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吗?”他凑近了问,呼出的热气尽数散在她白玉一样的耳珠上。
皇后一向大胆,但是这一刻身子微微瑟缩一下,而后像是极疲累一样,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才靠上他的肩头,便觉得头上的饰物扯得头皮发紧,她堂堂大小姐,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疼过。
于是坐直身子,皱了皱眉,取下头上的凤冠,语调有些娇软地抱怨:“喜欢一个人,那事倒是不紧张,不过如今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倒是真的。”
皇帝轻笑,站起身子,手指落在她的青丝上,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饰取下,长发如瀑般散落在身后。
侧面的小窗口打开着,皎洁的月光倾泻,烛光下,她一颦一笑皆是致命的毒药。
更是他的毒药。
男人的头低下些,声音低醇,带着某种叫人不由自主听从的魔力,“娇娇。”
忽然听到他叫自己,讶然抬眸,眸子里水雾缭绕,她问:“怎么了?”
皇帝陛下变戏法一样从偌大的衣袖底下摸出一根玉簪来,簪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模样比不上别的簪子精致,皇后拿到手里细细看了几眼。
很难得看到他这般给这样丑的东西,但还是评价道:“这发簪,玉兰雕得有神,其余细节有些欠妥,是从何处来的?又是那位先生雕刻的?”
身子颀长的男人斜斜靠在床头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勾勾嘴角,问:“真看不出来谁雕的?”
皇帝陛下看着身旁的女子,她见到如此幽怨的神情,绷不住笑开了,她捏着那根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夫君的心意,妻当然知道,只是为何忽然想到刻支簪子给我?”
而且还是这般丑的。
六皇子向来心灵手巧,连刺绣这样的东西都做的很好,只是这雕工还是算了吧!
第一次看见踌躇满志的皇帝失误,皇后一下子乐不可支,笑倒在他怀中。
不同于皇后的没心没肺的嘻嘻哈哈,少年皇帝沉着脸从她手中拿过,将玉簪放入皇后最宝贵的匣子里。
他实在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因此动作有些笨拙,但好在知道控制力道,也没有把玉簪弄的很丑。
“那娇娇喜欢吗?”
她虽然闷在他怀里笑,但还是胡乱地点了两下头。
“喜欢就好,改日朕再雕个好看的送给你。”
说罢,皇帝将人打横抱起,始料未及的皇后连上马背都不带一点皱眉的,结果现在不由的低低的惊呼一声,揪住了他一角衣袖。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晦暗,里头的意思昭然若揭。
皇后向来是好色的,于是看着少年偌大的衣服下的一截锁骨,细细的吻住。
皇帝笑了笑,眉目皆柔和下来,只声音越发的低哑,“娇娇比朕还急。”
床帘落下,依稀看得见女孩子未穿罗袜的白嫩小脚。
床帘摇动。
随后在拍一个近景就完成了。
女子长长的睫毛上缀着一颗泪,欲落不落的勾人,眼尾勾人的湿润。
什么叫做勾人?
眼里勾人的神色半含而不全露,只露出一截肩头,半截锁骨,靡意自在。
什么叫做眼神开车?
谭桑细长的眼角轻轻吊起,眉毛一扬,睫毛微抬,娇媚一下子就出来了。
皇帝撑起身子,眉目深深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轻声道:“朕能娶到娇娇,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