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不需要养狗满足自己的征服欲和忠诚匮乏,我自己征服自己,自己对自己忠诚也能活下去,但是,如果能有人像黄银河那么傻傻地对我忠诚,我也不介意把她带在身边保护起来——现在我很少带谁在身边,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想有什么软肋,现在这个社会太乱,傻子太多,我得保持自己就地治别人的能力,我怕带着一个姑娘就会有牵挂,有了牵挂以后你做人就没那么随性了——哪怕为了她你也得老实一点软弱一点不是吗?我不想对傻子软弱,不想惯着他们,因为这个社会已经有太多的娘炮,不需要我再去娘了。
我那时候就已经出现了神经衰弱的征兆,和黄银河痛痛快快开心了俩下以后她睡觉了,这小孩睡觉非常沉,我怀疑她睡着以后被人怼都不会醒...她是玩舒服了,睡着以后喉咙里发出那种非常尖非常轻的哼哼声,就像被人使劲捏着脖子块气绝时候那种声音——
这家伙不会死在我床上吧?我一边玩她的小雷一边心想,听着可是快咽气了...那时候我还年轻,没觉得自己有多累,甚至还想把这次回来已经接触的三个女人好好想一想(也就是说,这次回来省城还有别的女人没来得及接触,马上她会出场的),但是脑子固然振奋身体其实已经累了,我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快醒得也快,玩了俩次用掉了一些时间,睡觉的时候大概是早上七点多,上午九点多我就醒来了。黄银河还是那个睡相,基本没怎么变过,喉咙里还是在哼哼唧唧地响,我翻了个身点了支烟开始琢磨今天要干什么——有时候这个世界是这样的,我刚在那里想嘉佳的电话就来了,约我带着黄银河跟她和武林搞double date,去郊区水库那边烤肉——
"滚蛋!不去!"
"不去就不去,为什么骂人?"
"你昨天欺负别人还没够,今天还想欺负?"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啥看见你带着别的女人就生气..."
"我说的不是我,我无所谓,我既然喜欢你,被你欺负是正常的,我说的是小姑娘——我和她睡了,她是我的人了,你以后再欺负她,我只好揍你了——我的人,只有我欺负的份儿,别人碰她我就有义务杀别人全家——你不一样,你是例外,你欺负她,我就揍你一顿就算平账了——但是咱们说好,我揍你你别生我的气,别因为我揍了你你就不理我,毕竟咱俩才是真爱..."
"你快死去吧你!"嘉佳把电话挂了。
她恼羞成怒了,看到没有,她可以给武林怼,我不能被黄银河骑,女人们就是这么不讲理——如果是别人,她不讲理我不搭理她就完了,但是嘉佳不行,她不讲理,我也不讲理,大家就是相互犯浑就对了——爱情不就是犯浑,你不犯浑那算哪门子的爱情对不对?所以我和她置气,她居然就真生气了,这是个好兆头,这家伙日渐对我查理哥动心起来了...
"刚才武林在身边,我只能那么说..."没过多久嘉佳又打电话过来,拿这种狗都骗不了的话搪塞我——
"你少在我面前提什么武林啊江湖啊,老子听都不想听!"
"喂!别生气呀!你还是来吧,我让武林出去买木炭烤肉钎子那些东西去了,只有我俩去没意思..."
"不去!你和武林感情破裂了,互相瞅着没意思,我和小姑娘可在度蜜月,我们倒是不会没意思...你懂了吧?想带着我们一对非常有意思的人沾沾我们的喜庆,把你们也带得有意思起来?别痴心妄想了,你们永远没意思,骡子尿血没治了,我们不是的,我们还有大好未来可以走,干嘛被你们这么一对傻批拖累也去没意思?我告诉你吧,你想占查理哥的便宜,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得意洋洋地说着,觉得自己太聪明太有本事了,一下子就把嘉佳拿捏住,说得她哑口无言——不过嘉佳有一阵子没说话了,她这么老实听训倒是少见——
"怎么不吭气啦?被别人硬刀子捅到心巴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没事,你说得对..."嘉佳带着哭腔说——你这就真没意思了,这就跟打架一样,人家打你你就还手啊,别人刚一个嘴巴打在你脸上你哭起来了是几个意思?
