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孩茫然的寻找声音的方向,看到一只好看到过分的手,纤细,漂亮,如同艺术品。精致的手腕上有一个红绳。
接过那一小瓶药,他舔舔唇,石头般冷淡的心忽然痒痒的,像根羽毛似的,倏地清晰划过心头。
他……好像对一只手一见钟情了。
她低着头,唇瓣靠的他很近。声音有些喑哑,带一点迷离的笑,低低地往人骨子里钻。
“小孩,姐姐帮了你,你是不是也得帮帮姐姐?”
心尖更痒了,指尖微微蜷缩,装作从容而有条不紊。口罩下他的脸上没什么其他表情,墨镜下清冷冷的,长睫遮掩下,瞳孔清澈。
他抿着唇,声音闷闷的:“你想要什么?”
谭桑弯弯唇,白色的灯光倒影在她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她虽然面色惨白,几分病态,在他眼中却生出一种美艳。
纤长的睫毛乖乖的眨了眨,静静的聆听她接下来的话。
谭桑好看的桃花眼微眯着,含着潋滟的笑意,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的卫衣。
……总不会想要他这件卫衣吧?
言瑾舌头舔舔干燥的唇。
那双白皙的手指又出现在他的眼前,粉玉般的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极其完美。
一下子伸进他的卫衣口袋,微尖的指尖攥着一颗彩色包装的糖果。
五彩斑斓的颜色,女人的指尖在这样的灯光下,显得白而修长,若是放在钢琴上,那是何等的漂亮?
“小孩,你的糖,我没收了。”
她抬着眼看他,五官线条异常漂亮,好看的瞳孔漾着盈盈的波光,有种蔓延开的美感。
指节打开糖纸,糖纸在她的指尖衬出漂亮的光影。
她漫不经心的半眯着眼:“好甜。”
糖甜?还是糖的主人甜?
她随口一说的话,一下子烫的他面上一热。
若是没有这个口罩,谭桑估计能看到小孩微微泛着红的耳垂,还打了腮红的脸。
漫不经心的调子,她勾了勾唇,眼里倦懒,即使如此的狼狈,她坐在这里还是这般的随意,像是天生的贵者。
言瑾睫毛动了动,道了声谢谢,快步走了出去。
言瑾消失在她的眼前,徐姐才姗姗来迟。
乍然看到面色惨白的谭桑,徐姐也是吓一跳,她没想到谭桑会这个样子。
在她的印象里,谭桑一直都是明艳美丽的,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身名牌,嚣张的开着她那辆火红色宝马。
她身上带风带电,她做事情嚣张跋扈,独来独往,唯独没有柔弱。
但此刻的谭桑脆弱成了纸片,桃花眼黯淡无光,唇色苍白,巴掌大的脸一半藏匿在散下来的长发里。
往日浓艳妆容此刻全无,额头还有一片擦伤,细碎的伤口愈合成褐色斑点。
难怪医护人员没认出来谭桑,就这个模样,谭桑她爸来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不过还好,正是因为这样,那些医护人员才没有爆出来她今天的车祸。
估计谭桑应该是因为陆北祁说的分手而想要自杀吧!
现在的小年轻,为了一个所谓的口头上的爱情,喜欢,就把自己的一生都在浪费。
徐姐掀起唇,不是嘲弄,而是惋惜。
徐姐上下审视谭桑,“还有力气回去吗?”
谭桑一身名牌的裙子都摔破了,这个鬼样子,裙子简直是苟延残喘的挂在她身上。
露出来的膝盖血痂已经生成,暗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