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秦峰便领着小糖宝与屠二娘,步履匆匆地穿越了重重迷雾,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恢宏壮丽、气势吞天的金色殿宇,恰似上古神只遗落凡间的圣所,霸气尽显,直撞入视野之中。
举目而望,那殿宇通体鎏金,光芒璀璨得近乎灼眼,九层楼宇拔地而起,威压磅礴,镇世浮屠,巍峨耸立于苍山翠岭之间,古朴厚重的韵味扑面而来,每一寸砖石皆镌刻着岁月的沧桑与威严。
其檐下醒目之处,“天神宫”三个大字,笔锋刚劲雄浑、力透金石,仿若蛰伏着远古神灵的意志,携着浩瀚威压倾轧而下,秦峰只觉心口一紧,寒意如冰蛇乱窜,周身瞬间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敬畏之意油然而生。
秦峰伫立原地,眉头紧锁成川,双眸仿若被磁石吸附,死死盯着“天神宫”那三个大字,须臾间,神色骤变。
恍惚之中,他似失足跌入莫测幻境,眼前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拔地而起,身躯如山岳巍峨,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巨人垂眸,目光自高而下睨视而来,满是鄙夷,恰似瞧见脚下蝼蚁般,冷漠且轻蔑。
秦峰顿觉自身渺小如尘,在这无形威压下,灵魂都似在颤栗,寒意自脊背攀升,冷汗瞬间沁满后背,密密麻麻。
猛然,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恰似一朵凄厉血花绽于身前。
立于肩头的小糖宝见状,小脸惊得煞白,方寸大乱,尖声喊道:
“主公,您这是咋啦?可别吓我呀!”
一旁的屠二娘身形一闪,瞬间化为人形,心急如火,忙不迭掏出手帕,疾步上前,一边轻柔为秦峰擦拭嘴角血迹,一边满目忧色,连声道:
“主公,您到底咋回事,可千万要撑住啊!”
语中关切与担忧满溢,直欲将秦峰从这突发厄境中拉拽而出。
秦峰仿若从一场迷幻噩梦中缓缓挣脱,神思回笼,脑袋连摇几下,惶恐之色如乌云密布在面庞,唇瓣微颤,好半天才稳住心神,挤出一句:
“我……我无碍。”
话音刚落,他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屠二娘,眼眸骤缩,一抹震惊瞬间点亮瞳仁,疾声喝道:
“你怎么跑出我功德之光的庇佑范围了!此地瘴气迷雾凶煞得很,赶紧过来!”
边说着,手臂一伸,不容分说便将屠二娘拉至身旁,那架势,如同在恶兽爪下抢人,把她牢牢护在怀里,神色紧张,满是担忧她被周遭仿若有灵的瘴气迷雾缠上身、遭剧毒侵蚀的后怕。
屠二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心像小鹿乱撞,脸上也泛起羞涩红晕,身子不自觉就往秦峰怀里靠了靠,声如蚊蝇般娇嗔:
“多谢主公关心,我真没出事。”
秦峰却皱着眉,目光像审视珍宝有无破损般,把屠二娘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遍,确认并无异样后,紧绷的神色才稍有缓和,长舒一口气,可紧接着又板起脸,神色冷峻严苛,沉声道:
“别磨蹭,速速变回本体,趴到我肩头来,唯有如此,功德之光才可保你周全。你也知晓这瘴气迷雾的厉害,稍不留神被那毒雾缠上,性命堪忧,莫要犯险!”
屠二娘抬眸,撞进秦峰满是关切与不容置疑的目光里,心头一热,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呐呐应道:
“多谢主公挂怀,二娘晓得。”
语落,周身白光一闪,轻盈幻化成小白兔模样,后腿一蹬,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弧线,稳稳落于秦峰肩头,蜷缩趴伏,乖巧温顺,再没了半分适才的莽撞。
秦峰神色凝重如墨,抬手示意小糖宝与屠二娘噤声,旋即全神贯注,将目光牢牢钉在前方那九层拔地而起、气势吞天的殿宇之上。
“天神宫”三字仿若灼灼烈日,锋芒太盛,他不敢直视,只压低嗓音喃喃自语:
“此天神宫,恐藏乾坤,绝非等闲之地。”
语落,身姿笔挺,衣袂烈烈,恰似离弦之箭,大步流星朝着殿宇奔赴而去,每一步都踏出决然气魄,毫无犹疑与退缩之意。
渐近殿宇,周遭景致渐次清晰,磅礴威压如潮涌来,直教秦峰心生敬畏。
脚下道路,金砖整整齐齐铺陈,每一块皆雕琢精美,其间宝石星罗棋布、璀璨夺目,往昔迷雾恰似一层轻纱,掩去这泼天的奢华,如今袒露眼前,怎不让人咋舌?
秦峰目光巡睃,心内震撼如雷翻涌,暗自思忖:
【能有这般手笔,这殿宇旧主定是超凡入圣、凌驾九霄之人,究竟何方神圣?】
惊叹如潮,却未绊住他前行步伐分毫,脚步匆匆,须臾便立在殿宇门口。
但见那两扇大门巍峨耸立,犹如洪荒巨兽蛰伏,足有三人多高,阔至五米有余,门板之上雕纹繁复,神秘符文似在幽咽低吟、诉说往昔,两侧石像仿若上古战神临世,凛凛生威,化作忠勇门神,镇守于此。
秦峰深吸一口气,沉腰扎马,双手抵住门扉,运力推搡,可那大门仿若与大地相融,生根铸基,稳如山岳,纹丝未动,只余他满脸惊愕,愈发觉得这天神宫神秘莫测、深不可测。
“哼,小小石门,竟如此顽固!”
秦峰见状,眉梢一扬,眼瞳中瞬间燃起两簇炽热的战意之火,恰似燎原之势,被这沉重大门的傲慢“拒之门外”,彻底激起了心底潜藏的那股凶性与好战欲望。
当下,他身形笔挺如松,衣袂无风自动,体内灵气仿若沉睡已久、一朝惊醒的洪荒巨兽,沿着经络血脉,汹涌澎湃地朝着双手奔涌汇聚,须臾间,秦峰周身肌肉高高隆起,掌心光芒隐现,磅礴劲道蓄势待发,四周空气似也被这雄浑之力所震慑,隐隐震颤、扭曲。
“开!”
秦峰脖颈青筋暴起,昂首怒喝,声若平地炸雷,刹那间,那凝于双手的磅礴之力如决堤洪水,悍然轰出。
只听得“咔嚓”一声锐响,仿若坚冰乍裂,紧接着便是一连串震得人耳鼓生疼、响彻八荒的“轰隆隆”巨响,恰似天崩地裂,万钧雷霆齐鸣。
那原本纹丝不动、沉重无比的大门,在这排山倒海之力的冲击下,终于不堪重负,犹如迟暮巨兽发出痛苦“嘶吼”,缓缓颤抖着向两侧挪移,扬起蔽日遮天的滚滚尘烟。
秦峰浑身劲道一泄,身形晃了几晃,双腿微屈才勉强站稳,大口大口贪婪地喘息着,胸脯剧烈起伏,汗水如注,顺着脸颊、脖颈滚滚而落。
虽说调用了周身灵气奋力一搏,可此番推搡,依旧耗去他大半心力。
待气息渐渐平稳,他挺直腰杆,长舒一口浊气,目光穿透那弥漫的烟尘,遥遥望向宫殿之内,神色凝重且满是探究,隐隐透着几分戒备,似是正凝视着一头蛰伏暗处、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洪荒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