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封官,晚些封官,终究都是封官。待奉昀长大成人,定会为皇上竭尽全力,至死靡二!到时候,不仅是四国,即便是远在万里之外的番邦,奉昀也会为您一一收复!”
“年纪轻轻,口气却不小。”
皇帝被郑奉昀这豪迈的姿态逗笑了。
这时,郑鼎廉不失时机地开口道:“皇上赎罪,小儿年幼无知,口出狂言,您切勿当真。”
稍作停顿,郑鼎廉瞪了郑奉昀一眼,郑奉昀则嘟囔着嘴,向皇帝小声嘟囔:
“皇上,您千万不能因为旧日的臣子,而伤了您未来大将军的心啊!”
皇帝哈哈一笑,直接起身走到郑奉昀身边,轻轻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戏谑地说:
“你说的没错,你是朕未来的股肱之臣,自然不能轻视!郑奉昀,听封。”
郑奉昀耳闻此言,眼中登时熠熠生辉,随即毫不犹豫地跪拜于地,向着皇帝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亮的头,而后将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地面,满脸喜悦地等待着:
“郑奉昀所呈策论,造福社稷,利济苍生,朕深感欣慰,特赐封为长庆校尉,望尔此后能言行一致,安定天下,安抚四海。”
郑奉昀听罢,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再次向皇帝磕头,神情庄重地拍了拍胸膛,铿锵有力地说:
“陛下英明神武!”
皇帝微微一笑,并未多做停留,便携着姚贵妃一同离去。
他还需火速返回宫中,召集文武百官,细致研讨郑奉昀今日所提出的策略。
然而,在这之前,他得找个人再将郑奉昀的策论誊抄一遍,毕竟,郑奉昀的字迹实在过于拙劣。
众人目送皇帝离去后,纷纷将目光转向郑奉昀,眼神中掺杂着羡慕、惊讶与难以置信。
虽说这校尉之职仅是区区七品,甚至多数情况下仅是皇城内官员子女镀金的职位,但……
郑奉昀年仅七岁啊!而且,皇帝还亲赐了“长庆”封号。
因此,即便是虚职,这亦是皇帝的深厚恩宠!
重点是,那个往日里顽劣不堪的小霸王,如何就能一跃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真让人既羡慕又忌妒不已!
然而,无论如何,这场比试无疑让郑奉昀、窦浅浅和郑慧依三人名声大噪!
从前在国子监倒数的位置,还有那个三岁多还未断奶的小家伙,如今在姜伯艺的指导下,竟然轻松击败了国子监的佼佼者!
这无疑证明了姜伯艺的非凡才能!
转瞬之间,众人纷纷对姜伯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四处打探他的往事。
虽然姜伯艺近年来销声匿迹,但依旧有人对他的辉煌过往如数家珍。
因此,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姜伯艺曾经的辉煌成就!
这下,再也没有人对郑奉昀他们的胜利产生丝毫怀疑。
他们得以拜入姜伯艺门下,不获胜利才怪!
反而觉得蒙珃等人挑衅姜伯艺,简直是自取灭亡,咎由自取!
国子监的学生们心中所想,这些小家伙们自然不得而知。
此时,五个小家伙紧紧拥抱在一起,欢呼雀跃,笑声连连。
“二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将军啦!”
郑慧依兴奋地拉住郑奉昀的胳膊,由衷地赞叹道。
“校尉虽是七品虚衔,但年仅七岁便获此殊荣,可谓是前所未有。”
郑奉晖语气平和,但眼中却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窦浅浅和十皇子也站在一旁,笑容满面,纷纷向郑奉昀表示祝贺。
即使封赏仅限于郑奉昀一人,其他人也毫无嫉妒之意,反而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顾芩澜望着他们欢快的模样,眼中不禁增添了几分笑意。
郑鼎廉坐在顾芩澜身边,望着这群孩子,又看了看顾芩澜,心中暖意泛滥。
忽然,郑鼎廉的目光一转,瞥见几个鬼鬼祟祟企图溜走的人影,眼神顿时锐利起来,沉声喝道:
“拦住他们。”
“遵命。”
顾芩澜的声音与郑鼎廉几乎同时响起,她一直都在留意着蒙珃等人的动向。
此刻,顾芩澜耳边忽然响起了郑鼎廉的声音,与她自己的话语交织在一起,她不禁有些惊异地将目光投向他。
两人的视线交汇,彼此露出了会心一笑。
与此同时,娄尉、韦临和卧蚕三人齐刷刷地动手,瞬间拦截住了企图偷偷溜走的蒙珃和袁金斌等人。
“蒙先生,这是打算何去何从呀?”
顾芩澜声音平和而淡然,缓缓起身,在襄苎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向了蒙珃等人。
蒙珃的心头猛地一跳,抬起头来,迎上顾芩澜那似有若无的笑容,他显然有些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地说道:
“比赛已经结束,我们既然技不如人,自然是要返回故里。”
“哦?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蒙先生似乎遗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吧?”
此刻的蒙珃内心已在默默哀叹。
他怎能想到,他们竟然会在比试中败北!
蒙珃面对顾芩澜不屈不挠的姿态,不禁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说:
“端王妃,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事情不必做得太过绝情吧?”
顾芩澜听后,微微挑眉,轻笑了一声。
还未等她回答,郑慧依已经爬上了嘉鸿的肩头,坐在上面,俯视着蒙珃,用她那稚嫩而尖锐的声音骂道:
“恬不知耻!慧依就不信你如果赢了,放过我们!”
“正是,有些人啊,就是输不起!”郑奉昀立刻跟上,语气阴阳怪气。
“幸亏母亲早早看穿你的品行,提前立下了字据!白纸黑字,你休想赖账。”
郑奉晖走上前,展开手中的字据,还特意让仆人拿着它在场中展示,彰显公正。
顿时,众人看向蒙珃等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责备。
君子应当一诺千金,言出必行,行出必果,这才是君子的风度。
然而,蒙珃身为国子监的,却如此言行不一,令人不齿!
蒙珃听着周围对他的指责,脸色愈发阴沉,而袁金斌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孙祭酒,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国子监的尊严被他们如此践踏吗?”
蒙珃情绪激动,直接冲着旁边装聋作哑的孙祭酒大声质问。
孙祭酒闻言,无奈地抬起眼睛,瞥了蒙珃一眼,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这时候才想起国子监的尊严?
国子监已经输得如此惨烈,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尽管如此,稍微挽回一些总是好的。