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如此简单,她竟未猜透。
不过是一时起兴罢了。
谭桑对着镜子涂上口脂,嘲讽的笑了一下。
她唤了一声,“梳妆。”
与此同时,热闹的集市上,一辆马车驶过。
那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马车上镶金嵌玉,装饰的十分奢华。一看就知道,是某位世家大公子回京了。
行至宫门前,禁卫军本想拦住他们的去路。
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一块白玉令牌。
禁卫军一下子就恭敬的放行。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大殿前。
车马停下,一个身穿白色绸衣的男子下了马车。
仅是一件白色的衣裳,他穿着也是如此令人赏心悦目,平白给人一种书卷雅味。
他突然停住,回头一望。
迎接的下人,这时才看见,如此雅致的男子面带一副面具。
金色的面具上烙刻着复杂的纹路。
这面具刚好将男子的脸遮掩完,只余下一双丹凤眼和一张薄唇。
这人虽只带了一副面具,却给人不真实的感觉,仿若天界神祗,不可亵玩。
这下人是入宫的老奴才,早就知晓,这位便是云游归来的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陛下在御书房等候大人多时,在大人不在的这些时日陛下可是一直惦记着大人的,望大人快快随奴才去。”
那奴才在跟前领路,还未注意到。
这位国师大人一言不发的,竟然走了。
如此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可,他一介奴才也不能说什么。
主要是当今陛下一直相信天命,而这位国师可占星观天,也可出谋划策。
而且这位国师,是观星台数百年来最得真传之人。大小事物,皆可算出。
其避灾能力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曾为我朝逢凶化吉多次,当真是个神人。
当今陛下便更尊崇于他,许他入朝可乘马车,许他可不朝拜,许他可随意出入宫中。
这位国师大人走了,大人倒没什么事,只是可怜了他这一介奴才。
未能完成帝命,当受责罚。
只是,这位大人这么急匆匆的走了,到底是赶往哪里?
这位国师大人衣袂飘飘,一直一路的方向都是在赶往云安殿——云安公主的寝宫。
这位国师并不是光明正大的进入云安殿里,反而敛了气息隐藏在这宫殿里。
小丫鬟正在为谭桑穿衣,一套层层叠叠的红色宫装。
一张红唇,宛若这世上最秾丽的颜色,一双桃花眼轻睨,仿佛天生无情,神色冷淡。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居高临下、锋芒毕露的美艳。
这一出场就得压死一大片人吧。
小丫鬟原本还在担心这么复杂的宫装在民间会不会太过招摇。
直到自家公主装扮好,小丫鬟立马觉得他们公主本就该如此艳丽。
就算太招摇了,还不是有她们保护着!
隐藏身形的国师大人,结骨分明的手指蜷缩、捏紧。
心下刺痛。
这位风尘仆仆的国师大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博彦。
女为悦己者容,在这个节日里,她这般精心装扮,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