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起电动车带他去买菜,人家还在路上走着呢,就把我胸抓住了!"妞妞这么跟于梅说,你猜于梅怎么回答她?
"正常!年轻人嘛!就好这一口!"
我在旁边听得面红耳赤的,好家伙,有的事咱们可以做,但是你别大庭广众就说出来呀!咋了,说出来能显得你很有本事吗?我不懂这是什么心态,大概就是拿这类东西体现自己的威力吧...我想起,后面杨燕子她姐曾经非常鄙视地说过这样的话:‘男人们都是一些特别没出息的东西,你别看他们在外面人模狗样的,回了家其实都是一个德行,恶心得要死!小查,我给你看个视频——燕子,你不能看——让你看看你以为的老大到底是什么德行...’然后她就拿出一段视频,我当时以为她要给我看她和老大的房事了,难免脸红红还多少觉得有点刺激,结果并不是,是老大一段喝多了没穿衣服跪在床上发酒疯的视频——
"啧,我还以为有你呢,光给我看老大有啥意思..."
"你真恶心!"杨燕子在旁边骂我。
所以我认识的这几个河南姑娘就是这样的,而且,我告诉你吧,于梅姐妹四个起码有一半都知三当三过,杨燕子姐妹俩再加上她那个干姐姐芳姐三个人无一例外都当过别人小三,我不知道这帮人怎么回事,难道就是干不了别的只有小三好当了吗?
唉,我认识妞妞的时候她还特别小,却已经当了二年小三,我都不知道这是她的错还是男人们的错,又或者是社会的错——那个年代男人们都开始有了点钱,结了婚出来欺骗小姑娘的有的是。从妞妞的嘴巴上看,是她发现了那个男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公职人员,小科长)在骗她就及时离开了他,但是我觉得妞妞没那么聪明,别人做到科长也不会那么傻能轻易给她发现,所以这里面有很多隐情——但是我问都懒得问,听她故事都懒得听,我又不跟她谈恋爱,不跟她过日子,不跟她发生过于亲密的社会关系,不过就是解决一下生理需要罢了,我问那么多干嘛?对她来说无所谓,她挺喜欢我,愿意跟我开心,我给她花点钱什么都不答应她,如果她僭越我掉头就跑就好了,我还管她上一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吗?跟我没关系啊!
除了妞妞,在那俩年里我也来往了一些其他女人,有一个六分及格的给我印象非常深,因为她...怎么说呢,又穷又丑又傻又倔的,但是还非常傲娇——你懂这个意思吗?妞妞其实一点都不傲娇,是很随和的一个人,第一次跟我接触的时候全程表现得都非常好,后面她变老以后才开始僭越,才开始在我这里吃亏,但是那二年没有这一说。我说的这个丑姑娘过去得非常快所以也就不说名字了,我之所以跟她来往,就是想看看她这个傲娇劲儿是从哪来的——但凡一个人傲娇,他(她)哪怕编都得编出一点过人之处去说服别人,别人才会容忍他(她)的傲娇对吧,这个姑娘不是的,她跟我来往了五六次,找了我五六次,据我观察她只有一个优点就是身上的某些部位颜色特别好看,其他的优点是一点都没有的,但是她极度傲娇——第一次我是怀着那种‘自己约的姑娘含着泪也要’的心态凑合吃了一口,后面她来找我我吃都不给她吃,也就是带到楼下吃个饭聊聊天就送走了,但她还是极度傲娇地来,一副‘你爱吃不吃’的神情跟我比划半天,发现我真的是理都不理她就灰溜溜地走掉,但是下次还来——我不知道,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傲娇其实是一种有本事的人带着的不可避免的素质,自从那以后我就发现了,有的姑娘真的是没有任何自知之明,她就是要平白无故地傲娇的——好像就是,别人都看不起她,她自己必须得看得起自己,甚至是过分地看得起自己,她才能活下去的样子...当然,因为我那时候老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我也没有给她点明这一点,告诉她你应该认清自己赶快去把自己充实一下,不然你的青春很快就在这种眼高手低的姿态里烧尽了——我没那个责任提醒她,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还想拯救别人呢对不对,所以说我都懒得说她,让她傲娇一辈子好了,自然有傻批男的会去捧她臭脚,我看都不想看,离她远点就是了。
我自己状态不太行,那二年一直是迷迷糊糊的,所以我的生活也没有多少细节说给你听——因为米娜的离开,我觉得什么都没意思,而且也什么都不想做,之所以跑去读书考驾照,是因为我这种人实在没法什么都不干就那么呆坐着空耗时间,我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打发日子的——虽然一点心思都没有,总算还把这俩件事做成了,那时候侯总还是那么默默拖着我,从来没有答应我具体会怎么安排我的工作,过年过节我还是跑到他家去巴结他给他送礼,咱爷俩(我是他爷爷)就这么耗着吧,我倒要看你能把我吊到何年何月...我这人还是有点苦功的,我其实准备这辈子跟他耗下去,要么你就别答应我,答应了你就得给老子办,不办你等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我的心态是这样的,侯总观察了俩年发现我这人实在太狠了,他怕我惦记他,所以在10年年底临汾那边做站台的时候他总算给我安排了工作,企业编...
