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将赵明带到厢房,经过客厅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卧室。
搬过一把椅子,请赵明坐下。徐长安则是坐到床上,酝酿半天,艰难的张口说道:“赵先生,我想请你帮我看病。”
“说实话,除了风湿,我没看出你身上有其他病症。你跟我详细说说。”赵明皱起眉头,仍旧没有看出徐长安的身体,哪里不对劲。
“我……我下面不举。”这句话,徐长安费了好大劲才说出口。说完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抬眼紧紧盯着赵明。
“不用担心,在我这里,不孕不育都能治。伸出左手,我给你把一下脉。”赵明面色上没有表现出惊讶,把椅子拉近一些说道。
难怪徐长安阳气旺盛,身上攒了二十多年的劲,估计都快爆炸了。
赵明探手搭在徐长安左手腕上,神念以灵力为载体,直达肾脏和会阴。
短短几秒钟,徐长安只是感觉,赵明在他手腕上碰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
刚刚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病因,赵明就要给他把脉。也不知道,赵先生能不能检查出来。
不会是赵先生认为他无可救药,放弃他了吧?
徐长安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绿,忽然听见赵明说道:“你的下面,应该是在十几年前受过伤,至于是枪伤还是刀伤,我看不出来。”
“对,你说对了!”
徐长安一拍大腿,气恼的说道:“祖明小时候,我还在部队上服役。有一年大比武,一名战士由于太紧张,在突击打靶的过程中,不小心摔倒。步枪走火,子弹刚好从我下面擦过去。在军区医院缝合包扎养了半个月,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可从那之后,我就硬不起来了。”
赵明点点头,解释道:“会阴部位神经密布,一般的医生,只能给你处理表面伤情。随便一根神经没长好,就有可能出现你现在的情况。”
“嗯。我看过的一些名医,也是这么说的。但他们的那些手段,都没有见效。赵先生,我爸说你医术厉害,你能不能给我开点中药,或者扎针灸刺激一下?治不好也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它一直都起不来。”徐长安现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
大丈夫岂能无鸟,试一试总会有希望的。
“哈哈哈,难得你能看得这么开。不过你刚刚都喊我师叔了,我怎么会让你继续煎熬下去。”赵明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长安患得患失的样子,哪里还像个曾经带兵打仗的将军。
“赵……师叔,你能给我治好?”眼前的赵先生,可是有希望让他重振雄风的人物,徐长安立马改了称呼。
“当然!”
“那师叔,你快给我医治吧。我要不要先把裤子脱掉?”徐长安搓着双手,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需要,在床边躺好就可以。”赵明微微摇头,然后叮嘱道:“你是军人出身,应该不怕疼吧。一会忍着点,不要乱喊乱动,把小辈们招过来就不美了。”
“你尽管来吧。我在西南打过仗,枪林弹雨都活过来了,些许疼痛算得了什么。”徐长安在床边躺下,嘴上还不忘跟赵明吹牛逼。
赵明没有再搭理徐长安,伸手攥住他的手腕,神念控制着灵力,运行到会阴部位,强横的开始发威。
“哎呀,卧槽!……”
短短一瞬间,徐长安瞪眼看着天花板,把他知道的所有骂人的话,全都骂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双手扯住身下的床单,两条腿不由自主的,想要并在一起。
看来还是高估了他的承受能力,赵明摸出一张定神符,快速拍在徐长安脑门上。
这下安静了。
仿佛时间过去很久,徐长安身体不能动,下身疼得几乎失去知觉。胡思乱想道,是不是我的兄弟,已经离我而去了?
“轰!”
突然间,徐长安感觉自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股来自肾阴的澎湃力量,让他的兄弟,在休息十几年之后,重新站立起来。
好兄弟,你终于睡醒了!徐长安忍了半天的眼泪,终究还是流出了眼眶。
而此时,时间刚刚过去一刻钟。徐长安身上的衣服,就像在水里泡过一样,被汗水浸透,连身下的床单都塌湿了。
赵明倒是没出汗,只是神念稍微有些亏虚。病灶位置比较特殊,看似简单的治疗过程,无异于抽丝剥茧。
幸好,随着炼气境界的提升,神念强度有了质的飞跃。搁在以往,不把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不进行推演,赵明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依然躺在床上的徐长安,眼角余光看到赵明收功调息,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师叔,你倒是先给我解开穴道啊。我想看看,我的兄弟怎么样了。
仿佛听到了徐长安的心声,赵明适时睁开双眼,淡淡一笑,揭掉了徐长安脑门上的符箓。
“师叔,我现在好了吗?”徐长安一骨碌身子爬起来,两只大手抓住赵明的手臂,急忙问道。
“好啦!”
“好!失陪一下,我先去个洗手间。”不等赵明回应,徐长安抛下一句话,转身钻进卫生间。
紧接着,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徐长安一会哭一会笑的声音。
笑,当然是因为高兴。
哭,则是因为二十来年的蹉跎岁月,还有妻子如同守活寡一般,跟他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过了好一会,徐长安走出卫生间,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唯有眼眶有些发红。来到赵明面前,屈膝就要给赵明下跪。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父亲,要认赵明一个小年轻为师弟,还要他们做子女的,恭恭敬敬的执晚辈之礼。
有赵明在一天,他们徐家人,就等于多了一条命。刚刚赵明通过把脉,帮他治疗隐疾的手段,已经不能称之为医术,而是神技。
可叹,他们兄弟之前还觉着,拜赵明为师叔难为情。现在别说喊师叔,让他喊祖宗他也没怨言。
徐长安年过六十,赵明自然不会让他跪下去。伸手轻抬,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他的手臂拖住,然后笑道:
“大清早就亡了,现在不兴下跪这一套。感谢的话放在心里,咱们出来半天,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