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倩心中跟明镜似的,她心里门儿清,就赵志成这么一个人,哪怕他憋足了劲儿,想要在南疆这潭深水里搅出惊涛骇浪,那也无异于蚍蜉撼树,根本就不够看。
所以,打从一开始,她就有了自己的盘算,在脑海里把南疆那些有头有脸、又和牧云有过纠葛的人物挨个儿筛了一遍,最终锁定的第一个关键人物,便是顾小舞。
这顾小舞一家在南疆可是有些年头了,平日里行得正坐得端,家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当地也算是有口皆碑,颇具声望。
然而,往昔的种种纠葛,就像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疤,让他们和牧云之间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怨。
在云倩那双透着精明与算计的眼睛里,只要能把顾小舞拉拢过来,就等于攥住了一根线头,顺着这线头往下捋,准能把那些隐藏在暗处、同样对牧云心怀不满的人,一股脑儿地都给拽出来。
于是,云倩带着赵志成,凭借着自己对南疆那错综复杂的地形了如指掌,就跟走迷宫似的,七拐八绕,左弯右拐,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终于来到了顾小舞的住处。
那是一座透着几分古朴韵味的小院,四周绿植繁茂,郁郁葱葱的枝叶相互交织,仿佛给小院披上了一层翠绿色的纱幔。
可不知怎的,在这一片生机勃勃之中,却又隐隐透着几分落寞之意,就好像这院子的主人,心里藏着些不为人知的哀愁。
云倩抬了抬手,示意赵志成在外头守着,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自己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轻轻叩响了院门。
“谁啊?”
院内立马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声音里却裹挟着几分警惕,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随时准备逃窜。
“顾姑娘,是我,云倩。久闻姑娘芳名,今日特来拜访,有要事相商。” 云倩压低声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又亲切,就像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人的心坎。
院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轻微的 “嘎吱” 声,像是一位迟暮老人的叹息。
门后,露出了顾小舞那张精致的面容,只是此刻,那原本应该光彩照人的脸上,却透着些许憔悴,仿佛被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过早地刻下了痕迹。
她眼神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云倩,那目光就像两把锐利的小钩子,仿佛要把云倩的心思都给勾出来:“你是云倩?我与你素未谋面,找我何事?”
云倩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轻轻侧身,迈进了院内。
顺手轻轻关上了门,那动作轻缓又自然,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紧接着,她又往前凑了一小步,把声音压得更低,低得就像蚊子嗡嗡叫:“顾姑娘,你我虽未曾相识,但咱们可有共同的仇人 —— 牧云。”
一听到 “牧云” 这两个字,就好像一道惊雷在顾小舞耳边炸响,她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两道目光直直地射向云倩,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那恨意仿佛要从她的指尖溢出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倩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气声里透着满满的同仇敌忾之色,仿佛她和顾小舞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已经并肩作战了许久:“姑娘,我本是云家之人,在南疆也算是有个安稳的落脚处,可那牧云,心狠手辣,愣是狠心把我赶出了南疆,让我在外面漂泊无依,受尽了屈辱。
我知晓,姑娘一家也曾遭他折辱。
还记得那次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本是个谈生意、交朋友的好地方,可牧云呢,当众驳回了你父亲的提议,一点情面都不留,让你家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沦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还有后来,家族的生意一落千丈,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一夜之间全都变了脸,纷纷撤资,让你家陷入了绝境。”
顾小舞的脸色愈发阴沉,那些屈辱的过往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将她淹没。
她怎么可能忘记,自家为了南疆的繁荣昌盛,起早贪黑,兢兢业业,付出了多少心血。
可牧云呢,却三番五次地打压,毫不留情。
父亲因此一病不起,整日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家族生意也一蹶不振,曾经的辉煌早已不复存在。“够了!”
顾小舞咬牙切齿地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她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顾小舞的手,那热情劲儿就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姑娘,我今日前来,便是想与你联手。
你瞧,我如今有仙界撑腰,实力大增,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弱女子。
只要咱们联合起来,就能让牧云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咱们可以发动人脉,把那些同样在他手底下吃过亏的人都找出来,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推翻他的统治,还南疆一个公正,让咱们都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顾小舞目光闪动,像是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星,犹豫了片刻后,缓缓开口:“就凭咱们,能行吗?牧云在南疆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手底下更是高手如云,咱们这点人,怕是还没动手,就被他给剿灭了。”
云倩冷笑一声,那笑声里透着几分不屑:“姑娘放心,我已联络了一些仙界的高手,他们个个神通广大,本领高强。
而且南疆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湖面下,实则暗潮涌动,许多人早已对牧云的所作所为心怀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只要咱们振臂一呼,不愁没人响应,到时候,咱们的队伍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顾小舞想起家中的惨状,父亲卧病在床的憔悴面容,家族生意破产时的混乱场景,一一在眼前浮现,心中的恨意如熊熊烈火燃烧,越烧越旺。
最终,她狠狠地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好,我跟你干!”
此后,云倩、顾小舞和赵志成三人就像上足了发条的钟表,开始马不停蹄地行动起来。
他们充分发挥各自的人脉优势,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暗中打听那些曾被牧云惩处、打压过的人。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在一个隐蔽得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废弃仓库里,他们召集了第一批人。
这仓库位于南疆偏远之地,周围杂草丛生,墙壁上爬满了青苔,透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仓库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从屋顶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像几把利剑,直直地刺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众人围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期待,就像一群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急需一盏明灯指引方向。
云倩站在中央,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目光坚定地扫视一圈,那眼神仿佛有一种魔力,能穿透人心:“诸位,咱们今日相聚于此,皆是因为被牧云所害。
他独断专行,在南疆这片土地上肆意妄为,打压异己,把好好的南疆搞得乌烟瘴气。
看看咱们身边,多少人家破人亡,亲人离散;多少人壮志难酬,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咱们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任由他继续胡作非为吗?”
人群中有人低声附和,声音里透着悲愤与无奈;有人面露悲愤之色,双手紧紧握拳,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知道大家心中有怨,今日我云倩站出来,就是要带着大家讨回公道。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成立反南疆组织,就能推翻牧云的暴政,让咱们重新过上安稳、幸福的好日子。”
云倩说得慷慨激昂,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仿佛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
“可咱们能行吗?牧云身边高手如云,万一被他发现……”
有人担忧地提出,声音里透着几分怯懦,打破了短暂的激昂气氛。
“哼,咱们有仙界暗中支持,怕什么!而且咱们这么多人,只要计划周全,分工明确,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赵志成在一旁大声道,那声音洪亮得像洪钟,震得仓库的墙壁都嗡嗡作响,仿佛在给众人打气助威。
众人听后,交头接耳一番,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渐渐地,那迷茫的眼神被坚定所取代,一颗颗心被点燃,燃起了斗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的组织就像一棵破土而出的幼苗,愈发壮大,不断有新成员加入。
云倩凭借着自己出色的组织能力,就像一位指挥若定的统帅,将众人分成各个小组,各司其职,有的负责情报收集,像一群机灵的小老鼠,穿梭在南疆的大街小巷,打探牧云的一举一动。
有的负责物资筹备,四处奔波,寻找囤积粮草、兵器的地方。
有的负责人员联络,广交朋友,拉拢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他们暗中囤积粮草、兵器,就像一群勤劳的蚂蚁,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足准备,策划着在崇州发动一场足以颠覆南疆局势的暴乱。
而此时的牧云,还沉浸在南疆的表面繁荣之中,丝毫未察觉这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南疆的天空,即将被阴云笼罩,一场暴风雨眼看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