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手里还拿着七哥的牌位呢?快放下来,七哥最怕你批评了,现在他人都不在了,别把他的魂魄也吓跑了哦。”
东方将军闻言,有些无奈地转过头,轻轻敲了一下东方红叶的脑袋,斥责道:
“胡说八道!你都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学不会稳重?你看看芩澜,比你小那么多,却懂得进退有度,聪明伶俐,你就不能学学她?”
东方红叶一听,立刻就不高兴了,她抱着东方将军的胳膊拼命摇晃,撒娇道:
“哎呀!爹!咱们家是武将出身,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你自己都不一定有我稳重,还来批评我?”
东方将军被东方红叶逗笑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将牌位放回原位,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
“你在我这里已经待得够久了,赶紧回到你的尚书府去吧,看到你就让人心生烦躁。”
当东方红叶瞥见东方将军的步履匆匆,急忙提步紧跟,碎步轻摇间,她急切的声音如同溪流般潺潺流淌:
“喂喂喂,爹爹爹!您的胸怀不至于如此狭隘吧?这就动怒了吗?我得提醒您,不久之后浅浅将与人一较高下!您可不能袖手旁观!”
“在那个时刻,您务必要为浅浅呐喊助威!为他壮大声势,让四邻八舍都明白,他的外祖父是如何的了得!他要为家族增光添彩!”
“届时再议吧。”
东方将军的嗓音逐渐消散在空气中,东方红叶方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息。
她的目光追随那远去的身影,记忆中那个顶天立地的背影,如今已微微驼背,显露出岁月的痕迹。
她不由自主地回望祠堂中排列的牌位,眼中不禁闪烁着泪花。
哥哥们,请安心,我会好好照顾爹爹的!
在端王府内,此刻,几个小家伙围绕着姜伯艺,渴望他能透露更多秘密,声音此起彼伏……
姜伯艺连连打着哈欠,斜倚在椅背上,无奈地瞥了一眼这三个小家伙,轻嗤一声:
“小祖宗们,你们难道没察觉此刻夜幕已深?天色已完全暗淡!我之所以来此,只是担任教师之职,并未签订卖身契约吧?你们这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啊?即便是那耐力十足的驴,也需歇息片刻吧?”
郑奉昀一听到这话,立即摇头,神色严肃地说:
“不成,不成!先生,我们不能有丝毫懈怠!距离比试仅剩三十个时辰,我们的时间紧迫!”
窦浅浅也跟着点头,语气坚定地说:
“这次,我们可是拿尊严作赌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郑慧依在一旁,听到两位哥哥的豪言壮语,也跟着认真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
“我们不能输!我们要全力以赴,战胜他们!”
姜伯艺看着这三个如同注入了兴奋剂般精力过剩的小家伙,不禁失笑。
他手中的折扇轻敲他们的脑袋,每个都敲了一下,说:
“如果你们不让我休息,那就不必去拼命击败他们,我看你们是想先把我累趴下吧?”
三个小家伙闻言,尴尬地笑了笑,低下了头。
他们也不容易,这次的比试,一旦失利,端王府的声望将遭受重创!
再说,还要让他们的父亲和先生向人低头道歉?这绝不可能!
他们的父亲是英雄,姜先生虽然看起来不拘小节,但他的自尊心极强,怎么可能向那些微不足道的人低头?他们有什么资格?
正因为如此,这三个小家伙才会如此紧张。
就在此刻,嘉鸿突然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不如,我悄悄挖个隧道,潜入国子监,把考题偷出来?如果我们能按照考题做准备,获胜的概率必然大增!”
绿幺闻言,立刻表示赞同,神情严肃地说:
“我同意,如果实在偷不到,那我就施展一下魅力,使用美人计!我不信国子监的祭酒能抵挡住我的诱惑。”
绿幺声音柔美,一边轻声细语,一边优雅地在姜伯艺面前转动腰肢,然后轻盈地扑进他的怀抱。
轻轻抬起那纤细如玉的兰花指,绿幺眼波流转,如同春日里的柔丝,轻巧地将指尖勾在姜伯艺的下颏之上。
这一幕,令在场的五小只瞪大了双眼,一个个伸出小手,仿佛不好意思般地遮住了眼睛,手指间的缝隙却微微敞开,偷偷地窥视着。
姜伯艺嘴角微微一抽搐,迅速伸出食指,轻轻地抵在绿幺的额头,将她温柔地推开,丝毫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迹象。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了辛夷舍吾,轻蔑地翻了个白眼,责问道:
“你的人,你难道不管一管?”
辛夷舍吾斜靠在一旁的廊柱上,面具后的双目闪烁着熠熠生辉,随意地环视了一圈,轻描淡写地说:
“那并非我的人,他们三个早已是你那位亲爱的表妹的心上人,我这位少主哪里管得着?”
姜伯艺一时语塞,看了看这些日子来不辞辛劳地保护与指导郑家三兄妹的嘉鸿等人,不由得长叹一声。
罢了!
这确实是!
谁能料到那些冷酷无情的杀手会心甘情愿地变为孩子们的贴身保镖呢?
绿幺被推开之后,非但不怒,反而娇笑着询问:
“那么,姜先生心中已有定夺了吗?是让奴家施展魅力勾引,还是让嘉鸿暗中挖洞窃取情报呢?”
姜伯艺感到头疾欲裂,直接问道:
“窃取?不过是场简单的比试而已,这三个孩子难道还不足以应对?何须使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三小只听罢,先是老老实实地点头,随后郑奉昀又有些迟疑:
“但是先生您曾说过,兵不厌诈,无论什么手段,只要能取得胜利,就是好手段。”
姜伯艺语塞,心中暗骂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之际,顾芩澜恰好步入了理伦院。
她一进门,身上立刻就被几个孩子如同挂件般紧紧依靠。
“母亲!姜先生不肯传授真才实学,不肯教我们!”
“母亲!我们对知识的渴求如同生命般重要,不学便等于死亡!”
“澜姨!快让姜先生继续授课吧?要么,就让嘉鸿去窃取试题算了!”
顾芩澜望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三小只,无奈地转头看向了郑奉晖和十皇子。
两人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将三个孩子轻轻拉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