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什么东西,他自然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接的很快,生怕她立马反悔。
这一晚谭桑睡得很安稳。
在失去他的这些年来,她第一次这么安心,因为她的小奴隶就在隔壁,只要她睁开眼睛她就能看见他。
而隔壁的祁许却睡得并不安心。
他自小就有种超于人类的敏锐直觉,如今他心中也明白些奇异的预感。
他枕着自己手臂,辗转着翻了个身。
他心中自然清楚,谭桑的来历不凡。
祁许知道若是她那么柔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在那么高的树上,而且也不能这么巧合的扭伤脚。
而且在她入住旅店后,旅店居然真的失火了!
那火起初火势很小,扑都扑不灭,但后来火大了,居然轻易的扑火了。
明明这么大的火,可又没有真的伤到任何一个人。
几乎可以确定,这火就是谭桑放的。
再说这人绝色姿容,诡异来历,祁许怎么想都觉得她不是凡人。
正因为这样,他才心慌。
倘若她一旦想要离开,他根本无能为力。
再者,她昨晚醉酒,才会亲昵的小声同他说话,才会亲吻他的眼睛,才会笑着说她要喜欢他,想要以身相许。
今日只要酒醒之后,她便后悔了。
可他又怎么办?
他到底还是起床了,打开那个匣子,戴上眼镜。
所以一大早上,天微微亮了以后,祁许忍不住去隔壁,抬起手想敲门,可又停住了。
若是打扰到她了怎么办?
下一刻。
门从里面开了。
谭桑睡的好,自然也起的早,早知道他在外面,可又见他一直不敲门,干脆自己打开门。
看着这位少年,白皙精致的美貌,瞳上覆着一副清透的金丝眼镜,他带上了这眼镜,那细链是一道格外好看的线条。
心中忍不住想笑。
这人到底是太幼稚了,想着用眼镜来提醒她昨日说的话。
故做不知道的问:“祁先生,怎么了?”
眼前的女子未施粉黛依旧美得不可方物,女子眸中早已褪去了昨晚醉眼迷蒙之色。
眸中很清丽。
他道:“你可还记得昨晚说过的话?”
话吗?
她当然记得,可还是故意逗他,装作神色迷茫道:“我昨晚与祁先生说过许多话,可我如今不知道先生指的哪一句?”
他漆黑的眸看着谭桑,眸中隐隐有着火在翻涌。
他沉下眸子说道:“若是你昨晚说的话是无心之言,那你可以现在告诉我,今日之后,我绝不多纠缠。
若是真的,那你现在要是不后悔,那这辈子都别后悔了。”
谭桑看着这人阴戾的表情,也知道想必小奴隶的内心活动十分丰富。
她的小奴隶明明就不是个大度的人,偏偏要说出这样违心而又大度的话。
是想在她面前装装样子吗?
谭桑明知道答案还是看起来很认真的问:“那我要是现在想反悔,你就真的放弃啦?”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眼底那抹红色的光仿佛在说:你做梦!
休想!
她想着那带好看的珠宝,郑重的承诺道:“我昨日说的那些话不是戏言,我也不会后悔,我喜欢你是真的,我也没有把你当成别人过。
既然交换了东西,我便不会反悔,此生就拜托你了,好不好?”
勉强压下上扬的唇角,看起来冷冷的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