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讲一下修改后的剧情,老马的故事线基本没啥大改,但多了点细节——比如他数次想和警察分享线索,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成功,最后不得不单干;憨贼二人组倒是没大改,但把眼睛和女瘫子的情感改得更朦胧了些;房地产商高明的线基本被删除,但是给高翔加了点戏,主要描述他是怎么偷枪,以及如何找到刘五的;红霞的故事线也加长了一些,多了个如何沦落风尘的片段,剧情参考去年陈燔和宁皓拍得那个小短片。
结尾处也删掉了中学生打群架的的部分,同时也没有反复挡枪的镜头——父亲替女儿挡枪很好懂,但女孩子替混混头子挡枪的动机在哪儿?以自己的生命,阻止发小走上犯罪的道路?
今儿个晚上,拍得就是后头这段剧情。
还是朝天门广场,已经剪成平头的高翔(李晛)正在大步向前,眼睛则死死的盯着正前方的刘五。那货全无危机意识,还在和小弟插科打诨。
“五哥,不是说高家那小子拿了钱要搞你,你咋还这么安逸呢?”波仔手里拿着根串一边问话一边啃,脸上不时还会抽两下——那是辣椒汁滑过他嘴角的伤口,疼的。
“那破枪是地里头挖出来滴,现在还能听个响就算了不起——还有,高家那个娃儿你又不是不晓得,哈批落怂,我就不信他有这个胆子……”
正肆无忌惮开嘲讽的刘五,全然没注意到离他不远处,高翔已经默默从网球袋掏出了枪,开始瞄准。
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时,马依依忽然出现,二话没说就要夺枪。可是小姑娘对枪械毫无概念,居然像拔河那样,抓着枪管把枪口往自己怀里送。
“嘭!”枪声响起,俩半大小子都被吓了一跳。
镜头一转,却是老马在枪响前赶到,单手向上托住了枪口,不过还是略微慢了一点,少量铁砂擦着他的肩膀和脸颊飞过,留下数条口子。
“枪口不能对着人!”
马先勇趁着俩人发呆之际,用力的将枪挣脱两个孩子的手,然后死死握住。
“你们两个给老子回家去,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能讲出去!”老马收好了空枪,正想着继续去追另一把,刘五哥那边却已经被惊动,一群人都围了过来。
刘五吊着烟,一副不怕事情闹大的样子:“还真能响啊,再放一枪试试;莫怕,和烟花一起响,也就我这个打过猎滴凑近了听,才分得出!”
“老子没功夫和你扯皮!”马先勇也知道,这种老猎枪要重新上药装弹有多麻烦,他只能把俩孩子护在身后,试探着挤出流氓堆。
“还敢挤老子!”刘五狠狠的推了老马一把。
一边着急上火,一边没事找事,很快两边就打了起来。
高翔放倒一个混混,马上又被其他人摁住;马先勇的情况和他差不多,他倒下前拼命的把女儿护在怀里,任由对方的拳脚落在自己背上,手上还不忘把猎枪抓紧。
“住手!”任队长带着大队人马杀到,那刘五一伙看见警察,一个个顿时撒腿就跑。
波仔刚才没敢动手,他还以为老马是警察呢,只敢远远的站在最外围,这逃跑的时候反倒跑在了最前面,时候却展现出离得远的优势了
老马被人拉起,他的一只手还搂着女儿,另一只手抓着枪,平平举起,然后用带着点炫耀的口吻说道:“我说过,我会找到这枪的!怎么样,老子现在够资格穿警服了没?”
“够资格够资格!”任队长打着手势让弟兄们先去追人,自己则打量着满身狼藉的老马,感慨万千,“你这伤……”
“莫得事,都是皮外伤!”老马假装轻松,但一缕鲜血忽然顺着额角落下。
“救护车,叫救护车!”
“等等!”老王松开搂着闺女的那只手,拉住了转身要走的队长,“还有一把枪!”
“放心吧,我们已经晓得喽!”
队长不知道老马已经查到了胡广生的头上,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只知道波仔那儿有重要线索;老马也没想到,老伙计手底下这么多正规军,居然比自己还慢了一步,他还以为对方已经掌握了两个憨憨的行踪。
简单念叨两句,队长也转身抓贼去了。两个小青年把老马扶到马路边等救护车,后者一屁股在马路牙子上坐下,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个外壳已经有些破碎的鸡蛋,按在脸上来回的滚。
“你这样没得用,外壳得先剥了去……”马依依从他手里拿过鸡蛋,剥去外壳,然后帮父亲揉起了伤口。
“喔,管不得,我揉了一天,越揉越疼。”
“咔!”陈燔起身鼓掌,“恭喜何师哥杀青!”
周围的几个家伙也跟着拍手,陈燔忽然又戏精附体,一把扛起的场记的那台手持摄像机,走到何政君面前冒充起了记者:“何老师,请谈谈本次参与拍摄的感想吧?”
“呵呵,你小子,总能给我来点新花样!”何政君眼睛一眯,赵政委念起了楚云飞的台词。
“师哥,夸奖导演的部分可以往后放放,我这人低调又谦虚.......您还是先说说其他演员!”
“演员我可不敢说!你这儿俩影帝,还有个亿元票房电影的男主角,一个正当红的小姨妈,喔,还有个高人气的女主持人……”
段奕虹正拿毛巾擦着脸上的“血”,闻言立马开口道:“师哥,别这么说,这是寒碜我和老王呢!”
“行了,你们都是好样的,能和你们演戏,我很高兴!”老前辈说得是心里话,上次《斗牛》就是,虽然戏份少,但电影拿了大奖,他也与有荣焉。直觉和经验告诉他,这部电影搞不好也能拿个什么奖。
“陈燔就更不用夸了,听说,咱学校已经有人建议特聘他当导演系的教授,这在我记忆中可没有过类似的案例了!”
“那是玩笑话,别当真!”陈燔也知道这是,就是上次柏林拿奖后,刘天池在庆功宴上喝嗨了说的,原话是“陈燔拿这个奖,到时候怎么滴也回学校办个讲座啥的”。陈燔当时答应了,但回头就被王千原这个大嘴巴说成“客座教授”给传了出去。传话的人显然不懂什么叫客座教授,中间又把头俩字给省略了。
“不过嘛,夸我的话还是可以多说一点,哪怕直接夸我的外貌,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这货仰着头,脸上还真就带上了期待的模样。
何政君呵呵一笑,好像又看见了李云龙:“还是这么厚脸皮......好,那我就夸一夸导演!”
陈燔端着摄像机,正准备一丝不苟的记录下来,结果忽然闪出个脑袋挡住了整个镜头。
“导演,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我也杀青了啊,咋不采访下我?”孙毅洲头上裹着了个毛巾,那造型总觉得要去画展搞破坏似的。
“中戏专场,请兄弟院校的同学暂时回避!”陈燔没啥好气的回道,
“还有,我决定临时给你加段戏,明天跟我们去趟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