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方的楼层进不去,只能在这一处到处翻找,可寻了半日,却未发现一点异常的地方,这不禁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坐在破烂的木梯上,左思右想,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心里的焦虑也越来越重。
有些不适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忽然屁股底下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
无奈地站起身,看着下面马上要被弄坏的木板,摇了摇头。
正要起身,忽然猜到了什么,低头仔细打量起这破楼梯。
随即四处仔细查看,最后找到一个极其微小的破烂处。
其上的遮挡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而在其下方是无尽的黑暗。
‘这难道就是此阵的阵眼’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但还是不敢确定,毕竟若是错的,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下去,谁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脑海里又是传来一个声音。
轻轻的‘嗯’声音突然响起。
闻言,洛千尘不再多疑,努力拆开那些木板,将下方的黑暗扩大了些。
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跳了进去,在同一时间,上方似乎也是传来一声惊呼。
“居然被他找到了。”
不远处一间暗室,男子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这小子怎么找得到暗门的,按理来说藏在那不应该这么轻易地被发现。”
想了一会,发现自己也猜不透,随即皱起眉头。
“算了,一个人无足轻重,得赶紧处理好其他人的问题。”
说罢,身形缓缓消散,却在另一处陡然出现。
没有停留,他继续朝着后方走去,推开门,惊悚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整齐地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大罐子,而在其中有不少人闭目坐在里面。
视若无睹地径直穿过此处,来到了最远处的高台上,也不知道他在鼓捣些什么,一缕缕肉眼可见的气体便从这些人身上冒出。
转而在天花板处汇聚,最后融了进去。
“如此进度,想来很快就能成功了。”
男子对眼前这番景象十分的满意,点了点头,也同样闭目盘坐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可就在片刻后,忽然地面传来震动,他被惊醒了一般,猛地睁开眼,脸上满是困惑。
“这是怎么了,一下子这般不稳定,难不成那小子又做了什么。”
说罢,心神沉入底,转而蓟州城的一切都被收入眼底。
可当他找到了原因之时,顿时一阵错愕。
只见一名俊朗的年轻人,站在高楼下,一道道刀气径直朝着脚下斩去。
而那里,便是自己藏身之处。
时间退至半个时辰前,洛千尘终于醒来,第一眼便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那明月居的外面。
‘我这是出来了?可是这满城的其他人又都去哪里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再次把蓟州城转了一遍,可依旧一无所获。
“不应该啊,按他们所说,入内的人数甚至到了快近百号人,哪怕再怎么隐藏,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
进入蓟州以来,不是在昏迷,就是在做梦,也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
想到这里,洛千尘有些气恼地在明月居踹了两脚,但谁承想,就那么轻轻松松的两脚,直接使得整个高楼都摇晃了片刻。
就是这么细微的反应,立马引起了他的注意。
饶有兴致地在此处打量了许久。
但依旧没有收获,只是下一刻,余光扫到了明月居地面上的一丝移动,顿时,眼里满是惊讶之色。
难怪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在城内查看,却一丝发现也没有,感情自始至终,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在脚下。
眼见被这么简单的障眼法给糊弄了,洛千尘也有几分无奈。
但自己弄出了这么大动静,对方应该也已经知晓。
此时再一个难题也摆在了眼前。
直接想办法进去,但这样会很危险,保不准还会碰到那个神秘强者。
但若是就这么等着,更是万万不可能。
虽然不知道这是在计划什么,但自从醒来后,心里总有一股焦躁感在推着自己行动,总觉得时间已然不够了。
思虑半晌,还是咬了咬牙,拔出云和刀,对明月居不停地挥舞。
瞬间,四散的木屑与木板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整个高楼,摇晃的程度也越来越大。
眼瞅着来了效果,洛千尘更加起劲了,就在这时,萧谦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还带着焦急。
“立马离开这里,下面要来人了。”
听到这话,他没有迟疑,猛地一踏步,朝外奔逃而去。
就在下一刻,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方才的位置,眼神阴沉地望着那道急速远去的背影。
眼下正是关键时刻,自己不好离开,但若是放任这人这么大肆破坏,只怕会被恶心死。
权衡再三,还是计划为重,狠狠瞧了一眼已然跑远地不速之客,随即再次隐于地下而去。
远处,逃出很远地洛千尘这才心有余悸地停了下来,抚平自己急促起伏的心跳,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随后心头却满是疑惑,轻声呼唤着那人,许久后终于有了回应。
“还好没有追来,刚才若不是你出声,只怕我就麻烦了。”
“你这一趟,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必然不会同意。”
罕见的,萧谦语气十分沉重地说道。
“我知道这一次凶险万分,可,这一路不是都这般走了过来了吗,对于,我是绝对相信。”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洛千尘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他淡泊的性子也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大声怒斥道。
“这是修士之间,甚至于是大势力之间的恩怨情仇,你觉得掺和进来能全身而退?”