"你少给老子来这套,你们感情破裂是我给你弄的吗,你跑来老子这里哭哭啼啼?这种丧门星我不来往,挂了吧,以后打电话你要就这个吊样,你就打都别打!"这次是我嘎巴一下就挂了,现实生活里斗不过我,就想拿眼泪去感情世界里斗,你也太小看我了,任何经过智力加工的东西老子一鼻子就闻出来了,你怎么装都没用——那时候我还不到三十岁,但是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太老了...
嘉佳的这个吊样子倒也不是完全假装的,不完全假装不代表她就真诚,我经年累月就是这种说话做事半真半假我还能不知道吗,你在我面前给我耍这种东西,那可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母哒哒’(日语,没用的),要么你就给我真的,要么你干脆就是犯贱全是假的,我上去一嘴巴打得你左右都分不清然后掉头就跑再也不和你来往,这种半真半假的最恶心——哼!你没发现吗?小桃红在生活领域半真半假,嘉佳跑到感情领域半真半假,你都不知道这帮人是不是有啥大病需要治一治,做人一点都不纯粹,不纯粹没关系,你找一些像你一样下贱连爱恨都能不纯洁的人去和尿泥过日子就好了,你跑来查理哥面前展示你的无能是几个意思?别看你们一把岁数,你们还不如一个跟她睡觉需要先看她身份证的黄银河活得通透——她敢爱敢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就是捋了一些管子被一些渣男玩弄了一下手泡了太多洗脚水?改了就是了,有我在还能让她被人欺负了?你们想欺负她,还得过老查理这一关,我看你们没那个胆子...
既然醒了也就不睡了,我准备今天去办三件事:看看我姑和我妈,看看老侯,然后因为后天保险金融的资格证要考试了,我找我那个女同学任淑娟碰个头——考试的考场她已经去看过了,根据考号我和她应该是挨着的,我怕自己考不过丢不起那人,所以串通一下这个姑娘让她帮我作弊——我还是个少年,很小的时候作文比赛写不过别人就生气,长大一点考飞行员过不去就生气,再大一点去应聘别人看不上我我就生气,现在嘛,考车本考文凭考各种垃圾证件过不去我也还是会生气——过去考不过就考不过,气一气就算了,现在查理哥稳如老狗,起码提前就把考不过预防一下,把能做的事都做一做,哪怕作弊呢,最好也是一次性就过了——这个任淑娟笨得像狗一样,她已经第三次考金融证了,跟着上了三次课,应该比我强得多吧——我可是一天课都没去上纯纯是自己看书做题,我还是得求她一把,让她助查理哥过关...
那时候我经常收各种黑钱(大头还是煤老板在出,我帮他们签合同,他们就给我塞黑钱,一样的东西我在谁家买不是买,而且我还管着称重,他敢不把我伺候好,十万的合同我就敢让他发出去十一万吨都做不完,做完了他也要不回来货款,拖你半年六个月你小子就剩去要饭了),再手脚大四处花都花不完,卡里已经攒了十几万,我准备把这个钱给我姑——反正我又不差钱,你知道什么是不差钱吗?不是说你自己手里有多少,而是你随时可以跟别人要,他还不敢不给,这才叫不差钱,就你自己攒三瓜俩枣就敢跑出来说‘我也不差那俩个比钱’?切...
为什么不给我妈给我姑?因为我亏欠我妈是应该的,我姑对我又没有什么义务对不对,人家挣俩个钱像老鼠一样攒起来全给我花了,那我有了一点以后不得先紧着给她吗?
"哪,这卡里有十几万,都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其实并没有多辛苦,反正我自己觉得没多辛苦,查理哥不是那靠辛苦挣钱的人),你拿去...你是不是跟那个河南老板分手了?真分了啊?哦...你拿这个钱去找个小白脸包了他玩一年够够的了,现在社会上那些男的都贱得很,一万一个月他就把屁股卖了..."我去了我姑的药店坐那里跟她胡扯,一边拒绝她给我拿过来的各种桔子、苹果、饼干、面包这类小零食,把和她一起上班的那些卖药的小姑娘逗得哈哈大笑。
"你哪来这么多钱?是不是跑出去违法犯罪了?"你看,我姑还是了解我。
"哪有,我是正经人来的,我现在跟着煤老板发煤,都是按吨数提成的,咱有本事会忽悠发的煤就多呗,所以赚了这些钱..."
"祖宗,有钱没钱不要紧,你别把自己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