"本来想让你给我开车当司机来着,现在顾不上了,那边站台需要你过去——情况有点复杂,我这个站台是跟一个姓金的老板弄的,俩个人合伙开了站台发煤,我需要有自己人在那边盯着金总不出问题..."老侯叫我过去训话的时候跟我说。
"当卧底?我不行吧?太年轻装不住..."
"不至于到卧底这个级别,只是他做了什么我得知道——你也不是一个人,金总是老板,站台还有一个站长是我的人,姓马,马站长,你叫他马哥,过去以后跟他搞好关系,你们一起把那个摊子给我盯紧了——进来多少,出去多少,从哪来的,去了哪里,价钱几个,这些我都得知道..."
"好。"
"好?你可得睁大眼睛看清楚了,马站长这个人喜欢喝二两,容易喝多,你少喝点把事情盯仔细..."
"没问题。"
"去吧,可能会比较辛苦,毕竟站台刚起来很多事都得从零开始——不要怕吃苦受累,去了干几年我自然会安排你一个前程..."
"知道了侯叔!"
你安排你妈你安排,一个破企业编老子就得等二年,等你那个前程我不得弄个十来八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且待老子下去临汾搞一波钱再说,你给我画饼你怕是瞎了你的狗眼,上了戏台怎么唱戏那还得看查理哥的本事——什么老侯老金老马老驴我一概不认,我只认钱,你少给老子来这套...我当时心想。
也许我这人天生就脑后有反骨,那时候我是没有任何感恩一类的想法的,老侯吊了我俩年,我不给他一刀已经是对他很好了好吧...我就一个原则,搞钱,只有一个领导,就是毛爷爷,你老侯算个屁你还让我给你当眼线,谁对我好,谁给我毛爷爷我就是谁的眼线,拿钱就好不用画饼。那时候老侯虽然给我安排了工作,但是我还得跑几趟阳泉(他分公司总部在阳泉)办理入职,前前后后又拖了一个多月,然后一个叫王殿阁的家伙正好回来省城办事,开车把我拉到了临汾那个站台。
老金那年四十一二岁,王殿阁是老金同学,还有后面的李超、李凡,这几个人都是东北人,他们是和老侯合作搞这个站台的主要力量。剩下的老马、老路、我还有一个特别丑的司机,这几个人都是山西人,理论上我们是老侯那边的人,不过事情很快会发生变化的,山西人斗不过东北人,因为山西人自己还要内斗的——当然,你会看到查理哥是如何八面玲珑在别人斗来斗去的空隙中学生存,然后挖自己第一桶金的——我告诉你吧,我只认毛爷爷的原则一点都没错,你跟他们拉帮结派求用都不会有的,最终你会发现你只能靠自己,以及靠毛爷爷,别人都是浮云。
"你干不了这个活吧?长得太帅了,大帅哥都爱干净,咱们天天发煤脏得很..."老金第一次见我时是这么说的,我那时又是只背了一个双肩包就出发了。
"脏就多洗呗,又要挣钱又不想沾泥灰,我没有那个本事——一步一步来吧。"
"嗯!说得好!那先做吧,看看你能不能坚持下来...侯总来的时候怎么交待你了?"
他让我把你这个死光头盯得紧紧的(老金是个光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活像个老嫖客),因为他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心想。
"交待我好好工作不要想家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