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底,燕京已是北风卷地、白雪飘飘。
晚上7点多,前门老字号全聚德的大包房里,禹天坐在陪客的位置上,正咧着嘴乐呢。
硕大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周围坐了十几个人,坐主位的是靳长盛教练,禹天在省田时期的启蒙教练。
禹天身边坐着王铁、金厚实,再加上正吐沫星子乱蹦的周宇,宿舍的哥四个都凑齐了。
88年奥运会以后,省田在人、财、物方面都得到了加强,90年底,禹天给省田捐款3000万用于改善场地设施,提高运动员生活水准。
软硬件都得到了加强,学员们的训练热情和积极性也很高,成绩进步很快。
明年是奥运年,王铁、金厚实这次来京参加冬季集训,为奥运入选名单进行最后一搏。
房间里,除了禹天和周宇,其他八人都是省田过来的教练和运动员,包括韩天龙和两名师姐。
大家都是惯熟的,没谁客气,吃喝说笑,很是热闹。
靳教练拿起酒瓶,把自己和禹天的酒杯倒满,敬了禹天一杯,感激的话都在酒里,没啥说的,一口闷。
去年,禹天让周宇联系大家伙筹资炒股,今天下午,周宇给他们结算完了。
投资回报超过了10倍,靳教练投资的5万块变成了60万,要不是周宇附送炒股交易记录,他差点以为这是禹天找借口白送给他的。
其实,这跟禹天白送没有什么区别,他很清楚这一点。
60万,顶他100年的工资!
大老爷们不说谢谢了,一切尽在心中!
这次炒国内股票,禹天见好就收,上个月通知周宇全部撤出。
最后一汇总,数额超过了5000万;
周宇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这里边有他的2000多万;
看着都乐傻了的周宇,禹天心中有点不踏实,郑重警告他不要再进股市。
还让周宇向家里老实交代,不要有任何隐瞒,他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家庭财产和收入一定要清白,不要留下隐患。
周宇回了一趟家,资金缩水了一半,另一半捐给了希望工程。
谢冰的投资变成了300万,高兴地抱着禹天亲了又亲,被激起了火气的禹天狠狠“收拾”了一顿,最后只剩下喘气的力气,哼哼!
休息一会儿,恢复了点力气,谢冰裹着被单趴在床上,开始做购物计划......
写满了两张纸,又开始写第三张,禹天躺倒在床决定不陪着她了,你高兴就好。
............
王铁他们更不会和禹天、周宇客气,就是想亲他们几口以示感谢,还被嫌弃了。
正当大家兴高采烈的时候,“咣当”一声,房间门被大力推开了......
大家转眼看过去,从外面进来几个年轻人,把头的那个一看就是喝多了,满脸通红,走路都不稳,手里拎着个酒瓶,嘴里嘟嘟囔囔地进了房间,醉眼惺忪地扫了一圈,好像在找人。
禹天一看,不认识。
周宇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怎么着,赵老二,你今天想滋事儿,是吧?”
原来周宇认识。
来找茬的!禹天他们都站了起来。
“周...嗝...小五,还真是你小子,山水...呃...有相逢,今儿...嗝...又照面了,咱们再...比划比划,谁...呃....谁先倒下,谁他妈就是孬...种。”
禹天不动声色,站在周宇旁边看着。
王铁他们做好了准备,打架省田的人可没怕过谁。
周宇很不耐烦地说:“今天不行,我这有朋友。咱们的事改天再算。”
禹天感觉周宇有点顾忌,哥几个里边就周宇脾气最臭,今天好像不是他的风格?
醉鬼不依不饶,非要拽周宇出去,眼看着周宇眉毛就要竖起来了,这是要犯浑的征兆。
禹天拍拍周宇的肩头,解开拽着周宇的手,对着酒鬼说道,“这位朋友,有事说事,要不先坐下来...”
“呃,你小子谁啊?mlgbd,敢、敢抓我的手,我tmd....”
醉鬼话还没说完,门外又进来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搂着酒鬼的脖子往外拽,眼睛看着禹天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对不住啊,打扰了,他喝多了,我是他哥们,替他给大家道个歉,他平时不这样,对不住了各位,别往心里去。”
酒鬼发不出声,被拽了出去,酒瓶子都掉在地上了;
另外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跟着退了出去,走廊里的声音渐渐远去。
禹天拉着气血上头的周宇回到座位,“跟个酒鬼置什么气,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儿?”
周宇黑着脸,“妈了个蛋的,上次......”
周宇和几个校友组了个摇滚乐队,有时晚上去三里屯酒吧街那边试场子;
上个月,因为争场地和酒吧的乐队干起来了,酒吧那边不依不饶的,周宇也不含糊,互相一报号(以前燕京顽主们的习惯),彼此上一辈人有交情,加上事儿不大,决定拼酒定胜负......
禹天明白了,刚才进来的跟周宇一样,也是个二代,北方人干嘛都讲究个面儿,燕京更兴这个。
就在周宇说事儿的时候,另一个包间里还在吵闹着;
拽人的年轻人接过浸过冰水的毛巾,敷在醉鬼脸上,被冰水一激,醉鬼打了个激灵。
“二哥,清醒点没有?”
“海子,你丫今儿个整么意思?不说清楚喽,我跟你没完。”听话音倒是清醒了。
“二哥,知道你刚才骂的谁吗?就是周小五旁边那个。”
“我tm的管他是谁?”醉鬼揉了揉脸,抓起毛巾又过了遍冰水,擦了把脸,“说吧,谁?”
“禹天!”
“姓禹?那是谁家?”
感情这位还没清醒呢;
青年差点被气一跟头,“谁家也不是。咱华夏最着名运动员,百米世界纪录那个!”
“哦,他呀。”赵二哥咂摸下嘴巴,头脑清醒了点,“是个人物,哥们佩服;但咱也不用惧他吧,你说你刚才干的什么事啊?多丢份儿,传出去,还以为哥们怕他呢?”
“二哥,你知道我二姨在高教委,前些天我从二姨那听说,他去年单是向教育捐款就是十几亿美元,可能还有别的,二姨说有保密制度,不肯跟我细说;
还说,军*那边对他也是维护得很,特意告诫我,能交好最好,但是千万、千万不能得罪;
刚才从禹天房间出来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走廊里有两人在观察我们,那气质很像那里出来的。”
说完手上做了个动作;
赵二哥出了一身冷汗,这下子是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