不可能一路横杀,从外围杀到鲜卑王庭脚下。
那样是在告诉鲜卑人,他孙坚来找死了。
还是要出奇兵尽可能绕过一路上的鲜卑部落,不打草惊蛇。然后突然出现在鲜卑王庭,给予对方雷霆一击。
所以。
孙坚率领大军在未进入漠南草原腹地之前,便对大量鲜卑部落进行屠戮。一连在漠南草原外围屠灭十余个鲜卑部落,孙坚收集到了大量的战马,肉干,饮用水。
全军一人三马。
各种物资齐备充足。
毫不犹豫,孙坚率领大军在地图、向导的指引下,向漠南鲜卑王庭极速扑去。
……
云中平原。
鲜卑大军在孙坚率领大军离去之后,多次尝试对汉匈联军发起试探性冲击。
不仅北面的檀石槐率领大军进攻匈奴大军。
甚至就连汉匈联军南侧的三万鲜卑骑兵同样对汉军阵型发起了冲锋。
只是南北两面进攻汉匈联军的效果却并没有达到檀石槐的预期。
汉军若是以骑兵冲杀,可能不比鲜卑骑兵。
但是,以步卒守势阻挡鲜卑骑兵,任凭鲜卑骑兵如何冲击,都是铩羽而归,得不到什么好处。
因此,南侧的三万匈奴骑兵冲击汉军步卒军阵,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而北面,因为匈奴大军有孙坚留下的弩阵,鲜卑骑兵对杀匈奴骑兵,受到的伤害颇大。
匈奴骑兵不杀出去,有大汉弩阵在傍身,也让檀石槐麾下骑兵颇无可奈何。
只感觉匈奴骑兵身上长了个刺,很不好咬。
云中平原,战场上。
檀石槐骑着赤红色宝马在后军观战,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是挂满了疲惫之色。
四五十岁的年纪,在古代足以称为老夫了,身体终究不比年轻时。
长时间的作战,让檀石槐颇感劳累。
“报~”
凄厉急报声从背后传来。
檀石槐以及周围鲜卑牙将齐刷刷向北面看去。
却见数骑鲜卑斥候纵马而来。
檀石槐看着数骑鲜卑斥候,立即感觉这是柯最阙,居慕容寺那边来的消息,但是不知为何,檀石槐眼皮却是急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报单于,不好了,慕容大帅率领大军追击匈奴骑兵,中了那汉人武将的埋伏,大军被击溃,慕容……慕容大帅在万军丛中被汉人武将近两百步射杀了!”鲜卑斥候沉痛悲戚的声音响起,传入檀石槐耳中,让檀石槐以及周围一众鲜卑首领们顿时大惊。
“中了汉人武将的埋伏?柯最阙,居慕容寺死了?这…这…该死的汉人!”
檀石槐惊闻斥候传来的战报,立即惊怒,忍不住痛骂道。
柯最阙,居慕容寺,那可是他檀石槐麾下的一员大将,随他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最终才被封为大帅。
现在竟然死了?
还有两万鲜卑骑兵被击溃!
檀石槐脑海中浮现孙坚那所向披靡样子,却是恨的牙痒痒,恨不得把孙坚大卸八块。
不过檀石槐终究经历太多,很快压下内心的惊怒,对那斥候问道:
“那汉人现在率领匈奴骑兵去哪了?”
“回单于,那汉人武将带着匈奴骑兵,进入漠南草原向北屠杀我族十余部落,现在不知所踪了。”斥候不敢怠慢,忙禀报道。
听孙坚又率领大军屠了自己十余部落,檀石槐又是一阵心疼。
不过,很快,檀石槐便皱起了眉头。
“汉人武将是带着匈奴骑兵向北屠杀鲜卑部落?这真是想逼我鲜卑退兵吗?”
檀石槐被孙坚释放的迷惑烟误导了,檀石槐想到了孙坚带领匈奴骑兵屠杀鲜卑部落是要逼鲜卑退兵。
但是檀石槐并没有想到孙坚是要去马踏杀鲜卑王庭去了。
或者檀石槐本人在心中都不会认为孙坚敢率领区区一万骑兵便敢冲杀鲜卑王庭。
鲜卑王庭,位于漠南弹汗山脚下,是位于云中的东北方向。
而孙坚却向北屠戮鲜卑部落,无疑是给了檀石槐一个错误引导信号。
不过,尽管如此,檀石槐还是惊怒孙坚敢扰乱鲜卑后方。
檀石槐惊怒。
一众鲜卑部落首领,尤其是在云中平原北面的西部鲜卑首领们,更是坐不住了。
“单于,汉人武将猖狂,袭杀我西部鲜卑,求单于为我西部鲜卑子民做主啊!”西部鲜卑大首领步度根,对檀石槐道。
檀石槐听着步度根的话,深吸一口气,看着其,摇了摇头,说道:
“汉人武将带着匈奴骑兵,突围杀到我鲜卑后方,便是想我们退兵的。若是我们真要杀过去,岂不是中了对方计策了,此战,我们已经把汉匈联军困死在这里了,接下来,要不了多久汉匈联军粮食消耗完毕,便死路一条,不能现在退兵。”
顿了顿,檀石槐又对步度根,说道:
“当然,也不能让匈奴骑兵在我们鲜卑横冲直撞,你是西部鲜卑首领,你便回西部草原吧,召集西部儿郎,对汉人武将以及那些匈奴骑兵团团围杀!”
步度根听着檀石槐要自己回西部鲜卑,召集部众围杀汉人武将以及匈奴骑兵,立即松了一口气,当即对檀石槐恭敬拱手,大声道:
“单于放心,步度根定把那汉人武将头颅给摆在单于面前!”步度根大声道。
当即,步度根率领亲兵便纵马回西部鲜卑去了,欲召集部众围杀孙坚。
……
汉匈联军。
又一次打退鲜卑大军进攻,日薄西山,夜幕降临。
护匈奴中郎将张修、匈奴单于羌渠、徐晃等人聚集一处。
“唉,这都过去十多天了,文台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鲜卑大军也是都没有退去,不知道文台现在怎么样了!”
张修叹息说道。
匈奴单于羌渠头发白了一圈,却是因为对匈奴的不利局势而忧愁的。
听着张修叹息,匈奴单于羌渠摇头不语,年轻的左贤王于夫罗抬起头,垂头丧气道:“还能怎么样,这么久了都没消息,恐怕不是战死,就是逃跑了。”
徐晃听着于夫罗的话,却是不悦,道:
“我家主公在草原冲锋陷阵,左贤王何至如此说不中听的话?”
顿了顿,徐晃又道:
“我家主公,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现在匈奴生路只有一条,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吧!”
徐晃的话,让于夫罗顿时一阵不满。
张修、羌渠等人却相视一眼,均能看出彼此的无奈。
确实。
如今,在外的孙坚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