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年三十,我跟着师父还有大师兄以及王妈,早早的就到了二姨家的饭店准备过年。
我记得当时服务员以及厨师啥的早就放假各自回家过年了,唯独邓香姨,和一个厨师长没有回家,留在了饭店和我们一起过的年。
我们到了饭店没多久,白泽和白援朝也赶了过来。那个年是我记忆里为数不多最热闹的一次。
我们围坐在电视机前,边看春晚边吃饭喝酒,那天我师父还有姥爷,以及白援朝都有些喝醉了,大家围在一起聊天嬉笑很是开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白泽便张罗着出发去下坎村,姥姥和姥爷还有二姨一听要回下坎村,便也想跟着回去看看。
师父和大师兄要去跟着安排乌祈小庙剪裁事宜,自然也是要去的。
我原以为,乌祈小庙剪彩最多也就是附近的一些村民会过去凑个热闹,讨个彩头啥的,可没想到的是,白援朝还把这事告诉了他的一些圈内好友,那些好友听闻后,纷纷表示出极大的兴趣,想要一同前往参加。
于是,原本可能只是一场小小的乡村庙宇剪彩活动,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且颇具规模,场面很是壮观。
终于到了剪彩之时,吉时一到,钟鼓齐鸣,香烟袅袅升腾。师父身着法袍,手持桃木剑,脚踏禹步,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其身姿飘逸,仿若与天地融为一体,尽显道家之庄严神圣。在小庙前,早已摆好了香案,供品罗列,皆是按照道家礼法精心准备。
大师兄则在一旁协助师父,手执法器,配合着师父的仪式节奏,或敲磬,或摇铃,那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小庙四周,似在与天地神灵沟通。
此时,庙外大河边亦是热闹非凡,鞭炮声震耳欲聋,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这鞭炮声在道家仪式中,有驱邪避秽、昭告天地之效,以震醒四方神灵,迎接这庙宇新生之喜。那绚烂的火光映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仿若为这方天地披上了一层祥瑞的光辉。
剪彩仪式圆满落幕之后,当地村民们怀着质朴而诚挚的心愿,争先恐后进香祈福。
而那些在社会上颇具声望与影响力的大佬们,亦不甘示弱,纷纷簇拥上前,皆妄图在乌祈的神圣庇佑之下,于新的一年里扭转运势,顺遂亨通,在各自的领域中如鱼得水,功成名就……
陈拐子的两个儿子,以及两个儿媳,自然也是有到场参加剪彩仪式的,他们看着之前他们一直守护的小庙,如今变成土地庙,心里自是有些激动。
陈家兄弟二人在庙门前赌咒发誓,说他们会继续看守小庙,替乌祈扬名,只是我看着他那俩个媳妇的眼里好像有着别样的情绪。
正想着呢,陈家媳妇就悄悄走到了我师父面前:“闫大师,您看现在咱们农民种点地很不容易,您看看咱们之前说定的把部分收入拿来做慈善这事,能不能改改,咱们少捐点行不行?”
师父脸色一沉,对她说道:“既然你都说了是之前定好的,那怎么可以轻言改变呢!”
陈家媳妇讪讪笑道:“闫大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如今这蟒仙已经成了咱们这里当地的土地爷,那我们守护小庙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师父冷笑:“呵,这蟒仙如今能当上你们本地的土地公,自是与他功德有关,你们当年险些把一个能保一方太平的仙家给害死,还舔脸和我在这说功劳?难道现在这些不是你们应该做的吗?”
陈家媳妇被师父说得面红耳赤,却仍不死心,还想再争辩几句。
这时,陈拐子的大儿子走了过来,呵斥住自己的媳妇,向师父赔礼道歉,深表歉意:“闫大师,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头发长见识短,这事儿就按之前说的办,我们绝无二话。” 师父微微点头,不再理会他们。
……
待小庙剪彩仪式结束后,我们便又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刘姥姥家,拉着佛龛和黄天佑金身法相像的车子还没到,刘姥姥家门口便放起了礼花鞭炮。
围观的村民自发列队在小路两旁,对着拉着佛龛法相的车队自是一阵热烈鼓掌。
刘姥姥笑呵呵地站在自家门前,指挥着众人把诸多供品抬进院内。院内早已铺好红毯从门口一直铺至正房屋内,两旁的灯笼更是摇曳生辉,迎接宾客们的临门。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摆在院中的供桌,桌上的供品琳琅满目,规模甚是宏大。
一头头绑着大红花的乳猪,皮色金黄油亮,仿佛在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它横卧在餐盘之上,猪嘴中还含着一颗饱满的苹果,寓意着平安吉祥。
旁边是一只烤全羊,羊角上也系着红绸带,看起来十分喜庆。
还有数不清的各类水果,堆成了小山。糕点也是花样百出,散发着阵阵甜香。
香炉里早已插上了高香,香烟雾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院子里,更是给刘姥姥家院内增添了几分庄重的气息。
我和师父刚一进院,便见虚空之中站满了仙家,黄家教主黄天霸位列一众仙家之首,看见我等众人之后,对着我师父微微拱手,正言道。
“闫大师,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师父抱拳回礼:“黄家教主,久仰仙威,今日众仙家现身于此,是我等莫大的恩德。”
黄天霸继续说道:“此院供奉,可见白泽诚意可嘉,我等诸仙家谢过诸位……”
说完,漫天仙家在黄天霸的带领下,纷纷对着我们鞠躬行礼。
见状,我和大师兄也赶紧跟随师父还礼。
白泽站在我身边小声问我:“瑶啊,你看见什么了?”
我小声告诉他:“嘘,别出声,黄家教主带着众多仙家现身了。”
“哦,那他们对我这安排还满意吗?”
我点点头:“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