从这句话便听出,这一次是真正的发怒了,顿时沉默了。
细细想来,自从来到了昭阳,自己好像是有些掉以轻心,以为一切都会逢凶化吉。
包括这一次来蓟州城,当时也没怎么想太多,就那么应下了。
但现在想起,包括刚才那人,后背依旧还能感到凉意。
这等冲突,实在不是他能插手的,一个不好,横死当场也无人得知。
见洛千尘没有出声了,萧谦语气稍稍平和了些。
“你有一颗赤子心是好事,但做决定前能不能想想他人,娘亲,那萧丫头?”
“知不知道以刚才那人的实力,一个照面,你就会立马毙命!”
说教呵斥持续了很长时间,仿佛要将自己这段时间不能开口的怨气一并发泄出来。
就这样,半个时辰后,萧谦话语间的怒气才缓缓压低。
“下一次这种事情一定不要轻易答应,而且也不要对萧家太过相信了,要知道萧依依是萧依依,萧家是萧家。”
虽然这话说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初衷是为了自己好,洛千尘也是默默点头。
又过了半晌的沉默之后,感觉到他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这才敢开口。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日来观星楼来挑衅的人,绝对是那人。”
“你能感应到的,我依旧可以。”
出言打断了洛千尘的话,随后又陷入了沉默。
忽然就在此时,洛千尘若有所感地朝着方才那处看去。
明月居高耸的顶端,忽然凝聚出两个巨大的球体,十分显眼。
随着一缕缕烟雾从地底飘出,朝着上方汇去。
渐渐地,球体被染成了一黑一白两种颜色。
有些惊愕地看着这等奇景,洛千尘感觉到自身的不适。
‘这两个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我能自然而然对它们产生情绪’
当然这问题依旧还是萧谦出言解答。
“白色的是人的生气,黑色的是人的死气。”
“这两种东西是怎么可能同时出现的?”
对于这个解释,显然出乎了洛千尘的预料,普通人短短几十年,就是靠着生气活着。
当他死去那一刻,生气也就消耗殆尽,而死气,便是濒临死去那一刻,从体内自然散发出来的。
本来这两个东西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但好像在这个环境下,似乎也被那个强者搞了出来。
萧谦没有回答他,反而冷静地开口。
“眼下,你只有两个选择。”
闻言,洛千尘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轻声问道。
“哪两个?”
“一,找个地方躲起来,虽然搜索整个昭阳城对那人来说易如反掌,但有我帮你,不至于很容易就被逮住。”
“那第二个呢?”
“破渊全开,拼死一搏,这种想象带来什么后果我不知道,但如此巨大的能力灌输一人体内,其带来的效果,不亚于毁天灭地之能。”
说到这,萧谦停了片刻,似乎也有些心悸。
“到时候,别说一城,灭一国都可能做得到,而且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势力的炼神境弟子没有死了。”
闻言,洛千尘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前方那两团生气死气,难不成便是从他们身上提炼而出的?”
萧谦肯定了这个说法,开口继续道。
“我从木老怪的记忆里,曾瞧见过一种古法,将人当作药物培养,催发体内的生死之息,这样便可以同时导出二气。”
“养魂境生魂坚韧无比,已经不算凡人了,所以很难做到,不过炼神境却可以,而且作为濒临蜕变的修行士,这个境界反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